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很清楚他是出身於怎樣的家庭,我並不希望我的外孫女會和他有什麼糾纏。於是我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沒想到大概過了半個多月,他又來到我家,大聲指責我欺瞞他。”憶及當日一幕,樑子臣目光中帶着些許讚賞,“於是我很坦誠地講出了我的想法,同時制止他再找下去。”
“沒想到兩個孩子在成年後,仍然走到了一起。那年新年的時候,他就來找過我,很真城地請教我,怎樣才願意把妞妞交給他?他會做到我滿意爲止,只是希望我不要阻止他。”
樑子臣想起那個新年後的雪夜,在月光下,徐有終站在明亮地雪地,真誠地請求老人,只要給他一次機會,不要阻止他的追求,無論成功與否,他都不會傷害小妞妞。
那一次,徐有終的態度恭敬有禮,完全沒有年少時的輕狂與傲慢。
後來他做的事情,擺在樑子臣的眼下,老人以旁觀者的態度不發一言,看着他出國,又接到他的電話,請求老人允許徐有終去幫助無助的顧挽瀾……
顧頌國沒想到徐有終與樑子臣在很早之前便有了這樣深厚的聯繫。一直悶在心中的氣也消了好多,和徐有終這個未來的女婿比起來,他的女婿做得並不算合格,他根本沒有權力因此而捉着不放。
同時顧頌國更感到無奈——世間的姻緣真是妙不可言,兜兜轉轉竟然這樣神奇。徐有終與顧挽瀾的緣份怕是早已註定,無論什麼人百般阻止,也不會成功。
當顧挽瀾去見徐有終的大家庭時,遇到的是完全不同於徐有終的情況。
徐有終五歲的小侄女小月圍着亭亭玉立的顧挽瀾看了又看,最後瞪着眼睛一臉地難以置信,“他們說你是小舅舅的終結者,怎麼長得一點都不兇呢?你是怎麼打敗小舅舅的呢?”
八歲的小侄子阿杰更是繞着顧挽瀾轉了兩圈,搖着頭,像個小大人似的目
光裡充滿憐憫,“嘖嘖嘖,你太弱了,一定也是被小舅舅騙了吧?”
“你們兩個,個子長了,膽子也大了啊!亂講話,把小舅媽嚇跑了,看你們怎麼收場!”
徐肆錦和高勝及時出現,把顧挽瀾從尷尬中解救出來。
他們的話成功嚇到兩位未成年的小孩子,小月和阿杰臉色一變,連忙笑着衝顧挽瀾道歉:“小舅媽,我們錯了,剛纔都是亂講的,其實小舅舅是天低下最帥最好最能幹的人,你一定不能不要他啊……”
徐肆錦佯怒,但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兩個鬼精靈道出了所有徐家人心裡的想法。
徐小爺,在徐家就是最特殊的一個存在,讓人畏懼的存在!每個人都害怕惹到徐小爺不高興,那樣的下場會很難看。世間居然有一個這麼勇敢的人,願意和徐小爺走到一起!大家都對顧挽瀾充滿了無限感激。
徐肆錦把水果塞到顧挽瀾手裡,“我們又見面了。”
她看到顧挽瀾還有些拘束,端正地坐在沙發上,上身筆直,“你不用學了我家人的樣子,他們大都是軍隊裡出來的,擺成這樣是常期的習慣,你自然點兒就好了。”
顧挽瀾扭了扭身子,這樣坐她也覺得太累,只是看到這一家老老小小的,每個人都身姿筆挺的,實在不敢大意,她在心裡想着,如果去參觀每個人的臥室,一定能夠看到折成豆腐塊似的被子……
顧挽瀾沒在客廳坐一會兒,就看到徐有終穿過長長的長廊,緩緩向她走來,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把她的手捉在掌中,然後微笑着牽着她離開。
他的手溫暖寬厚,他把她的手指一根根展開,把自己的手指插在她的指間,然後十分滿意地看着交錯的十指,開口告訴她,可以去見徐家真正的大家長——徐老太爺徐智恆了。
那是一位精神矍鑠的八旬老人,頭髮已經全白,臉上滿是皺紋,一雙眼睛卻亮的嚇人。他用
目光示意徐有終離開,他要單獨同顧挽瀾聊聊。
看得出徐有終對這位老人的尊敬,雖然有些忐忑地看了看顧挽瀾,卻並不敢多說什麼,禮貌地退出去並把門關好。
這時徐智恆繃着的臉一下子露出慈祥地笑意,“小妞妞,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就見過你的,那時你只有這麼高,”老人用手比畫着,回憶當時的樣子,“乖巧聽話地把阿終那盒壞掉的豆腐腦喝下,還不懂得反抗,當時我就在想,這傻姑娘若是真的落是阿終手時,可怎麼辦啊!沒想到這麼多年,你還是沒逃出他的魔掌啊!”
顧挽瀾的腦子又有些跟不上老人的話了,小時候的事情她仍然記着,卻怎麼也不能把徐有終與記憶中的那位好心的小哥哥聯繫在一起,她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兩個居然在那麼早以前,就已經認識了。
再想想以前徐有終說過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如醍醐灌頂一般,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他早就認出了自己!
想到這裡,顧挽瀾的心裡暖暖的,徐有終果然如他說過的那,他的生命裡一直都是有她的。
“爺爺,阿終他很好!心很好的,對我也很好!”在顧挽瀾看來,徐有終是世上最好的人,一點兒也不像徐家的其他人認爲的那樣可怕,她怕徐智恆也是那樣看待徐有終的,急急地替他說好話。
徐智恆大聲笑了起來,“呵呵,看得出,你們相處的很好,更重要的是你對他很好!今天想找你聊聊,其實是想謝謝你!”
老人的語氣嚴肅、聲音變得低沉而莊重,“阿終從小有些自閉,雖然聰明,卻不喜歡和其他人接觸,終日沉默地在街頭遊蕩,我只有派了警衛偷偷跟着。沒想到居然聽到警衛向我彙報,他竟然抱着一個小姑娘給她唱歌,還連續幾天找她去玩,我很好奇,就跟在他的身後認識了你,也看到了阿終不同於以往的樣子……可惜後來你搬走了,他找不到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