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
在失去了牧師們的輔助之後,教會武士們再也沒有辦法抵擋遊魂戰士的進攻,失去了神術的守護,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和不死之神的敵人戰鬥。而事實上,當他們看見自己心目中那最強大的騎士在自己的面前倒飛而起,化爲肉醬之後,這些教會武士們最後的抵抗意志也立刻消散,而剩下的,則僅僅只是單方面的屠殺而已。
“好了,到此爲止。”
在又一個教會武士慘叫着身首異處之後,尤連下達了命令,而聽到命令的遊魂戰士們卻也是立刻收起了武器。眼下,在她們四周,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而唯一的一個例外則是一個顫抖着的少女,她身上潔白的長袍已經被鮮血所染紅,此刻正顫抖着半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注視着眼前的一切。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怎麼回事?”
看見這個少女,尤連眉頭微皺,隨後擡起眼睛注視着朱蒂。
“我想閣下或許你需要放鬆放鬆。”
而面對尤連的詢問,朱蒂的回答似乎也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這個女孩長的還不賴,不是嗎?雖然比不上我們,不過………閣下,積累太多可是對身體不好。”
“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還需要你來關心我的私生活。”
“這是我們做爲部下的責任。”
朱蒂的回答引起了身後遊魂戰士們的一陣輕笑,很明顯,她們似乎並不反對這個做法。
“而且,反正是教會的走狗…………”
說着,朱蒂掃了一眼那個少女,漆黑的頭盔內,紅光大盛。
“我想她應該還很乾淨纔對。”
對於朱蒂的說法,尤連倒完全不感到奇怪,這些遊魂戰士對於聖恩教會向來就沒有好感,原因也非常簡單,事實上,當初將這些少女的靈魂製成遊魂的亡靈法師,就原本是聖恩教會的大主教,他以教會之名招募了這些少女,並且殘忍的將她們殺害,同時利用邪惡的法術和神術束縛了她們的靈魂,將她們永遠的捆綁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尤連對於聖恩教會的敵對行爲還有立場的原因在內的話,那麼這些遊魂戰士對於聖恩教會的敵意,就是純屬私怨,對於她們來說,聖恩教會裡的人都是敵人。也正因爲如此,她們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摧毀聖恩教會的機會。
“好意心領了。”
雖然明白朱蒂的意思,不過尤連卻搖了搖頭。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不過…………我想你們應該也還記得我的規矩。”
“…………”
聽到尤連的反問,讓朱蒂略微呆愣了下,隨後她便立刻察覺到問題所在,長長的嘆了口氣,接着重新翻過手中的巨劍。
“那麼……”
“等等。”
但是,就在朱蒂舉劍試圖彌補自己的錯誤時,尤連卻是微微擺了下手,接着他擡頭掃過眼前的高山,微微眯了下眼睛。隨後轉身走到少女的面前,半蹲下身體,注視着她。而察覺到有人靠近,少女則是驚恐萬分的向後退去,她恐懼的望着眼前的男人,雖然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但是少女很清楚,那對自己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
望着眼前的年輕男子,少女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事實上,她加入聖恩教會的時間雖然不短,但是大部分時間裡,她還是待在教會內進行修行,很少出外參加戰鬥。這是她第五次出外戰鬥,而對這個少女來說,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同伴會在自己的眼前,如此輕而易舉的被殺死。雖然在之前的戰鬥中也有傷亡,但是那都是雙方奮力戰鬥後的結果,但是現在呢?她所看見的,就是自己的同伴好像一個毫無抵抗力的布娃娃般,被人抓起,然後用力的摔在地上,變的粉碎。這種力量上的極大差異讓她的內心徹底陷入了崩潰的邊緣,她已經再也沒有了鬥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巨大的恐懼已經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在這一瞬間,教會曾經教導她的一切全部煙消雲散,所殘留的,僅僅只是人類渴望生存的本能而已。
