“好,好!”三個“高”個子青年拊掌笑應。他們隨即向李晟和諸葛亮做了自我介紹。“在下石韜,石廣元。小師弟你好。”左邊那個身穿青色長袍的青年笑着說道。他的臉不是非常英俊的那種,只是很水靈,讓人總把他的年齡小看了幾歲,再加上臉上的開朗調皮和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和力卻讓人很容易對他產生好感。他是一個很陽光的人,從一開始李晟就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燦爛。他是真心歡迎李晟他們的到來。
“在下孟建,孟公威。”中間那位身着灰色布衣的青年淡淡的笑着,沉穩的朝李晟這邊拱了拱,然後再也不多說一句的退回了三人之間的位置上去。
很顯然,孟建並不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李晟和諸葛亮都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一絲不屑和倨傲。不屑是對着李晟和諸葛亮這兩個新來的小子,因爲他們並非以自己的文章打動了司馬徽而被收在門下,而是利用了司馬徽和諸葛玄之間的朋友關係。
雖然司馬徽從一開始就對李晟、諸葛亮兩人讚不絕口,但孟建卻把這樣真實的張揚看作李晟二人通天的手段。他不相信有人會比自己更強,因爲他就是最強的。他對自己的才華很自信,所以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兩個不知天高地後的小子,自是擺出了衣服倨傲的樣子。若不是出於禮貌而不得不給李晟他們一些笑容,只怕他孟建會一直冷着臉站在那兒。
最後介紹自己的是那位站在三人中右邊的那位身着玄色長衫的青年。他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人,說話的聲音不大,略略給人些許軟弱的感覺。他是很客氣的,臉上也洋溢着笑容只是這笑容和石韜那種陽光式的笑容不同,也不是孟建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他是淡淡的微笑,給人的感覺就像那平靜的白水一般,清清的,言行舉止之間帶着一種自然的儒雅。
“我叫崔浩,崔州平。聽先生說你們都很不錯,所以,兩位師弟以後還請多多指教了。”崔州平笑着施禮道。
見面行禮之後,衆人按照自己的習慣尋了位置坐下,司馬徽開始授課。其實說授課也是不對。因爲整個教學過程之中,司馬徽並非是坐在上頭一個勁的講解,而是不斷回答徐庶、石韜、孟建、崔浩等人的問題。
只是這回答也並非針對問題本身而作出直接的回答,司馬徽在講解的過程之中常常又聯繫到了其他方面,從各個角度,各個方面來對問題本身進行說明。他不是直接從書上的經典來對問題進行解答,在大多數的時候,他的說法都是直接從現實或是歷史之中尋求佐證。
正是因爲聯繫到了這麼事實和歷史,司馬徽的課堂便決不顯得沉悶。在衆人機辨的鋒芒中,在一個個生動而翔實的案例中,即使像李晟、諸葛亮這樣的新來這也聽得滋滋有味。
在課堂裡的時間大約是早上辰時到午時的兩個時辰,司馬徽每日都在這個時候對門下弟子所提出的問題進行解答。而午時以後到西時的三個時辰,則是學們們自行看書研習的時間。
但是的書比較難得,如果不是儒家大師、世家大族和家財豐厚的人,是很難買得起大量的書籍。一般的求學者想看書,就只能到自己朋友的家中借閱或是直接來莊上研讀。至於西時以後的晚邊時間則是供學生自由活動之時。
事實上這個時間是從下午開始的,只要你不想看書或是有別的什麼事情,你大可以在家中學習。若有不懂的問題,只要有紙記錄下來,在早上像司馬徽提問救行了。
