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藥酸屬木入肝,苦屬火入心,甘屬土入脾,辛屬金入肺,鹹屬水入腎,此五味之義也。
宋浩淡淡地道:“他們都是商人,對商人來說,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否則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種尷尬的境地,二十年來,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他們搶他們的去罷,不涉及我們最好。”
唐雨道:“我們已經牽涉在內了。目前看來,我們以不動應萬變,或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只要時間久了,追查紀冬陽線索的人在我們這裡一無所獲,就會將注意力從我們身上移開的。”
宋浩道:“意思是我們在這裡住下去,等到人家對我們失去了興趣,再走。”
唐雨道:“目前不管我們去哪裡,就是不能先回天醫堂,不能將這種麻煩引到天醫堂去,影響天醫堂正常的發展,更是萬萬不能令那幾位國寶級的老人家們有任何閃失的,否則便是我們的罪過了。”
宋浩應道:“既然這樣,等到這樁盜竊案結束後,我們就到新疆去,離天醫堂越遠越好。待事情結束了再回去。”
唐雨道:“一切意外都有可能發生,只是不要令它發生在天醫堂就是了。”
這天下午,烏桑喇嘛來到招待會看望了宋浩、唐雨,對他二人目前的遭遇示以安慰,並說他以和警方打過招呼了,明天就可以不限制他們的行動了。
宋浩說了那嘎龍林的事,希望日後派遣人員去天醫堂時,最好帶上此人。烏桑喇嘛點頭應了,並說日後選派人員赴天醫堂學習鍼灸的事還要與寺裡商量,不過至少也會派那嘎龍林個人去學習一次的。
宋浩想起一時回不得天醫堂,身邊帶有那套《奇方驗抄》多有不便,或有所丟失,遺憾大了去了,於是委託烏桑喇嘛帶回去,通過快遞的方式郵寄回天醫堂,免生意外。本來是要帶在身邊的,但是現在耽擱在這裡,行動又不便,只好走郵寄一途了。自己去辦,可能又要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烏桑喇嘛應了,又聊了一會,帶了那套《奇方驗抄》返回塔爾寺了。
第二天,果然有一名警察過了來,返還了宋浩、唐雨的身份證,並說通過調查,他們的嫌疑已經被排除,可以自行離開了。
唐雨臨窗觀察了一會外面的動靜,說道:“牛鬼蛇神都出動了,我們也應該走了。”
宋浩道:“去哪裡?”
唐雨展開地圖,手指一點道:“烏魯木齊!先到西寧,坐飛機去。”
宋浩笑道:“天南海北地走他一遭,那些人有閒心就跟着來罷。”
宋浩、唐雨二人的意外舉動,擾亂了各路人馬的視線和判斷。洪晃一路,雖是施計阻留了二人兩日,見二人脫身離去,未在有動作。乃是此時的洪晃已隱隱地感覺到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只得敬而遠之了。風火堂的白厲本是親自出馬,然而當他發現目標竟然還是宋浩時,想起昔日生死門的警告,不敢妄動,收手退去。
宋浩、唐雨二人在烏魯木齊停留了兩日,忽又乘飛機直飛上海,未出機場,又改乘航班飛到到了另一個城市,以在空中擺脫地上的跟蹤。此法果是奏效,反覆幾次,竟令各路人馬失去了二人的蹤影,甚至於令擅施跟蹤術的生死門人也無可奈何。
消息傳到顧曉峰處,他先是一怔,繼而笑道:“好聰明的唐雨!只好在天醫堂等他們自己回來了。”
若干天后,一個傍晚,白河鎮天醫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門前,隨後下來了兩名年輕人,正是悄然返回來的宋浩和唐雨。此時距他們離開時已過去兩個多月了。
望着聳立的正在連夜施工的天醫堂新樓,宋浩驚訝道:“工程進展好快啊!主體框架已經建成了!”
