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昌豨降董襲 關羽平丹陽

王朗無論孫策如何挽留一概拒絕。後被魯肅說動邀請其去徐州故地重遊一番。順便幫已故老領導陶公審查審查現任領導劉備政績如何。校尉周昕也堅辭,去意果決。在衆人再三勸說下只表示自己本鄉本土守土有責。一旦需要責無旁貸云云。

最後只得任命周瑜爲會稽太守,虞翻爲薄曹,凌操爲校尉負責此地。命快馬飛報關羽。閒雜諸事都甩給周瑜魯肅後。百無聊賴的孫策便欲進山打獵消遣時光。順便還想找找越人部落。結果被虞翻知曉好一頓進諫。總之一句話:主不可因喜而涉險,將不可因怒而起兵。巴拉拉一通。此後被魯肅得知又一頓‘誇獎’。煩不勝煩。只好拼命給關羽寫請戰書要求上前線。

佔領會稽一星期後水軍大都督昌豨終於率一萬多水軍趕到了。衆人細問緣由方知原來自從水軍出發後便頻頻出事。老天爺爲了讓他們搞清楚海洋與江河的區別費盡心機。不是狂風暴雨就是巨浪颱風。搞得人煩不勝煩。他們沿海找到一些漁民才知道原來大海是有季風洋流的。什麼季節去什麼方向都是需要計算時間的。此外幸虧他們是沿海岸線行駛否則非迷失方向不可。雖然吃盡苦頭然而也掌握了不少航海知識。

此刻昌豨胖將軍又黑又瘦已是面目全非。他正躺在船頭習慣性休憩。突然船杆上瞭望人大聲報告前方發現數艘奇怪的船。衆人紛紛站在船舷觀瞧。其中一個剛剛投誠的漁民驚呼到:

“我靠!大帥是海盜我們發財了”。昌豨開始沒明白。

“海盜?在海里也能偷盜嗎”?

“大帥!不是偷盜是搶劫。也就是海匪”。

“你的意思是我們又遇到同行了”?昌豨忽地坐起眼眸露出兩道精光。

“對!你看大帥這四艘船。大的一艘明顯是商船另外三艘沒有任何標誌,典型海盜在打劫。不信大帥你往後瞧。如果我們接近他們警戒區域他們鐵定會升起海盜標誌警告我們的。當然現在我們人多船多,他們也會服軟的”。果不其然其中一艘船杆上突然升起一串小旗子。

“什麼意思?他們在說什麼?”昌豨問道。

“怎麼?大帥你們在內陸航行沒有旗語”?漁夫深表詫異。

“他媽廢話。江面就那麼寬吼兩聲狗都聽得見”。身邊一士卒笑道。大家鬨堂大笑。

“可俺只是個漁民不是海盜”。那人委屈道。

“那就衝上去。來人!給我圍起來。”結果顯而易見大魚吃小魚。黑吃黑越吃越肥。這一路小胖子邊走路邊行俠仗義。降服了無數大小海盜。人員船隻貨物極具增加中。此時手下已超過萬人,大小船隻500艘。海面上黑壓壓一片。

這一日終於來到會稽沿海。又有手下前來報道前方發現約30艘海盜船正在與10艘商船作戰。小胖子一聽又興奮了。原來之前遇到的都是些小規模海盜。最大也不過10艘船。基本圍起來就投降了。沒怎麼動過手。讓昌豨將軍很沒有成就感。這次可是一條‘大魚’不能錯過。呼啦啦艦隊兩翼包抄便圍了起來。結果一打聽被截的竟然是吳郡嚴虎。算這孫子倒黴,王朗決定開城投降後對嚴虎內心有愧。要不說秀才造反三年沒動靜呢。心腸就是軟想的就是多。思來想去就偷偷送他幾條船算是仁至義盡了。結果一出海就被海盜盯上了,這不又來一更大的海盜。昌豨心裡那個美。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咱昌豨就是頭‘吉祥豬’。正做美夢時旁邊那羣海盜不幹了,派上一艘船前來交涉。昌豨大臉盤子一沉目露兇光。老子就是要黑吃黑!咋的?這一路就這麼吃過來的。還差你這一塊?雙方話不投機就要開打。嚴虎見有逃命機會哪容錯過開船就要遛。這下同時激怒了昌豨和對面海盜。結果兩家通力合作三下五除二就把嚴虎幹翻。你別說這下還幹出階級兄弟感情了。彼此反而不好意思動手了。最後昌豨終於見到了對方的頭目。董襲董元代。一個身高八尺皮膚黝黑高大健碩的大鬍子男。你別說有些像張三爺。只是比三爺黑了點,高了點,瘦了點。

