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使者

令人意外,這個傢伙骨頭還挺硬。威逼利誘,也不肯吐露半個字。

季禹風這邊也不順利,到了地方。才得知將軍去巡視了,要過兩天才能歸。

而這事也只能將軍親自處理,不能假手於人。他也無計可施,只得耐心等待。

寄希望趙秋琳那邊不要有任何變故,千萬一定要等他回來,憂心如焚。

而那些庶民受了這麼多苦,回到家中。本想休養生息,然而親屬看着心如刀絞,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聯名幾個村落,告到官府,指望知府大人爲民做主。

百姓當初報官人口失蹤,他們各種推脫。說有猛獸出沒,人手不夠無法殲滅,嚴令民衆不得靠近此山。

大家也只能俯首聽命,可還是不斷有人失蹤。不光臨近的幾個村遭殃,之後一發不可收拾,整個縣城都不得安寧。

人心動盪,纔出現很多流民舉家逃亡外地。

現在這些消失的人都回來了,而且有足夠證據,山中暴行實屬人爲迫害,請求出兵剿匪。

事情越鬧越大,知府怕事情兜不住,引起民憤。

只得派出衙役去處理,而他忙不迭偷偷飛鴿傳書,不知給那位大人?

衙役全身戒備,戰戰兢兢恐有偷襲。緩緩爬上山坡,驚動了鳥羣。

所有的鳥兒,騰空而起在山澗上空鳴叫,密密麻麻。

山谷間只一女孩揮手,向他們迎來。

趙秋琳滿心歡喜,以爲是季禹風帶回的人,來收監這夥歹人。

問帶頭的師爺,怎麼不見季師兄。師爺眼珠子轉了一圈,說知府正招待那位季大人,府中做客。

趙秋琳不疑有他,幫忙撤了陣法。沒想到道貌岸然的師爺,轉頭就命令衙役,將趙秋琳生擒。

她當然不能束手就擒,情急之下,不及細思就展開羽翼,飛向天空。

也算她倒黴,這次他們帶出來的衙役中有一名神箭手。

一支羽箭搭上弓弦,拉開弓“颼~”的一聲,射中了她的翅膀。

單臂滑翔,失去了平衡,掉落地面,摔的不輕。

他們迅速將她捆綁,帶回府衙。由於受傷,趙秋琳也無法馬上變回。

百姓看到的就是她左臂帶羽毛的翅膀,不人不類的樣子。

知府又乘機煽動民衆:“之前,你們所受之苦都是這個怪物造成的。

那些人也是她利用妖術控制,纔對你們做出如此慘無人道的事情,並非他們本意,罪魁禍首是她~”

他一指將她釘在了,罪人的恥辱柱上。

此時的民衆是不冷靜的,他們被迷信矇蔽了雙眼,一心要燒死她,以泄心頭之恨。

只有少數幾個,受她恩惠救助的人,眼神帶着複雜的目光看着她。

當季禹風帶着將軍到的時候,熊熊大火已燃起,火光沖天。

他心急如焚,卻不得違背祖訓向凡人施法。攸關性命之際,靈機一動。

拔了一根頭髮,口中唸咒施展幻術,幻化出一尊觀音神像,遠處若隱若現。

在場每位虔誠跪拜,慶幸今生能一睹神明顯現。

他又施法天降雨露夾帶了一滴鮫人之淚,澆滅了大火。

鮫人之淚何其珍貴,雖不至於起死回生,但也是生人白骨之功效。

深受恩澤過的地方,所有人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

百姓更是磕頭謝恩,信奉神明五體投地,直至消失天際無影無蹤。

季禹風藉機宣揚,趙秋琳是一名帶羽翼的天使,是神明在人間的使者。

百姓爲自己的無知,羞愧的低下頭,祈求原諒。

季禹風又安慰他們:“這次是她在人間所受的劫難,怪不得大家,希望大家今後能善待她。”

他們真誠的點頭,向她道歉。她的地位一下子上升到一定高度,反而令她惶惶不安。

揣着小心思,輾轉難眠:“禹風,這樣不好吧。萬一他們當真了,什麼事都來找我怎麼辦啊?”

點了點她的額頭:“小傻瓜,你就回答他們,菩薩很忙的,所管的都是大事。

所謂行者就是神明在人間的一雙眼睛,看盡人間不平事。起到督促作用,將來是要上報天庭的。

自身並無法力,還要渡劫。輕易插手人間事,會連帶連累他們的。

此次正因爲擅自管了這事,才受到了懲罰。要不是菩薩現身,後果不堪設想。”

趙秋琳這才放下沉沉的心理負擔,笑眯眯的沒一會睡着了。

季禹風微笑的搖了搖頭,去找將軍談那些人的處置問題。

將軍覺得他們做了這麼多壞事,殺了一了百了。

而季禹風覺得暫且還是把他們關押起來,分開審訊說不定,還能問出點什麼有用信息。

可是沒想到,他們去牢房提審主犯時,那人已經中毒死了。

牢頭說是他吞毒自盡,季禹風提出疑點。他想死的話,抓到的時候就該死了。

爲什麼還要等到這裡才死,提醒將軍有內鬼。

線索斷了,他與趙秋琳不便久留,只得帶着遺憾啓程回家。

後面的路程,一路平坦。好似總能提前得到他們路過城池的消息,那些地方官夾道歡迎,好吃好住招待。

他倆意識到這是被人監視了,易容換了路線。一路風餐露宿,沒幾日就把趙秋琳造成了小花貓似的。

隨意在河裡洗洗臉:“季哥哥,你天天那麼幹淨,我卻像個乞丐,太不公平了。你是怎麼做到的?教教我唄。”

“除塵術教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可不能在人前賣弄,不然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凡事不可能一撅而成,練功很苦且枯燥乏味。要不斷練習,你能不能做到持之以恆?

不是我嚇唬你,努力付出,也不一定能得到回報。只有少數天資聰穎,才能領悟。

有些不開竅的可能一輩子也跨不進那個坎。”

“這麼難啊,那我考慮一下。”趙秋琳在心理掂量着自己的惰性,有點退縮了。

季禹風把一隻烤得,外皮金黃酥脆的兔子遞給她。

遠處“轟~”的一聲巨響,山體塌陷。條件反射,忙帶她飛出一段距離。

“季哥哥,那裡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過去看看吧,萬一有傷者,也好救援一番。”

季禹風和她一樣想法,但又擔心發生意外,希望她能留在原地等他。

“不,這次我一定要跟着你,上次就差點再也看不到你了。我快怕死了,打死也不離開你了。”

季禹風覺得有理,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