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徐有終自覺地接手了顧挽瀾還未切完的洋蔥、番茄、胡蘿蔔、彩椒……顧挽瀾負責煮麪。
晚飯的製作過程也基本順利。煮麪的時候,顧挽瀾有些緊張,即怕麪條煮不熟,又怕麪條煮過火,時不時地打開蓋子嚐嚐。
徐有終有些無奈,使出久未出手的獨家爆粟,才阻止了她的行爲,倒不是怕她添亂,他是怕她吃了夾生的麪條會不舒服。
當好看的意麪放在兩人面前時,顧挽瀾摸着快要餓扁的肚子卻怎麼也不忍下口,最終還是拿出手機一通亂拍,並在朋友圈裡炫了一番纔算結束。
此前隨行的鄭玉聰已被派到中東,接洽與易普拉欣公司相關合作事宜,顧挽瀾仍然留在徐有終的家裡。顧氏集團在美國的商務活動逐漸減少,她的工作變得簡單輕鬆了許多,除了每天與羅明輝正常的視頻通話,徐有終也會把他的一些事情丟給顧挽瀾去幫忙。
雖然都是些細碎的小事情,對於顧挽瀾來講都是大有裨益的事情,即有涉及到商務處理的事情,也有一些關於美國法律的事情,更有一些金融併購的實務操作。
因爲這些事情在徐有終看來都是極小的,他再也不會手把手地去教顧挽瀾要怎樣做,更多的要她自己去查閱資料,慢慢摸索。
好在徐有終爲她的的基礎很好,顧挽瀾也十分聰明,徐有終助手的角色被她扮演得像模像樣的。
空下的時間,顧挽瀾都耗在徐有終家的廚房。
她對廚房的興趣日益高漲起來,不光通過網絡自學廚藝,甚至還打着越洋電話向媽媽請教做菜的問題。事無鉅細,小到火候的掌握,大到如何選擇菜品。
寶貝女兒難得對做飯上心,顧媽媽自然知無不言,一一爲她解答。
掛了電話,顧媽媽卻是一陣嘀咕,叫來顧爸爸詢問,女兒這次出差來美國,到底是在談生意,還是報了個廚藝班。
顧爸爸也是聽得一頭霧水,打電話給羅明輝詢問。
羅明輝也被問得一愣,他只知道每次坐在視頻電話前面,小瀾妹妹一本正經,說起顧氏的管理頭頭是道,儼然一副成功新一代企業管理者的形象,從來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轉了性,開始對廚藝感興趣了。
他打電話給徐有終,質問他在搞什麼名堂。
徐有終對着羅明輝的電話,笑得特別得意。他是不會告訴羅明輝,他的“小瀾妹妹”在做什麼的,那是他徐小爺的“小顧兒”,在努力朝着美廚娘的方向努力呢!
不過說起他的美廚娘,徐小爺有些頭痛,頭痛得胃都不舒服了!
他在私底下暗自忖思着,他上輩子一定是欠了顧挽瀾的,關於她的一切,都成了他的意外,無法把控;對於她感興趣的事情,他都只能無條件地陪着她。
顧挽瀾的廚藝……真不能用“天份”二字來形容,甚至與熟能生巧無緣!
隨着她對廚藝的興趣提高,顧挽瀾不放過任何一個提高手藝的機會——她還會和艾薇爾學學美式快餐、和易普拉欣學學阿拉伯菜、顧媽媽學學中國菜……好學本是好事,可是菜式太多,反而不知學了些什麼。
顧挽瀾的晚餐一次次地挑戰了徐有終對食物的想象力,什麼叫黑暗料裡?每晚天黑時徐有終面前的晚餐便是了!
於是每天的晚餐都是考驗徐有終勇氣的時候,他也不敢打擊好不容易騙來的美廚娘,還需要面帶喜悅地吃下所有東西。有時候她做的飯太難吃了,他不忍心她吃,只好藉着自己愛吃連她那份也胡亂塞進肚子裡。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的時候,徐有終纔敢偷偷摸摸地下樓,吃下不少助消化的藥,灌下一大杯的開水洗洗胃……
即使如此,他對這種生活竟也甘之如飴。有時想想,他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顧挽瀾的黑暗料理吃多了,連帶着自己的味覺也麻木了
。
晚餐後,徐有終都會積極地搶着去洗碗,或許有一部分原因也是需要消化一下吃太多了的黑暗料裡吧;更重要的是看着顧挽瀾因爲做飯每天都會新增的傷口,着實心疼得緊。每天忙完外面的事情,徐有終都會盡早趕回家,像一極了戀家的小丈夫。
他會幫着顧挽瀾把洋蔥切好,把魚處理乾淨好……“君子遠庖廚”那是假仁假義的者的藉口,真正有愛心的人是絕對不會把這些事情丟給美廚娘做的。
當然,關於黑暗料理,只是兩個人這段生活的一小部分剪影罷了。
晚上的大部分時候,又恢復成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徐有終教,顧挽瀾學。他會把他耶魯的學習筆記拿給她看,遇到她不明白的地方講給她聽;更多的教學內容則是關於商務管理及金融業務的知識,包括顧氏集團對外合作時的各種合同,徐有終在美國律所的一些案例,他都會極有耐心地講給她聽。
以前在國內,顧挽瀾跟着程遠山,甚至宋學敦,更注重的是理論方面的研究;而徐有終給她打開的卻是一扇真實的門,實務性的處理。她也切實理解了徐有終曾講過的“法淵之深”。
耶魯,赫赫有名的圖書館也因徐有終的關係,爲顧挽瀾打了一條門縫,讓她可以看到跨越世紀的藏書、法典。
在這裡,她的生活變得很有規律,清晨在徐有終的咖啡香中起牀,然後看着他去上班,她則在家中和坐鎮顧氏總公司的羅明輝聊聊合作進展及公司運作,然後處理徐有終留下的工作。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加上易普拉欣確實有意向合作,本着熟人好辦事的原則,顧氏集團在**國迅速建立分部,並開始正式合作階段。顧氏集團的電子產品有了新的銷路,倉庫裡積壓了很久的產品終於又有了新的去處,接下來的後繼工作慢慢跟進,作爲一個運作良好的企業,完全可以自行解決。這也是她此行的最大收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