“宋大哥!唐雨姐!你們回來了!”正要出門的伍長一眼望見了二人,驚喜地迎了出來。
“小伍,家裡還好罷!”宋浩笑道。
“好着呢!就等你們回來了。”伍長高興地道。忙上前提了二人的行李。
“怎麼,這晚上還在施工啊?”唐雨訝道。
“是啊!劉總那邊說了,要將天醫堂新樓的建設半年內全部完工,並且投入使用,幾拔工人連班倒,速度可快了!”伍長興奮地道。
“這個劉天可真是下了大力氣了!”宋浩感激地道。
進了樓裡,到了房間內,宋浩道:“小伍,幾位老人家已經休息了,先不要告訴他們我們回來了,明天再見他們罷。對了,鶯鶯呢?”
伍長道:“劉總、馬總他們請洛姐出去吃飯了,一會就回來了。”
唐雨笑道:“這個家她管理得還滿好的嗎!各方關係也都照顧得到。”
伍長道:“是啊!這一陣子可將洛姐忙壞了,不但要管理天醫堂正常的事務,還要協調工程上和萬松嶺那邊中草藥基地建設的事。天天朝我述苦哩!就盼着你們回來了。”
宋浩聽了,感動地道:“也真是難爲她了!要給她放大假的。”
“對了,青海方面有一個包裹可寄到了?”宋浩忙又問道。
“到了有幾天了,是一些手寫的書罷。幾位前輩看了,驚喜得什麼似的,說是宋大哥此行掏到了一座民間的寶藏,那些書價值連城呢!”伍長應道。
宋浩聽了,心中一鬆,放下心來。前些日子給洛飛鶯打電話問過,那時還未寄到。
隨後伍長陪了宋浩、唐雨到後面的工地上看了看。
“這十二層的大樓,劉天他們自作主張地就給我們建上了,要幾千萬呢!這筆款子一時半會的還不上他們啊!”宋浩興奮之中,也略顯無奈地道。
“說明他們還是有這個實力的。能如此助你,也着實令人感動。”唐雨感慨道。
觀望了一會,宋浩、唐雨回了來,伍長也自歇息去了。
這時聞得外面汽車聲響動,臨窗看時,門衛開了大門,放進了一輛轎車,卻是那洛飛鶯回了來。
下了車的洛飛鶯,一擡頭髮現宋浩的房間竟然亮着燈,有兩個人站在窗前正笑着朝她揮着着招呼。
“宋浩!唐姐姐!”洛飛鶯一聲歡呼,跑進了樓。
“唐姐姐!你們可回來了!”一路跑進屋的洛飛鶯,和唐雨驚喜地擁抱在了一起。
“宋浩……”隨後洛飛鶯又驚喜地望着宋浩,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好久不見了!你辛苦了鶯鶯!來,也擁抱一個罷!”宋浩主動地張開雙臂,笑道。
“耶……”洛飛鶯一聲歡呼,意外驚喜之餘,衝上前和宋浩擁抱在了一起。激動萬分,歡喜無限。
唐雨見狀,嘴角不自然地笑了一笑,轉頭望向了窗外。
激動過後,洛飛鶯一呶嘴道:“你們怎麼纔回來啊!遊山玩水的什麼都忘了。”
宋浩笑道:“本來事情辦完了就要趕回來了,沒想到遇上一些麻煩事,爲了不將麻煩引到天醫堂來,只好在外面又滯留了一段時間,事情有所淡化之後,我們這才放心地回了來,否則是不方便回來的。”
“遇上什麼事了?”洛飛鶯訝道。
“也沒什麼,已經過去了。”宋浩寬慰一笑。
“鶯鶯,你倒是有管理上的天才,我們不在這麼長時間,竟將天醫堂管理得這樣好,應該表揚的。”宋浩又自笑道。
“小意思,比這還大的醫院我都管理過。”洛飛鶯不以爲然道,聽到宋浩表揚,臉上還是充滿了得意。
“宋浩,你那三個朋友真是夠意思啊!你不在家這兩個多月,一座大樓都給你蓋起來了。隔三差五的我想請他們吃頓飯,替你謝謝他們罷,又都是他們請的客。這種義氣朋友,天下少見啊!”洛飛鶯隨後說道。