特別是當笛德的屍體出現在她的眼前時,少女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原本強壯,值得信賴的身軀,此刻卻象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砸過般,完全的破裂粉碎,甚至透過傷口可以清楚的看見骨與肉之間的連接部,破碎殘留的白色骨頭與鮮紅,滲透着血液的肌肉連續聯繫,撕扯,形成了悲慘的形態。
“請擡起頭來,小姐。”
或許是尤連溫和的聲音安撫住了這個少女的心情,她顫抖着擡起頭來,注視着眼前的年輕男子,少女咬緊牙關,努力使自己不再動搖,但是她的身體卻顫抖的厲害,她甚至只能夠盯住尤連的面孔,根本不敢向四周望去,她害怕看見自己的同伴,看見自己同伴的屍體,少女此刻只感覺到自己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握住對方的手,然後站起身來的。而當她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這個年輕男子的面前,被那雙漆黑的眼眸所審視着。
這是個清秀的女孩。
尤連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少女,隨後得出了結論,她是三個牧師之中的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殺的。她的長像並不算出衆,只是非常清秀,白淨的皮膚和那瘦弱的身體都表明這個少女並沒有經歷過太多的戰鬥,此刻的她兩眼茫然,渾身上下顫抖不止。尤連伸出手去,按住對方的肩膀,但僅僅只是這個動作,就讓少女反射性的抽身後退,她眼中的迷惑和恐懼顯而易見。
“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
“我不會殺你的。”
尤連說着,攤開雙手,露出了他最擅長的優雅的笑意。
“戰鬥已經結束了,小姐,你不再是我們的敵人…………還是說,你依舊希望和我們進行戰鬥?”
“…………”
聽到這裡,少女急忙拼命的搖了搖頭,開什麼玩笑,她可不想死,她可不希望死在這種鬼地方啊
“很好。”
注意到少女的反應,尤連微笑了笑,隨後他轉過身,面向朱蒂下達了命令。
“把她帶下去,‘照顧’好她,不要讓她受傷了。”
“是,閣下。”
聽到這個命令,朱蒂輕笑着回答道,隨後,她走到少女的身邊,將她帶離了戰場。而直到這時,原本站在遠處的傭兵們見戰鬥結束,也急忙走了過來,在看見那個牧師時,衆人卻都是一愣,望向尤連的眼神裡頓時流露出幾分不解。傭兵可不是什麼教會武士,他們也很清楚現在的情況,雖然說尤連居然膽敢向教會挑釁,而且動手殺人出乎了所有傭兵的意料之外,但是畢竟眼下都已經殺光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所以傭兵們倒也不擔心,但是眼下,這個領主大人怎麼還偏偏留個活口?這是打的什麼算盤?
也難怪這些傭兵會有這樣的想法,自從尤連出劍開始,這些經驗豐富的冒險者就知道要糟,不過如果尤連真的能夠把對方全部幹掉,那麼再好不過。反正自己只是傭兵,如果聖恩教會這一方的人都死光了,那麼等離開暮色森林之後,就沒有人知道自己這些傭兵和他有什麼關係,更不會知道他們曾經和聖恩教會的騎士見過面,而這樣一來,到最後就算教會要找麻煩,也是找這位年輕的貴族領主,而不是找他們。但是現在,這個年輕人卻留了個活口,這下麻煩就大了,對方可是見過他們的,肯定也看清楚了他們的標誌,到時候萬一這位領主大人把對方帶出去,而這個女人如果在別人面前說出這件事,那麼青之羽傭兵團豈不是也要倒大黴?他們這些傭兵可不想和聖恩教會交惡啊。
當然,想歸想,這些傭兵倒還真沒膽量去指責尤連,畢竟這場戰鬥中尤連和他的黑甲戰士纔是重心,而他們這些傭兵只是在旁邊看看熱鬧打打醬油而已——話說回來,騎士級別的戰鬥,倒也不是這些傢伙可以參與進來的。所以,面對尤連的舉動,他們也只能夠在內心深處抱怨一下,卻做不出更好的實際行動來。這不僅僅只是立場的問題,面對一個可以舉頭擡足間轟殺聖恩騎士的存在,無論怎麼謹慎,都絕不爲過。
不過尤連顯然也沒有要回答傭兵們問題的意思,他只是等待朱蒂等人打掃完戰場之後,便立刻帶領他們繼續前進,向着眼前山脈的深處走去。
空氣開始有所改變。
那並不僅僅是因爲高度,溫差而帶來的改變,事實上,當衆人沿着山路進入山腰間的溝壑時,他們便感覺到四周的空氣猛然一沉,彷彿他們闖入了某種無形的膠狀物體之內般,感覺到舉步艱維,就連森林中原本不時響起的鳥雀鳴叫聲,此刻也已經完全聽不見,漆黑,高大的山壁彷彿一道屏障,分割了內外兩個世界,將它們變爲不同的部分。
瑪娜的濃度越來越高。
這也意味着衆人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
“大人,我們這是究竟要去哪裡?”
