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羽黑鴉

衆人相互叫囂着,開始不斷彰顯自身強大的實力,隨着幾種不同的強大的原力相互纏合在一起,引起周圍空氣的高速膨脹,諾婭一臉無奈的被擠在原力的中間,無意間瞥向阿伊埃爾那依舊清冷的目光。

五年前的那場戰爭的最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阿伊埃爾的實力提升到了七層解放的高度,甚至有些離譜的程度,震驚之餘,諾婭卻再沒有追求強大的想法,諾婭沒有再執意的傾心於修煉,若沒有和諾嵐融合後的原力的話,便只能侷限於六層解放的境界,現在的這副模樣就是極限了。

諾婭低頭坦然的笑了一聲,就在這個時候,阿伊埃爾突然朝着諾婭走來,直到他眼中顯露出怪異的神色,諾婭猛然一愣,只見阿伊埃爾伸出手用力抓向諾婭的肩膀,眼神中有些許的遺憾、惋惜,或者是怒意。

諾婭一陣驚慌“你幹……幹什麼?”

阿伊埃爾皺着眉頭說:“你不該來到這裡,不該成爲主神!”

“這不是由我來決定的!”諾婭大叫着。

“是的,所以說……已經晚了!”阿伊埃爾眼神冰冷的說:“你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裡,因爲你不再屬於這裡,那時,你應該和他一起離開的!”

諾婭咬了咬牙,不予置否,或許他當時都不會明白,阿伊埃爾的這席話究竟蘊含着什麼意思,也到底有什麼意義,但是或許在不久的以後,她都會想起此事,並因此而懊悔不已。

“真是莫名其妙!”諾婭面色低沉道。

“嘖!”阿伊埃爾咬着牙,冷哼了一聲,然後再次轉身回去了。

阿伊埃爾的話依舊弄的諾婭一陣心慌意亂,沒辦法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緊接着,一股熱浪襲來,強大的原力爆發而出,這股原力正是從阿伊埃爾身上發出的。

閃爍着火焰般的流線體纏繞全身,火紅色耀眼的的光也慢慢浮現出來,組成紅色的紋路,很快佈滿整條手臂,然後不斷延伸,籠罩了全身,彷彿膨脹到極點的力量,隨着一聲響沖天的火焰陡然爆發。

轟!擴散的火焰惹得周圍人後退了好幾步,隨後更加恐怖深沉的火焰直衝向天空去,層層疊疊、一浪接着一浪,那如真實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猶如實質的重物般壓在心田。

只見耀眼的火光之中,幾縷電弧不斷“嗞嗞”作響,偶爾交會,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直到數十秒後,阿伊埃爾的原力慢慢平復,他輕輕呼了口氣,緊攥着的拳頭慢慢鬆開了。

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阿伊埃爾。

“是阿伊埃爾啊,果然不愧是第一候補!!”

“七層解放……傳聞果然是真的嗎?”

“好強大的原力,恐怕都已經臨駕於主神之上了!”

“好一個阿伊埃爾!!”波塞冬興奮道:“在這個年紀就能夠達到七層解放,簡直是前無古人,而他可是你的兒子,阿波羅,你該引以爲傲了吧!”

“哼!”一旁的阿波羅輕笑一聲“的確讓我吃驚,不過儘管是這樣,我還是認爲這些事對他來說還太早,所以對於他能否成爲主神這件事,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

“……”阿伊埃爾面沉如水,微微沉默着。

“別怪我啊,我只是給出了我的評價!”阿波羅臉上顯露着淡淡笑容“不過,你還有機會,主神的選舉是以投票制的,雖然我反對,但是其他人對你卻頗爲讚賞呢!”

“原力雖然強大,在神界之中的呼聲也很高,但是……”雅典娜忐忑不安的說“以阿伊埃爾那樣的資質,就恐會不會成爲下一個赫爾斯!”