“這是一個永遠也還不了的人情,明天我再謝謝他們罷。對了,萬松嶺方面進展得怎麼樣了?”宋浩道。
“你是在掂記着那個秋茹罷。”洛飛鶯立呈不快之色道:“攤子比這邊鋪得還大,天醫堂的大半資金都已經投進去了。瞧她那架勢,非要將整座萬松嶺翻過來不可,你們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也不知她究竟在做什麼。”
“沒想到秋茹看似柔弱,竟然也有這麼大的魄力!當是要展現她的作爲,重現藥王門的氣勢了!”唐雨訝道。
宋浩笑道:“看來這位藥門奇才我們請對了,天醫堂醫藥並重,才能展示出中醫真正的特色來。”
“唐雨姐姐,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可是請來個大麻煩。”洛飛鶯朝莫名其妙地道。
唐雨會意,搖頭笑道:“那哪是我請來的,是宋浩自己請的。”
“哼!誰知道他揣着什麼心思。”洛飛鶯白了宋浩一眼道:“劉天、馬吉、張寶倫三個傢伙前一段老往萬松嶺跑,結果都碰了一鼻子灰,那個秋茹理都不理他們一眼。知道劉天說什麼嗎?原來還是沒我們的份,就讓她們三國鼎立去罷。”
正在收拾行李中物品的宋浩,一時未理解洛飛鶯話裡的意思,隨口問道:“什麼三國鼎立啊?”
“就是天下大亂!”洛飛鶯沒好氣地應道。
“天下大亂!那三個小子還有令天下大亂的本事,你聽他們胡吹去罷。”宋浩搖了搖頭道。
“你就裝罷你!”洛飛鶯生氣地一甩手,拉了唐雨道:“唐雨姐姐,到我房間說話去。”
唐雨雖是抿嘴一笑,暗裡也自一嘆,隨洛飛鶯去了。
第二早上,在食堂的餐桌上,宋浩、唐雨二人才和大家見了面。宋子和、吳啓光、林鳳義、葉成順幾個人十分的高興。
林鳳義笑道:“好啊宋浩!你真是不虛此行啊!《奇方驗抄》我們幾個看過了,果然是世間之奇方,這些日子還應用了幾種方藥,神效啊!”
宋子和道:“中藥的博大,令人歎爲觀止!我們目前對中草藥的瞭解還知之甚少。書中所載方藥,有的很是出人意料的,本是與一個病不相關的幾種藥物配伍,竟然能起到治療此病的作用。行醫多年,對中草藥我們也算是很熟悉和了解了,但是這部方書又給了我們一個新的啓示,萬物爲藥同治一病,一病又可用萬藥來治,古人的認識果是有道理的。有幾個治療常見病的大方子,《奇方驗抄》中例爲上方的,我們正在臨牀上應用和研究,再行驗證後,日後準備大量的配製此藥,以便於患者服用和購買。”
林鳳義道:“按天醫堂現在的門診量來看,藥房那邊也已經吃緊了。應該有一個小型藥廠生產部分相應的成藥來解燃眉之急了。”
宋浩道:“建藥廠我和唐雨原來也自訂了一個計劃的,目前看來要提前實施了。”
宋子和道:“還有,天醫堂新樓再有幾個月也就完工投入使用了,現在人手急缺,相關的人員招聘也要開始了。眼下天醫堂這幾十人忙得團團轉啊!”
唐雨道:“我和宋浩雖然這次出門的時間較長,但已對天醫堂未來的發展有了一個規劃,放心罷爺爺,相應的工作我們就會展開的。不過象爺爺和幾位前輩這樣的支撐天醫堂一線工作的名醫高手太難找了,短時間內又培訓不出一批有經驗的新人來,所以目前還需要幾位老人家來維持天醫堂的運轉。當然了,招聘有志之士加入天醫堂也是我們的一個重要宗旨,只有不斷的有名家加入,才能緩解眼下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