老傭兵望了一眼自己的部下,有些不安的走到尤連的身邊,開口詢問道。
“這裡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我們……”
“放心吧,不會浪費太多時間的。”
但是,老傭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尤連打斷,他只是隨意的揮了揮手。
“而且,接下來的戰鬥也不是你們可以插手的,所以,你們也不用擔心什麼。”
聽到這裡,老傭兵苦笑了一下,既然你不需要我們的幫助,那麼幹什麼還帶着我們?要知道,這個問題早在之前,老傭兵就一直在思考了,他絕對不相信,這個年輕的貴族領主只所以願意帶領自己等人,僅僅是需要傭兵們在森林裡的冒險經驗這麼簡單。如果說,在前些日子裡他們還能夠起到一些作用的話,那麼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呢?自己這些低階劍手在那些高階異種面前連一回合都撐不過去,所以探路的責任則完全落在了這些黑甲戰士的身上,而他們這些傭兵所能夠做的只不過是打掃整理營地這一類無關痛癢的工作而已。老傭兵纔不相信,對方會因爲這樣的工作而留下自己等人。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自己這些傭兵都僅僅只是累贅,而在這樣危險的地方,累贅就意味着危險。而且,眼前這個年輕貴族也絕對不是那種充滿了善意,喜歡樂於助人的存在。從與聖恩教會的對峙中,老傭兵就可以看出,這個年輕貴族不但心狠手辣,而且處理事情乾淨利落——後者就目前來看似乎還欠缺點火候,但是單單憑藉他們居然膽敢擊殺聖恩教會的騎士這一點,就足以肯定,這些傢伙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那麼,他們帶着自己等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克勞德團長還好嗎?”
而就在老傭兵苦苦思索之時,卻沒有想到尤連忽然開口詢問了自己一個異常稀奇古怪的問題,這讓老傭兵愣了一下,這纔開口回答道。
“克勞德團長?他………他在五十年前就已經死於瘟疫。”
“……索菲亞副團長呢?”
“這個…………她死於四十五年前的紅葉戰亂…………”
“………那麼………卡索斯?”
“卡索斯大人還活着。”
終於,老傭兵還是提到了一個活着的名字。
“現在卡索斯大人正是青羽議會的會長,同時也是青之羽傭兵團的團長…………他現在已經有九十歲高齡了…………”
說道這裡,老傭兵有些好奇的注視着眼前的這個年輕貴族,內心暗暗的有些驚訝,他看起來年紀也不大,這是從什麼地方聽說的?要知道,他所提到的那三個人,正是青之羽傭兵團的上一任團長與副團長,而事實上,他們都已經死去多年,除了象自己這樣的老傭兵之外,很少還有人能夠記得他們的名字,這個年輕貴族又不是青之羽傭兵團的成員,他又是從什麼地方得知的?
“卡索斯還活着。”
而聽到老傭兵的回答,尤連卻是嘴角微翹。
真不愧是天生的逃命種,難怪他能夠活的這麼長,看來,就算是死亡的陰影,想要抓住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人,您認識卡索斯團長?”