“俺看這樣!就你和俺咱倆比劃比劃如何”?昌豨笑眯眯,一副人畜無害的面孔。

董襲很詫異!他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又黑又有些胖的將軍。七尺身高平平無奇。一身古銅油亮的膚色就知道此人深習水性。胖嘟嘟小臉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微笑表情。倆小眯縫眼時不時閃爍精光。蒜頭鼻子上數個麻點好像斑點二哈十分俏皮。全身上下也沒有看到幾塊肌全是肉。

既然敢叫板定然有幾把刷子。董襲提高了警惕。然而結果還是令人意外。這小胖子渾身滑不溜丟,水中身手敏捷而迅速。很難抓到不說他竟然作弊。對!在董襲看來就是作弊。探指點穴不是手麻就是腳抽筋。這他你孃的誰受得了。敗了就是敗了,打服了就的認慫,這就是武人的規矩。此時周泰也走上前來一番交流。董襲決定投誠。反正當兵比當賊強。再說了前面無數兄弟珠玉在前他害羞個毛線啊。

看着這位吉祥小豬眉飛色舞口吐蓮花衆人一陣無語。真是同人不同命。就這樣昌豨還憤憤不平,一會埋怨孫策指定線路有問題。一會咒罵王朗嚴虎沒骨氣。孫策習以爲常不以爲意。董襲卻在一旁震驚不已。隨意頂撞長官他不清楚該當何罪,但要是隨意頂撞老大其下場就是扔海里餵魚。這位小胖子的後臺夠硬的!董襲瞥了眼周泰。周泰明白啥意思。便一攤手言外之意‘別問俺,俺也不清楚’。恰好前幾日關羽的調令又到了。昌豨在衆人無語的表情中滿腹牢騷的又率衆出發了。

建在綿延峽谷地帶的宣城(又名宛陵)城前。關羽大軍一字排開擺出了陣勢。幸虧逃回來的陳橫報告及時,城門早早關閉。此前劉繇也發現了自己佈置的漏洞,隨行前還是將樊能留在石頭城把張英招了回來。張英士氣正盛極力主張出戰,劉繇拗不過他只好給了五千人馬開城迎敵。

望着對面耀武揚威上躥下跳的張英關羽心生感慨。在沒有開上帝金手指前,誰都認爲自己是主角,誰也不會相信歷史上的自己只是個路人甲。要說這位張將軍的模樣還是滿威風的。頭戴二龍鬥寶金翅盔,身披攢花萬朵兩檔鎧。面黃清瘦八字眉,高鼻樑突顴骨,一雙蛇眼透着陰森寒冷。最吸引人的還是其手中的兵刃。似矛似刀似戟似鉞。總之長長的矛頭,後面側掛一月牙形刀刃。另一邊則伸出一個彎鉤。如此奇特待會倒要見識一番。想到這裡便拍馬上前。張英也想看看關羽什麼模樣。自其過江以來威名赫赫攪動得江東紛亂不堪。只見對面衆人分開催馬奔出一員將官。只見此人頭戴鳳翅鎏金盔,金光四射耀人眼目。高攢大紅毦毛隨風飄擺。身穿鎧甲十分奇特。當胸一塊心形甲片巨大無比。將整個前胸包裹其內,亮如銀鏡。這要是迎着陽光非照瞎雙眼不可。肩頭倆走獸吞口掛着血紅般披風,撲啦啦迎風翻滾。手中一杆造型奇特的長矛。長矛後端裝有一圓箍。上有四根彎似月牙的尖刺。張英本以爲自己的武器就夠奇特的了,沒想到這位差不到哪去。正在愣神之際對面關羽開口了:

“來將可是張英”?關羽鳳目微閉一捋長髯。

“不錯正是在下”。

“下馬投降吧”。

“哈哈…”張英仰天狂笑。

“哪裡來的無名鼠輩。想叫爺爺投降?下馬給俺先磕一個再說”。

關羽不再廢話拍馬抖矛便刺。當二馬快接近時,張英的奇特武器先到了。帶着凜冽罡風直刺關於前胸。關羽的長矛早就平端胸前,矛頭還在隨着馬速似螺旋般顫動。就在雙方武器剛交錯之際。他以右手爲支點左手一抖長矛便搭在了張英的武器杆上,隨即右手用力一壓讓其偏離方向同時矛頭後面的倆月牙尖刺正好卡住了杆身。順勢向前一推。滄浪浪吱吱…尖銳的鐵片摩擦聲令人窒息。直奔張英兩手指切去。“我靠!還有這操作”?張英趕忙前把擡後把壓。用力一抖便脫離了糾纏。二馬一錯蹬,關羽不想耗時間,他從戰馬外側嗖得抽出竹節鐵鞭。身體後仰一鞭掃去就聽見“啪…”一聲響。一鞭掃到了張英腰椎部,直接將其打成粉碎性骨折。也就關羽沒用多少力。否則直接打斷都沒問題。張英一聲慘叫跌下馬來。關羽也沒上去補刀。總覺沒這個必要。徐州兵勢氣大勝。對面慌慌張張跑來十幾個人,站在哭爹喊孃的張英身旁直愣愣望着自己。關羽納悶隨手抹了把臉。心到‘我臉花了’。衆人見關羽沒有反應。其中一個弱弱的問了一句:“那個這位將軍。你看張將軍…這…”他可憐兮兮的一指地上的張英。奧…關羽這才反應過來。他揮了揮手說道:“擡走…回去告訴劉繇。速速獻城投降”。衆人趕忙點頭哈腰小心翼翼地擡起張英亂哄哄退了回去。望着趾高氣揚去得快,撕心裂肺回來的也快的手下。劉繇就是心煩意亂。這小子即便不死估計下半輩子也別想站起來了。他擡手像趕蒼蠅般揮了揮。來回跺着步。無意中一擡頭瞥見了站在角落裡的太史慈。心中大怒:“太史慈…”。