“你在害怕些什麼?”這時,阿瑞斯嘲諷道:“我覺得這是好事,你忌憚赫爾斯,卻將他當做敵人,但是如果阿伊埃爾真的能夠強大到無人能敵的地步的話,甚至他都可以不用做主神了,直接來當神王了!”

“話別亂說,畢竟不是你一個人做決定!”

“我只是客觀的發表我個人的意見!”

衆人面面相覷着,而那些上位神靈們也左顧右盼的望了過去,好在這次選舉的名額有兩個,即便承認贏不了阿伊埃爾,也可以爭取第二個,然而實際結果的時候,卻讓衆人不敢相信,但是仔細思考,那又是旁若合情合理的事情。

“安靜一下!!”赫爾墨斯搖着頭,然後走到了衆人的前面“剛纔,我們十位主神都相互討論了一下,最後有了結果,所以開始宣佈主神的人選!”

“——諾婭·希爾特蕾婭!!”

諾婭毫無意外,直到在衆人面前唸到他的名字的時候,卻顯得振奮起來,周圍的神靈們總是露出不同的眼神以不同的姿態望着諾婭,有些是羨慕,有些帶着敬畏,卻又有些嘲諷和愚弄的滋味。

“實力在六層解放之上,暫且不說實力的高低,不過要論功績的話,在場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她!”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她好像還擁有空之超越者的力量!”

“何以見得,她也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周圍議論的聲音再次氾濫開,諾婭面無表情的咬着牙,正如那個人所說的,諾婭真的只是運氣好,是運氣太好了。

“我能夠拒絕嗎?”諾婭咬着牙,是想要這樣說出來的,卻沒有說出來,對他們而言,主神之位,何等的榮耀,代表着無上的力量,地位和權力的象徵,如果拒絕的話,全場必然像是會炸開鍋一樣,因爲這樣的做法,只是會在踐踏神的驕傲。

“所以我是內定的?”諾婭一臉淡漠的看着阿瑞斯,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爭取的,主神之位,對諾婭一點價值也就沒有了,對她而言,不過是阿瑞斯用來束縛自己的工具。

“說的是互幫互助,你卻還是想讓我成爲你的傀儡!”

不過這樣也好,不管當不當主神,最後要做的事情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麼巨大的改變,想到這樣,諾婭毫不遲疑的走到了前臺。

接着,一旁的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等幾位主神也都閃過一絲悸動,然後輕笑着,周圍的喧囂再次安靜下來,赫爾墨斯再次宣佈:

“武神諾婭·希爾特蕾婭繼任主神之外,以及下一位:天照神阿伊埃爾·阿波羅!!”

衆主神候補面色慘淡,實際上在赫爾墨斯開口之前就已經預想到了事情的發展,理想和現實的巨大差距讓他們落寞着,果然最終的主神就是這兩位,沒有一絲值得懷疑的地方。

“很好!”赫爾墨斯一邊拍手,一邊說道:“如果各位都沒有異議的話,主神的名額就這樣確認了,而在這之後……”

“我不同意!”一個聲音異常粗暴的打斷了赫爾墨斯的話“諾婭·希爾特蕾亞,她不能成爲主神!!”

衆人急忙看向了聲音來源處,人羣中,那人穿着一身黑袍,面部也被一張黑色的面紗遮住,微微的能到她那帶着蒼白的膚色,灰暗又光澤的藍色眼瞳如一望無垠的死水,卻又透着凌厲和殘酷,尖尖的下巴上,嘴角那一末似有似無的微笑,更加讓人覺得神秘莫測,冰冷詭異,她的聲音極爲沙啞,整個人的感覺壓抑而沉重,雖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從她的外表可以分辨,在神界中代號爲夜鴉的一名上位神靈。

諾婭微微一驚,緊緊的盯着她看了一眼,就有這種強烈的違和感涌上心頭,彷彿從她眼神深處感受到的強烈厭惡,隨着瞳孔縮起,諾婭看着她,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時,赫爾墨斯問道:“你能夠給出理由嗎,不然那就口說無憑了!”