雖然知道這並不可能,不過猶豫了片刻之後,老傭兵還是開口詢問道。
“可以這麼說吧。”
但是面對老傭兵的問題,尤連卻是聳聳肩膀,並沒有正面回答。相反,他卻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青之羽傭兵團目前的大本營是在………”
“生命之城凱爾薩斯。”
“原來如此。”
聽到老傭兵的回答,尤連沉思片刻,接着開口說道。
“那麼,我有件事想要拜託你們。”
“大人請講。”
老傭兵急忙低下頭去,聚精會神的聆聽着尤連的說話,他知道,這很有可能是自己等人能夠活下去的唯一機會。
“等你們離開暮色森林之後,我希望你們能夠回去通知卡索斯,讓他到暮色森林來見我…………你只要告訴他,一個叫尤連的人在那裡等他,我想他應該會明白你的意思。”
“我聽到了,尊敬的先生,我一定會將您的話原原本本的傳達給卡索斯團長。”
在得到了老傭兵的回答之後,尤連露出了一絲笑意,他再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身走向了隊伍的後方。在那裡,少女牧師正在兩名遊魂戰士中央,戰戰兢兢的前進着,她面色蒼白,呼吸也有些急促,雖然眼下,死亡的陰影已經離她遠去,但是,在親眼看見了那麼震撼的殺戮之後,對於這樣一位少女來說,顯然是件非常難以接受的事情。
“你似乎有些緊張?”
而當尤連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少女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下,隨後她急忙擡起頭,用驚恐不安的目光注視着眼前的男子。
“我…………我…………”
“好了,不要那麼緊張,牧師小姐。”
面對少女蒼白的面孔,尤連微笑着伸出手去,遞出了一個水袋。
“喝點水,放鬆一下,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更不會要了你的命,所以,你現在不用那麼害怕。”
“………”
聽到尤連的說話,少女明顯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不過她還是伸手接過了水袋,接着開始大口喝起水來。而在喝了幾口冰涼,清澈的泉水之後,少女似乎放鬆了下來,再次望向尤連的眼神也不再那麼恐懼了。
“看來你已經冷靜下來了,很好。”
注視着少女的表情變化,尤連笑着點點頭,隨後他開口詢問道。
“那麼,我可以請問你的名字嗎?”
“我叫溫妮………是聖恩教會的神殿牧師。”
雖然少女的呼吸還有些急促,不過她明顯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回答問題了。
“聖恩教會的神殿牧師?”
尤連重複了一遍她的回答,隨後微眯起眼睛。
“那麼,你們爲什麼要來到暮色森林?”
“因,因爲大主教的指示。”
少女的雙手緊緊抓住自己染血的長袍,垂下頭去。
“大主教說神殿要派遣一隻搜查隊,前去探查暮色森林的異常狀態,所以我被選中,才加入了其中………”
教會的動作還是一樣那麼快,這也難怪,他們的神殿到處都是,想必是扎克家族領地裡那些村鎮中出現異種的傳聞引起了神殿的懷疑,纔會打着這麼一個幌子前來尋找源泉。
“我明白了,小姐。”
想到這裡,尤連點了點頭。
“雖然我知道了你們的來意,但是不能否認,你們還是入侵者,身爲教會的成員,你們不向我這個暮色森林的領主彙報,就擅自闖入我的領地進行搜索和調查,這是不可容忍的重大罪行。”
“可是,可是我不知……”
聽到這裡,少女恐懼的擡起頭來,她雙手緊緊抓住衣襬,低聲的哀求着。
“我真的不知道…………笛德閣下他,他說我們神殿是不需要向領主彙報的,我們只需要向大主教報告我們的行蹤……”
“我相信這不是你的錯,小姐。”
尤連打斷了少女的自我辯解,他的笑容依舊是那麼柔和。
“不過請你放心,我再重複一遍,戰鬥已經結束了,我不會再傷害你,我以我的名譽發誓………請你放心,小姐,這一點還是有保證的。”
“謝謝你…………尊敬的先生。”
而聽到尤連的回答,少女明顯也放鬆了許多,她甚至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此刻,尤連卻已經非常優雅的向她欠了欠身,接着轉身離開,重新回到了傭兵們的身邊。
“各位,我想你們可以到此爲止了。”
接着,尤連伸算繼續趕路的傭兵。
“我要向你們說明,接下來的戰鬥會非常危險,而以各位的實力,則很難在其中獲得自保,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夠留在這裡,等待戰鬥結束………我想你們也明白應該做些什麼,不對嗎?”
