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語氣雖然平淡,但是質問之意,已然顯露而出,衛一而今誅殺了一位真丹真人之後,心中自信已成,故而,對此卻也沒有多大反應,依舊平靜的說道:“就在數日之前,李曄公子忽的來訪……”
衛一將着事情大致了說了一遍,李震子一聽眉頭再次皺起,口中依舊只是淡淡的問道:“不若就只是口舌之爭,你何需要要下那般重手,將他傷的如此之重?”
“哦!?”衛一應了一聲,詢問說道:“那不知道真人該當如何呢?”
李震子目光緩緩的收了回來,半垂着目光緩緩的說道:“久聞你殷墟之名,而今你只需受我一劍,無論如何,此事都算是這般結束了,你道如何?”
衛一身上法力不弱,但是要想承受住一真丹攻擊的話,那是絕對擋不住的,而聽着對方的意思,分明就是想爲着他的兒子找回場子來的,想來也不會留情的!
衛一微微驅動了一番體內的真罡,就只感覺先前的疲憊之感,而今卻已經消失了大半,這次心神得以這麼快恢復,衛一也不知道是因爲何種緣故,但是自身能以此提升的話,衛一心中還是十分欣喜的。
而今的他自信已成,對方既然敢如此尋擾滋事,衛一自然不會有什麼退卻之意,微笑說道:“這樣吧!如若真人能夠受我之一劍,我便任由真人處置如何?”
這句話一出,場上之人臉上不由隨之變化,李震子目光緩緩睜開,慢悠悠的看向了衛一,“受你一劍!?受你一劍?!受你……呵呵呵……”
最後的幾句笑聲當中,那股輕蔑譏諷之意已經顯露無遺,而另外兩人的神色之上,卻也是變化不小,不過那所謂的李曄公子,乃是一副冷笑、鄙夷之色;而至於殤藥女則是疑惑、怪異之感,她與着衛一相知不短,知曉他的性子,如若沒有把握之前,斷不會這般說的,可是讓人一真人受他一劍,這般對於她這等,本性就有些狂妄、好勝的人來說,也委實只感覺其中不妥!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就在許多年以前,衛一就已經對着真人揮出過一劍,雖然那一劍水分不小,但是而今卻已經可以無需弄虛作假,面對真丹十分斷然的揮出一劍了……
而就整個場上,許是隻有着離長青,依舊是微眯着目光,似是陷入沉睡一般坐於首座之上。
“不知道真人考慮如何了?”衛一慢悠悠的詢問說道,他而今乃是典型高攻低防,只要對方不還手的話,就算他是真人,衛一也是無需畏懼、擔憂的。
聽着衛一的詢問,李震子臉色終於冷了下來,“你可知你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自然是知的!”
“呵呵……”李震子口中又是發笑,笑聲森冷,顯露出一股寒意,作爲散修的話,又達於他這般成就,身家難有着清白的,原本因爲長輩有別,自然不好太過分,而今衛一這般撞了上來,他自然是樂於如此的。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領悟高辛真人門下高足的高招了!”
衛一聽着他口中諷刺之意,心中也是不甚在意,輕輕笑了下,袖口之上忽的一抖,雜亂、扭曲之音,環繞在了在空間當中,就好似無數的聲音波動,忽的如同線絲一般纏繞、交織在了一起。
而就這聲音就交織、傳遞到個人耳中之前,衛一的飛劍卻早已經飛射、逼近了……
九天紫音劍順勢衝出衛一袖口,半點星辰急若電閃,以着場上之人的反應,就業只能見到殘光就偌大的宮殿內閃現,緊接着,直接的衝向了李震子所在,而就在靠近了李震子身邊之時,因受於境域所縛,劍身之上的速度,明顯的減慢了不少,但是那般鬼魅之速,卻依舊是達到了那般詭異至難以形容的程度!
電芒就其間穿梭着,虛影殘光滯留在空間之中,如同是一顆天外飛逝而來的流星一般,而當着所有光芒全做融匯爲一,衆人的眼中就只見着一把充斥着冰冷煞氣的森森飛劍,已然的停在了李震子的額頭之上,只要衛一再入的半分,便是能直接插入到對方眉心。
冰冷的劍上之上,所映照着場上每人的面孔,而就劍尖所指之處,李震子的臉色,卻已然變得陰晴不定、難看之極,離長青到了這時,才慢悠悠的睜開了目光,看向了衛一身影,眼神之中似是重新的認識了衛一一般,許是,他也沒有想到,就衛一身上竟然還會身懷着這般劍術……
衛一先前摧以九天紫音劍鑽入對方禁域,就只感覺其間禁錮之力,不過,衛一心神早已經與之相融,直接便是透過了飛劍,藉以起感應之法,感應洞天之內一切境況,隨後摧以九天紫音劍,勢如破竹一般,直刺向對方肉身所在。
這一次衛一沒有藉以最高一劍輔助,如此強橫、硬攻之下,頓又是給了他另外一種感受……
而衛一也已經發現了,就這真丹真人的話,現比起真丹妖王來,雖然他們境域洞天能夠放出於外,雖然擁有着防護肉身之用,但是論起禁錮、封印之力的話,卻是不如妖王的體內洞天,要知道,衛一的飛劍曾經插入到妖王體內,可是連着收回都是十分困難的,更加不用說是像是這般繼續攻擊了。
不過,作爲真丹真人的話,就是以着高戰高法(高戰鬥力,高術法手段)著稱的,故而,就自身防禦上的話,也不甚太過明顯!