“末將在”。太史慈規規矩矩施禮道。

“汝平素最爲暴躁,每有戰事總是最先搶令。最近怎麼了?竟也如此安靜”。劉繇奇怪道。

“回稟明府。最近拉肚子,所以顯得沒精打采”。

“汝在說謊!別人不知吾卻最瞭解你。老實交代所爲何事”?

“……”

“奧…吾明白了。汝曾言過曾與那劉玄德共同救過北海的孔文舉是也不是?莫非顧念舊情有投靠之意”?

啪…一聲脆響。胳膊厚的一張案几被太史慈拍成兩段。他挺身站起目光炯炯的盯着劉繇。劉繇嚇得一哆嗦:“爾等要造反不成”?

“俺自投靠明府以來自問無愧以心。既然以不被明府信任那走之前,俺先殺退關羽以明心志。也算全明府昔日收留之恩”。說完便大禮參拜,走出大帳…。

關羽等了半天見城內沒有動靜便想鳴金收兵。晚上按計劃實施。他手剛剛擡起。吱扭扭咣噹…城門再次開啓一匹戰馬衝了出來。沒看錯只有一匹戰馬。關羽有些納悶…難道是劉繇真的派人前來投降了?等此人離近一看關羽樂了。非是外人老相識東萊太史慈。當然那時候自己還未穿越呢。這隻能算記憶裡的老熟人。

“關將軍別來無恙”。太史慈率先馬上拱手執禮。

“子萊!多日未見風采依舊乎”。關羽也施禮道。

“呵呵…想不到關將軍竟然還記得俺的字號”!太史慈有些激動道。

“如何記不得?當初某曾帶大哥想留住子萊。可惜…”。

“可惜俺太史慈志向高遠。你那大哥劉使君當初廟太小了。呵呵…”太史慈有些自嘲道。

“子萊來此何意”?關羽連忙岔開話題。

“自然是殺退爾。侍其主忠其事,守其土全其義。子萊責無旁貸。忘將軍成全。來吧…”太史慈拱手致意。便端起了鐵矛…

遇人不淑是女子的悲哀,侍主不明是臣子的遺憾。太史慈、張文遠、徐公明之流其實是幸運的。更多的卻如高順之類隨主同滅如流星劃過,似曇花一現。

“請…”關羽拱手正色道。

兩匹馬交錯盤旋數圈後同時加速快似流星急如閃電,只剩兩道殘影對衝而來。多年再未交過手讓彼此都有些陌生。你來我往相互試探了幾合。相互間反應、速度、臂力、馬技等數據又恢復了記憶。終於各自皆用上了全力…

太史慈突然鐵矛十分刁鑽的上挑刺向關羽咽喉。他在等待關羽反應…閃避亦或格擋。若關羽閃避無論是側身、俯身、仰躺都將失去主動被太史慈近身欺上。如果採用格擋必然會自己矛杆上架、斜拔如此則前胸大開。結果關羽選擇側身躲過。太史慈則趁機提速逼近。冷不丁伸左手探臂膀從背後抽出短戟,摟頭蓋頂砸將下來。關羽早就防備其背後兩杆短戟了。見其手探背後便知不妙。立刻也伸左手從腰間抽出竹節鐵鞭迎面一架。嘡啷一聲兵器相互彈開,誰知太史慈立刻撒手扔掉右手長矛,又從背後抽出另一短戟。此時兩馬一錯蹬,太史慈仰躺馬鞍橋上短戟順勢自上而下刺向關羽軟肋。關羽此刻高度警覺,耳後掛風便知不好。雙腿一登腳蹬身體前傾伏在馬背上。右手倒提長矛自下而上划向太史慈頭顱。太史慈刺出的短戟沒能碰着關羽卻瞥見關羽長矛撩了上來。急忙一夾馬肚子命令坐騎快躥,戰馬唏溜一聲疼叫騰身而起躲過了矛尖。二馬駁回又戰到了一起。

雙方你來我往又鬥了五十回合。皆是精疲力盡人困馬乏。眼見夕陽西照紅霞滿天。大地被籠罩在一片金黃光芒中。關羽指了指氣喘吁吁的太史慈道:

“尚能戰否”?