“這是當然的,領主大人。”
而聽到這裡,老傭兵也立刻上前一步開口迴應道。
“我們會按照大人您的命令,留在這裡,等候各位凱旋歸來。”
開什麼玩笑,這個時候除了聽話還能夠幹什麼?跑?沒有尤連的幫助,自己這些低階的傢伙們能夠跑到什麼鬼地方去?所以,對於尤連的命令,衆人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有接受的份兒。而至於那個老傭兵,他的想法卻已經在剛纔的對話中,有了完全的改變。對方既然可以隨口說自己傭兵團元老的名字,那麼必然不是普通人物,以他的實力,根本沒有必要買弄這些無聊的人際關係來欺騙自己,那麼就說明,眼前的這個年輕貴族,很有可能和青之羽傭兵團之間有着某種聯繫,也正因爲如此,他的態度纔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轉過來立刻命令自己的部下就地休息。
而在得到了滿意的答覆之後,尤連便也不再說話,帶着遊魂戰士們繼續前進,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還帶上了那位少女牧師。
“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我需要你的力量,小姐。”
尤連的態度並不象對待一個俘虜,反而象是在對待自己所邀請的客人一般。
“希望你能夠幫我的忙……請問你願意嗎?”
“當然,我會竭盡全力的,尊敬的先生。”
雖然少女對於自己的命運和未來還是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尤連的詢問卻是她不得不做出回答,而得到了滿意回答的尤連則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隨後繼續帶領着遊魂戰士們,向着深處進發。
光線越來越微弱,濃重的黑暗成爲了這裡新的主宰,而在拐過眼前的路口時,尤連卻停下了腳步,他望着眼前三個漆黑,深不見底的洞穴,眯起眼睛,手指伸展,接着握住了腰後的劍柄。
“牧師小姐,能不能請你到前面施展一個光亮術?這麼黑暗的環境下,我們實在很難看清楚什麼。”
“當然沒有問題。”
聽到尤連的說話,少女牧師完全沒有猶豫,她來到距離尤連身前不遠的地方,低聲吟唱了些什麼,隨後,潔白,耀眼的光彩便從少女的手掌中散出,沖淡了周邊濃重的黑暗。而就在這時,原本站在少女身邊不遠處的尤連,卻忽然有意無意的向後退了兩步。而就在與此同時………
黑影閃動。
而就在光亮暴發的同時,一個巨大,漆黑的蛇頭忽然從山洞中出現,它張開大嘴,一口死死咬住了少女的上半身。
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少女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有任何反應,她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已經成爲了巨蛇的口中之食。殘留在外面,那雙修長美麗的長腿反射性的抽搐了片刻,隨後便徹底沒有了聲息,這也是少女所最後能夠做的,唯一的抵抗,她的身體被巨蛇咬在嘴中,宛如破爛的人偶般晃動,黃色,腥臭的液體從雙腿之間滴落,伴隨着腿部的抽動而揮灑。隨後,巨蛇仰起頭來,伴隨着低沉的吞嚥聲,少女的屍體便徹底消失,不見了蹤影。
而與此同時,尤連卻只是呆呆的注視着旁邊的石壁,彷彿在研究着什麼難以理解的東西一般,直到少女的屍體被吞下,朱蒂這才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咳嗽了一聲。
“閣下,您走神了。”
“哦?”
聽到朱蒂的說話,尤連這才猛然一愣,彷彿剛剛回過神來,他將目光從石壁上移開,注視着自己眼前的這條巨蛇,聳聳肩膀。
“真是糟糕,我居然在戰鬥中走神了…………那位可憐的小姐…………這可真是個血淋淋的教訓啊。”
伴隨着尤連的說話,漆黑的長劍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中,散發出似有若無的靈魂光輝。
“那麼,各位,既然那位牧師小姐…………她叫什麼來着?算了,既然那位牧師小姐犧牲自己爲我們引出了這個討厭的傢伙,那麼我們不能夠讓她的犧牲白白浪費………”
說着,尤連伸手翻轉,劍指前方。
“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