被着這般冰寒的劍尖所指,李震子臉色如此變化數番,隨後,這才滿是苦澀、嘆息之意說道:“高辛真人,當真是收了一好弟子啊!”
先前的一句話,而今卻是再次重複了一遍,而就這一次,卻是再沒有了先前的輕蔑、譏諷之意,帶上與先前絕然不同的情緒波動。
衛一臉上露出笑容,飛劍此時也是隨之收了回來,這才緩緩的行了一禮,“蒙真人過獎了!”
李曄目光悚然的看着衛一,原本就他的心中,衛一不若就只是與着自己的一類人,雖然衛一的法力、劍術,全然都是強過他,可是倚仗着真丹老父的話,心中面對着衛一之時,依舊的有着一股傲氣之意。
可是就在先前,就在那把環繞着森然煞氣的飛劍,指着他之老父額頭時,他內心當中,那股僅存的驕傲、自信,也是隨之破碎了!
而相比起李曄的驚悚來,殤藥女的話,還是要好一些,當然了……也只是好上一些而已!就在原本之前,她就曾經見識過衛一的法力了,可是這一次,卻是隻見着衛一忽的以着另外一種劍術,將着劍指在了真丹真人的額前,那般的震撼程度的話,對於她來說,自然是小不了的。
她因爲身習有頂級劍術,對於頂級劍術的瞭解,比起常人來,自然要深刻很多,而以着而今這種程度,那便只有着一種解釋:那便是衛一將着劍術,領悟到了一種極爲高深的程度。
而這般的劍術的話,想要領悟的話,絕非是易事,可對方還身藏有另外一種頂級劍術,這般的天賦悟性!?一想到這,殤藥女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離長青,就只是見着原本淡漠的老父臉上,而今卻也是顯露着一份柔和之意。
李震子眼珠閃爍不休,而今的他,也算是顏面盡失了,只是如若誰見識到了衛一先前的那一劍,想來也不好意思敢於嘲笑他,只是此時的話,卻也不好意思在這久待,口中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直接便是帶領着呆如木雞般的李曄,飛出了離長青的府邸……
“晚輩拜過長青真人!”衛一併沒有因爲先前自己的那一劍,而有顯得狂妄無禮,依舊是禮儀周到的說道。
“嗯!”長青真人點點頭,隨後緩緩開口說了一句,衛一不明所以的話,“住下吧!”
衛一眼睛轉動了一下,心中雖然對於他好端端的讓着自己住下來,有些不解之意,但還是將其應了下來。
衛一走出了宮殿外,沒過一會,殤藥女的身影便也是走出了宮殿,衛一走上前去,剛要詢問爲何要捏碎印記,他而今身有要事,哪裡是有着時間陪她鬨鬧的,可是話還未出口,殤藥女所說的話,卻是讓他自然而然的就閉上了嘴巴,“我爹爹問你是否要修習器修之法,如若要的話,便就在這住下吧!”
衛一也沒有詢問離長青是如何的知曉自己想要修習器修之法的,似他這般人物,向他望着自身上一看的話,應該也能夠明白,自己而今已經入的器修之門了吧!
故而,聽着她的這句話,衛一也沒有多作詢問,自然而然的就這般住下了,他而今正愁於這般術法呢?如若這般簡單就能夠修習到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不過,一想到這的話,衛一又只感覺這離長青,似是對於自己好的過分了,就這化罡之法如此,就這而今這器修之法也是如此……自身與着這之間的關係,實在是有些曖昧了,衛一這般的想着,身影卻是又落在了原本的房屋上!
衛一的乾坤鼎落在了玉闕山上,而且,凝練大地錘的法門,也是無法知曉,故而的話,住下來之後的話,也不能再行什麼術法了,而至於凝練《九黎陰風》的話,衛一現今確實是沒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凝練這樣大型羣攻類法術。
故而,就住在這邊的話,時間上的話,卻也算是比較輕鬆,只是知曉了器修之法之後,衛一對於此事的話,卻還是比較在意的話,所以有時也會忍不住的想着殤藥女詢問。
不過殤藥女的回答卻是:“我爹爹念於與着高辛真人的恩情,這纔將着化罡之法傳授與你,而將着化罡之法傳授給你之後,這之間的便是再無什麼關係了?如若你想要修習器修之法的話,自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你就等待着吧!”