就司馬徽自己而言,他的存在只是爲了解答探討問題。只要學生的品性良好,不犯什麼大錯,他也就放任學生自己的發展。因此在他的門下有崔州平這樣的謙謙君子,也有像孟公威這樣驕傲之人,更有像徐庶這樣的遊俠書生,像石韜這樣的自來熟。
青春年少,正是激昂文字,風華正茂之時,這時候的人都是相對單純的。雖心中有些許彆扭或是別的什麼感覺,但在長期的相處之下李晟、諸葛亮和徐庶、石韜、孟建、崔浩他們結交爲好友。
這也是李晟和諸葛亮自身有足夠水平的緣故。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若非自身的才華出衆,以徐庶、石韜、孟建、崔浩這樣佼佼者是理都不理你的。他們不會以你財富的多少來衡量你,卻會用你自身知識的出衆與否來排比你。在他們的眼中,人是有高低之分的。他們自然是站在最高的頂上,你要想和他們並列,你也就需要有和他們相當地能力。
成爲朋友之後的事情就多了。因爲是朋友,他們便經常帶着李晟和諸葛亮四處去轉悠,有時去縣城,有時去襄陽,有時去山上,有時到溪邊。雖然是同窗,但他們幾個地年齡都比李晟和諸葛亮要大上那麼許多。他們都早已行過冠禮,領了字算是成年人了,因此他們有時也會提出要帶兩個小的去一些特別的地方,諸如酒樓、妓館之類的。但總是被李晟和諸葛亮敬謝不敏的拒絕了。
“爲什麼不去呢?雖然你們還差個兩三年,但總也差得不多,有那麼幾分大人的模樣了,只要你們不說誰會把你們當小孩呢?走吧!也好讓你們曉得傳說中的風流究竟是怎麼回事。”
又一次的,孟建提起了這個建議:“聽說襄陽城裡開了一個很不錯的新酒樓叫什麼泗水居的,裡頭的飯菜酒水都是很不錯的喔。而且啊,大堤上的紅花樓來了幾位新姑娘,各個都有自己的風韻呢!”畢竟是年輕人,即使驕傲如孟建者提起這個也不由得眉飛色舞起來。
“那真要去看看了。”除了文質彬彬的崔浩不置可否外,徐庶和石韜俱是一臉贊同的連連點頭,他們同時關照自己的好友:“走吧,一起去吧!”
“還是算了。”李晟和諸葛亮同時搖了搖頭,臉上同時出現了紅暈。
“這麼害臊啊。若不是找知道你是男的,我都會懷疑你的性別呢?”三個青年似乎以欺負小弟爲樂,紛紛對着李晟和諸葛亮打趣起來。在他們看來像李晟和諸葛亮這樣的半大孩子應該對這樣有趣的事情更感興趣纔是,怎麼會一個勁兒的拒絕呢?“你們究竟爲什麼不去?”他們發問道。
“這個嘛!我是要守孝啊。雖然你們的提議我很感興趣,但過逝的義父對我很好,我不願意在自己的行爲上都玷污他的舉動。”李晟嚴肅的說道。他說得很莊重,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
“抱歉,沒想到你竟是因爲這樣的原因。”四個青年聞言一愣,臉上一下子肅穆不少。這個原因實在太大了,鬧得幾個年輕人都沒有去玩鬧的意思,也忘了再次追問諸葛亮那個“爲什麼”的問題。
當下他們都不打算去逛,只是一起去原來的那家飯館裡用過午餐,然後重新山上去學習了。雖然幾個人的家境都不錯,家中都有屬於自己的藏書,但無論如何那些書都夠不上一個全字。
所以,他們還是喜歡在水鏡莊上看書。不單單這裡的環境清幽,更是因爲這兒的書多。他們的老師司馬徽可是一個愛書之人,平時別人送給他的金銀之物,他全都用來買書了。這麼幾十年下來,他手頭的上的不怕有幾萬套,而且門類極多。無論是天文地理,還是經史子集,幾乎都可以在他這兒找到相關的東西。這對處於求學之中的學子們而言,無疑是一個天大的福音。
“這兒可真是一個讀書的好地方啊。環境好,氛圍也好。”李晟微笑着抽出一卷六韜看了起來。在心裡上,他還是比較習慣於閱讀這些比較實用的“兵書戰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