“我就是反對!”夜鴉咬了咬牙“我認爲諾婭沒有資格成爲主神!”

諾婭皺了皺眉頭,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在意,不過說起來也是奇怪,今天能夠站在這裡也是純屬意料之外,但是如果你認爲你比我更有資格,主神之位讓給你當也無妨,如果你願意的話!”

衆人臉色微變,赫爾墨斯問道:“這麼說來,你也認爲你更有資格嗎?”

“不,沒這回事!”聲音依舊沙啞,夜鴉的眼神充滿着仇恨,她的眉頭緊抽着,將目光凝聚在諾婭身上,較爲深刻的看了數秒後“你給我記住了,諾婭!你會後悔的,絕對會後悔的!”說完,便猛然轉過身離去了。

就像是威脅,然而,夜鴉的行爲,也就是一陣微小的風波罷了,似乎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依然由諾婭來擔任其中一位主神,但想起對方充滿深刻蘊意的神情,及其複雜的情感,令諾婭有些感同身受。

赫爾墨斯道“既然如此,那麼這次集會也就結束了,諸位可以自行離開,但是別忘了,今天下午還有一場正式宣佈神王的大會,記得來參加啊!”

神王必然從現任主神之中產生,而以波塞冬爲首的十名主神,除了實力之外,還有有資格領導整個神界,讓所有人信服的能力。

說完,一旁的阿瑞斯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彷彿穩操勝券,不過也難怪了,他爲了成爲神王,已經默默盤算了許多,或許因爲這件事,他本就是志在必得。

不過這對諾婭來說,沒有任何根本的影響,無論是主神,還是神王,這些含糊不清的東西已經有了麻木的感覺,無論誰站在那裡,諾婭的生存方式都不會改變,因爲他們總是複雜不清的進行着陳述,或許真正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的時候會有所改觀,但是一切都了猶未了。

很快,衆人慢慢離去了,歐若拉朝諾婭趕了過來,心悸的嘆了口氣,她再次回想起夜鴉的事“那傢伙竟然公開挑釁,不過說來也奇怪,我似乎從來沒見過她,或者對她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你之前見過她嗎!”

“我沒有!”諾婭搖着頭“我是第一次見到她!”

一旁的金牛星神艾爾說道:“聽說她也是最近纔在神域出沒的,別稱夜羽黑鴉,在過去神界也是聞名遐邇的人物,後來銷聲匿跡了,無論是百年前的神會,還是五年前的對提豐的討伐戰爭都沒有見到她的身影,不知道如今卻突然出現,而且還特意針對了你!”

歐若拉搖了頭“算了,就算不管這些煩心事了,畢竟能夠成爲主神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好好去慶祝一下如何?”

“不用了,我有些太累了!”諾婭煩惱的皺着眉頭。

“精神這麼差嗎?”歐若拉驚訝的看着諾婭那略顯疲憊的臉“而且我看你不只是狀態差而已,事實你還在將當年的事情糾結於自己嗎,事情發生後便已經無法挽回了,但是就算爲了那些還活着的人們,你也該把那些放下了吧!!”

“你被必要像長輩教訓晚輩一樣的態度對我說教!”諾婭嘆了口氣,然後不耐煩道:“你真把我當成你女兒了嗎,這對我來說已經夠了!如果放下就能解決問題的話早就結束了,就算感到很煩惱也沒必要勉強自己露出開心的笑容啊,何況,這對我來說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

“是啊!”諾婭眼神渾濁道:“因爲曾經經歷過,所以很容易習慣,也更容易遺忘,當我選擇了這樣的生活方式時就要有承擔這些後果的準備,如果這是一個伴隨着不斷失去的過程,我要時刻提醒自己需要什麼,然後遺棄什麼!”

“行了你們兩個!”艾爾走到兩人中間揮手道“沒必要因爲這些事而吵起來吧,這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嗯,你這話也有些道理!所以,現在我要離開了,歐若拉,你別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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