衛一聽着如此,心中反倒是鬆了口氣,又是這般過去了數日左右,離長青那邊忽的有了消息。
“長青真人!”衛一問候說道。
離長青心中對於衛一的話,還是有着幾分好感存在的,特別是前幾日的那般劍術,更是讓着他有着刮目相看的感覺,而今見着他已入的器修之門,雖然不知道他是從何處學會的,但也不願多問,而今見着他身上的異寶,似也是頗爲的不弱,加上自己身下並無傳承弟子,唯一一女兒的話,對於他也是倍有好感,故而,這纔有了將傳授之意。
但是,他本身的性子,也非是平白無故便是會講功法轉贈給他人的,就多年前的話,若不是高辛對着他之家人有着救助之恩的話,他也不會將着化罡之法傳授給衛一,而今就算心中對着衛一有着好感,但也不願意破了自個的這個規矩,思忖了一會,便是開口說道:“就這寒露島西面六千三百里處,有着一島嶼……”
離長青將着島嶼介紹了一番後,這才解釋說道:“就島上有着一處幽井,井內的話有着‘陰冥寒水’,你爲我取些來!”
“是!”衛一也不是傻子,以着離長青的修爲、實力,這般的事情想來根本就是不用費什麼功夫的,對方這般說起來的話,想來已經有了傳授之意,到了如此的話,衛一自然是連忙的應了下來。
身影直接走出了離長青的府邸,隨即,便是駕馭着老黑馬,想着離長青所說的位置驅趕過去……
不若數以千里的距離,對於而今的老黑馬來說,委實是算不上些什麼的,就這般在雲空中奔走了一會後,老黑馬忽的躍下了迷霧環繞的天空,而當突出了迷霧之時,浩浩海洋之下,卻已經是顯露出了一座島嶼。
老黑馬奔馳而下,白色氣浪自九天上傾臨落下,比起自由落體運動的話,怕是更加快上了幾分,而就即將靠近地面之上,老黑馬忽的減緩的腳步,隨即,慢悠悠的落於了幽林當中,衛一走下了馬車,瞥了瞥老黑,不由笑罵說道:“什麼時候玩性這麼重了?”
老黑馬叫了幾聲,衛一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是走近了那口幽井旁邊,幽井深達百米,靠近之時,就只感覺空氣當中寒氣森森,讓着衛一不由自主的便是撐起了真罡防護。
衛一心中原本還會以爲或許會有這什麼陰靈守護,可是等到了靠近之時,再摧以自身的幽冥之力,將着那股‘陰冥寒水’饒是封存好後,卻是一直是相安無事,直到衛一這般坐於馬車之內,重新向着離長青府邸趕去時,這才感覺感覺這件事怎麼會如此輕鬆容易的……
將着陰冥寒水交給了離長青後,離長青也沒有再讓着衛一多做些什麼,直接就將着《冥器十篇》傳授給衛一,就取這‘陰冥寒水’時,衛一沒有碰到絲毫阻礙,也沒有遭遇到任何危險,可以說這般過程的話,實在是輕鬆之極的,說起來的話,只能算是幫着他走一趟而已,而且就連走的話,都是由着老黑馬代勞的。
如此說起來的話,就這個過程當中,確實是只能算出了半分力,這般情況的話,離長青的意思已經是十分明顯了,衛一真心實意的感激了一番後,再將着《冥器十篇》強行的記下後,才把典籍還給了離長青,便是向着對方告辭了。
就面對着這位東祖第一人,衛一的心中卻是有着不小的壓力,而且,就衛一的身上還是有着秘密,並不想讓着別人所知曉的的,故而纔想要回到玉闕山上再行修行,而離長青卻也沒有多做阻攔……
說起來的話,這一擊不是第一次告辭了,只是,衛一告辭之後,沿途當中卻都會受到阻礙,從而不得不返回到寒露島上,而這一次不知道還會不會如此?
身影走出了離長青府邸,而今的衛一也算是可以心滿意足的離開,不但晉入到了真罡之境,就是連着高深器修之法也是得到了手中,只是他以爲得與這般乃是無需着什麼代價的話,卻是想不到就將來時,就因爲這般傳授之恩,他所付出的回報遠遠不止是這些這般簡單的。
只是,這般事情的話,還需要看官在耐心些,纔會的見分曉……
身影走出了離長青宮殿,卻是並未見到有殤藥女的身影,而就走出了寒露島時,殤藥女的身影卻是依舊的沒有出現,也不知道這個原本還算是比較正常,而今卻是變得越來越古怪的女子,到底去往了哪裡?
衛一停頓在馬車上,微微的細想了一下,原本他留着一個紫雲佩(衛一剛取的!)給她,就是爲了‘報恩’之意的,卻不想恩是沒有報成,反而欠着她的越來越多了!
經歷過生死離別的他,就是因爲不再想着在遭遇到這些了,所以纔不願意再面對這些人世的糾葛,可是世間萬千都在這塵世之中打滾着,自己說到底也不若只是這凡塵萬千之一,又如何能夠免除……
紫雲仙鎖又再次的凝聚成了一塊玉佩,隨即慢慢放在了沙灘上,隨即,登上了馬車,衝出了迷霧當中。
而伴隨着衛一身影的離開,一個白色的身影這才從着其中顯露出來,慢慢的拾起了地上的紫雲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