“儘管放馬過來”。太史慈喘息道。

“善”!關羽一催坐騎又衝了過來。馬速在不斷增加鐵蹄踏出一片塵埃。雙方又一次接近了,一個只刺前胸一個哽嗓咽喉誰也沒有閃躲誰也沒有招架彷彿要同歸於盡般。關羽眼睛死死盯着矛頭,猛地大喝一聲。單手持矛下頭微微一撇伸出左手砰的攥住了太史慈飛來的矛頭。但是這衝擊力中是有馬速加成的非人力能所及。(咱們不能爲了寫得熱鬧而忽略現實)矛頭仍在前衝着已近自己哽嗓咽喉。關羽大怒直接將右手鐵矛拋向太史慈。雙手抓住同時用力。左手牽拉矛頭向外,右手迴帶一擰“開”。把太史慈的鐵矛給活生生掰彎了。太史慈可是雙手持矛,剛纔他身體一歪躲過了關羽擲來得一擊。就是這一歪衝刺的着力點移向了關羽左側。再被關羽一帶差點被拉下馬來。他見自己的矛已經彎了,也乾脆撒開雙手,從背後抽出雙短戟。此刻二馬一錯蹬,距離正合適。“呔”大喝一聲。一上一下同時刺向關羽肩、腰腹。關羽扔掉彎矛抽出鐵鞭雙手一握人往右仰自下而上一撩,嘡啷啷挑開了雙戟。借力右腳一踩腳蹬,戰馬便打了個弧旋由對衝改跟在了太史慈的馬後。他雙腳用力站了起來,雙手持鞭自上而下一個力劈華山“死”,奔其後腦勺砸來。太史慈此刻正背對着關羽十分吃虧。轉身來不及了。一夾馬肚人往前衝,雙戟身後一背。耳輪中就聽“噹”一聲響。太史慈張嘴就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五臟六腑如同攪在一起。身體趴在馬背上,雙手扔了短戟緊緊抱住馬脖子。昏昏沉沉不知去向的跑了下去。城門口不知何時聚集了一千士卒見狀紛紛催馬直追而去。關羽勒住戰馬喘着粗氣,望着太史慈遠去的背影輕輕一嘆。今天太史慈可是用盡全力毫不留情。自己如果少有鬆懈必死無疑。他彎腰挑起雙短戟撥馬返回陣中。命令收兵回營。一招手喚來一名小校低頭耳語幾句從懷中掏出倆個小瓷瓶遞了過去。小校領命帶幾人追了下去。

太史慈連吐血三次從馬上昏了下來。後邊趕來的衆人急忙做擔架擡着往涇縣奔去。

回營後關羽命令三更做飯四更出發。今晚要襲擊宣城。

城樓上的劉繇腸子都悔青了。見太史慈吐血而逃,急忙派人找大夫追趕而去。恰恰是這兩邊同時出手才救了太史慈一條性命。

再說城內已然亂成一鍋粥。三帶兵武將,一死一傷,現在只剩下陳橫一人了。陳橫叫來了侍衛吩咐了幾句,侍衛點頭悄悄離開。

劉繇則六神無主呆坐良久。一聲嘆息…與陳橫協商後決定半夜出城逃往豫章。雙方都定在了半夜四更出動。這下可熱鬧了一個欲衝出去一個欲打進來。戰場從城裡打到城外到處是廝殺到處是慘嚎。在陳橫三千人馬幫助下宣城易主了。尚在迷茫中的劉繇此刻如夢方醒,然爲時已晚,當了俘虜。關羽安排一下後便帶人往涇縣而來。

此時太史慈剛救回一條命。關羽的藥與大夫都十分及時。親兵把前因後果講完後他沉默不語。關羽到後親自下馬獨自一人要求見太史慈。

當倆人再次對面而坐時。太史慈蒼白的臉上卻面帶笑容。

“謝謝”。他真誠說道。

“應該的”。關羽平靜回答。

“爲何”?太史慈卻疑惑了。

“是某亦爾”……

哈哈…雙方惺惺相惜相視大笑。太史慈如釋重負。關羽伸出右手,太史慈不明所以?

“此乃英雄之禮,唯英雄可用”。

兩隻大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漢興平二年五月關羽東征大軍平定丹陽郡。俘虜丹陽郡守劉繇,秣陵縣令薛禮,招降太史慈,大將陳橫投降。至此已平定江東:吳郡、會稽郡、丹陽郡、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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