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個皮球,滾到了趙秋琳的腳邊。猥瑣男嚇得,連滾帶爬跑出醫院。
膽小如鼠的傢伙,只能隨他去了。擡頭看到一個小男孩站在過道盡頭,趙秋琳想把球給他,順便問問情況。
可是他撒腿就跑,她不得不跟上。他如狡兔般敏捷東躥西躥,一晃在一個房間消失不見了。
檔案室,他去這裡幹嗎?雖然有疑問,但還是推開房門,一排排的老式櫃子整齊擺放。
前面一道黑影,人影幢幢。趙秋琳一個不小心,碰倒了滿是灰塵的櫃子。
踢開檔案,掉落出兩張孩子的出生證明覆印件,吸引了她的目光。
是巧合還是預謀?恰巧是她認識的顧逸凡和蔣修元,又那麼巧他們是同年同月同日同一家醫院出生的。
有一段敘述說,一名吳重光心外科醫生,在工作中犯了重大錯誤。
在他倆出生時,隱形遺傳精神分裂發作,無故把他們兩個的心臟互換。
一個孩子是先天性心臟病,還有一個是身體健康的孩子。
“天哪,怎麼會有這種事啊,這也太瘋狂了。索性現在都活的好好的,要是知道真相,會讓人難以接受吧。”
趙秋琳決定,把這個秘密死守到底。
在最後一排櫃子後面,她發現了一個隱形的門。
縱然有了思想準備,還是超出了想象。
裡面陰暗潮溼,一間間欄杆隔開的監獄,不少冤魂看見趙秋琳異常激動。
伸長了手臂想要抓住她,陣陣鬼哭狼嚎煞氣凝重,令人頭皮發麻。
遠處隱約傳來說話聲,“特奶奶的,又輪到這苦差事,總有一天我要你們好看。呸~”
她越來越緊張,汗水順着強裝鎮定的雙眼流下來。
選了個凹陷處側身隱藏在陰暗處,蓄勢待發。
模糊的虛影越靠越近,她的神經越繃越緊。
每向前一步,心跳越來越快,手握着神符棒的手心全是汗水。
心裡數着步子計算着路程,還差一步。那個該死的影子似察覺不對勁,竟然拔腿往回跑了。
趙秋琳顧不得害怕,縱身一躍攔截住它。“束~”它保持原先的動作,動彈不得。
定睛一看,原來是偷走蔣修元魂魄的那個幽靈,正愁沒處找它呢。
“原來是你啊,跑什麼跑。說你是怎麼發現本姑娘的?”
“人類都有影子啊。”翻翻白眼,一副你是笨蛋的樣子。
趙秋琳被激怒了,欲給它點顏色看看。一束神聖之光包圍住,它忍受不住煎熬發出刺耳的尖叫。
關鍵時刻它不顧尊嚴求饒,吃過苦頭之後。
再不見當初的傲慢不遜,變得老實多了,真是蠟燭不點不亮。
“快說,你把我朋友魂魄弄那裡去了?”
“你那個朋友,我只帶了一魂去了我們那個世界,另一魄跑了我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趕快帶我去找他,不要耍花招,不然我可以直接碾碎你。”
“可是你是人,怎麼去我的世界?”幽靈小聲嘀咕。
趙秋琳耳聰目明:“這個不用你管,只管帶路即可。”
以防萬一,暫時用了一種古老的控靈術對幽靈施法,讓它老實聽話爲己所用。
召出至尊寶鼎,把肉身藏於其中讓蟻后護法。守住兩支點燃的蠟燭,這是歸來的指引。
一切準備就緒,照着聖經上所說。靈魂脫離肉身的那刻,翾輕弱步。
一路跟隨幽靈身後,死寂般的安靜。
推開牢獄盡頭的大門,墨色的天空,泛着血紅色的迷霧。呼嘯的風,咆哮着不時激起忘川河上驚天駭浪。
幽靈說想渡過此河,唯有兩條途徑。正常渠道奈何橋,有重兵把守,此爲死路行不通。
只剩偷渡過河一條路可行,誇下海口與那擺渡老頭交情匪淺。
帶到老頭面前,他卻怎麼也不肯帶他們過河。脾氣古怪,捉摸不定。
“要想讓小老兒帶你們過河,也不是不可,只需留下身上一物即可。”
幽靈失了面子有點急了:“你這不識好歹的老頭,平日裡待你不薄。
此番,前來的匆忙,未曾備上物件。可否通融一下,待得下次補上。”
“不可,這忘川河上難得有客,需擺渡過河。此乃立身之本,規矩不可壞。
何況今日你帶一活人進城,萬一被發現。犯下彌天大禍,我也脫不得干係。”
幽靈暴戾恣睢,一把拽住老頭前襟。欲施以暴行,被趙秋琳攔下。
“老人家,可有商量餘地?你也知我靈魂出竅,身無長物,可有兩全其美之法?”
“這樣啊,小姑娘我看你人品不錯。就勉爲其難相信你一次,這阿修羅地府深處,有一寶物玄冥石。
你只要將之偷出,我不光送你們過河,回來也在此接應,讓你們沒有後顧之憂。
不過人類狡詐,常言而無信。你要將你的眼淚,抵押給我到時候一物換一物。”
趙秋琳衡量半天,點頭答應。老頭取出一隻精緻的琉璃瓶,唸了一段咒語。
只見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滴,緩緩滑入瓶中。他晃了晃瓶子,純粹的無一絲雜質美侖美奐。
神秘中帶着點誘惑,也不知這淚珠竟有如此視覺效果。
突然心中涌出一股不捨,心悸好像即將失去最寶貴的東西。
還不等趙秋琳反悔,他們便催促上船,緩緩遠離岸邊。到的河流中心,天際雲層變了顏色。
豆大如鮮血般的紅雨,傾盆而下,幸得擺渡人早有準備。撐起一把碩大的黑色雨傘,擋住外間的風雨。
一隻只毛骨悚然鬼怪身影,從漆黑如墨般的河中冒出,併發出尖銳刺耳的鬼哭狼嚎。
森森白骨的鬼爪,扒在船沿那一張張蒼白且慘不忍睹的鬼臉。掛着貪婪的笑容,嘴角邊不斷滴落噁心的粘液。
擺渡人用船鎬把它,戳入河中:“還愣着幹嗎?幫忙把這些鬼物,處理掉啊。
難道想讓它們把船掀翻嗎?我告訴你們,要是跌入河中,一個也活不了。”
他們忙使出渾身解數,將那些鬼物打的七零八落。
趙秋琳好意撐起一個防禦罩,卻適得其反。神聖之光觸犯了這裡的禁制,與這裡的環境相互牴觸。
浪頭一浪高過一浪,誓要將他們沉入水中,他們的小船在滔天巨浪中風雨飄渺。
還是憑着擺渡人的,經驗豐富才躲過此難。好不容易上了岸,老頭深表載他們一程血虧,差點把命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