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家了嗎,明天我們回去。這裡的數據已經傳給X&A公司,接下來,應該會有專人負責項目立案,洽談……”徐有終靠着樹幹緩緩開口,連日野外奔波,他也有些疲憊。
X&A公司?最近新崛起的化妝品公司?
顧挽瀾沒有想到,徐有終竟然聯繫到這家公司。
這家公司成立不過五年的時間,但發展的勢頭一直十分強勁,自創品牌已經擁有一大羣的擁躉者。據說這家公司生產的很多產品,都來源於古老的中藥理論和一些貨真價實地古方。
同時企業在成立之初,就準確定位都市白領及年輕女性羣體爲基本消費人羣,它藥妝系列在滿是“戰痘”勇士的青年人羣更是擁有良好的口牌。依目前企業發展行情看來,未來的前景只會更好。
顧挽瀾點了點頭,如漆的明眸染上了一層如星光般的光芒。
“謝珍和她的同學們,也不會爲新學期老師發擔心了,X&A公司會出面與地方政府聯繫,設立專項基金也可以,或公司投資建立希望小學也沒問題,會保證這裡有一所像樣的幼兒園、小學、初中。其他的問題,可能還會有很多,不能一下子把問題都解決,但一項一項來,總會看到好結果的。”
原本困擾顧挽瀾許久的問題就這樣被解決了……
顧挽瀾長長舒了口氣,她看向徐有終,深邃的眼眸裡似有溫暖的笑意;她也向他回以溫柔的歡顏。
暮色四合,山腳上的小村莊
籠罩着一層薄薄的青霧,寧靜而安詳。
一抹淡淡的微笑默契地呈現在兩張同樣青春的臉龐,一時無語,卻並不覺得尷尬。
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種甜蜜的味道,和着歸林飛鳥嗚叫,連樹葉都幸福地在晚風中沙沙沙的吟唱起來。
一陣不太和諧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這份美好。
徐有終抱歉地衝她笑笑,身手敏捷地爬下樹去帳篷裡接電話。
望着他的背影,顧挽瀾一陣腹誹,他的電話信號出奇的好,即使是鑽進黝黑的山洞,依然可以保證通話正常。
顧挽瀾想着,有機會一定要問問他用的是哪家的號段,比她那時斷時續的號碼強多了。話說回來,這麼好的信號,他的電話也出奇得多。
她歪着頭回憶,有時大概是公事,接聽的時候,他多半會板着臉,回話常常只有一個字——“嗯”,卻可以表現出很多的內涵——“嗯(一聲)”,表示他沒有太多情緒,不喜不怒;“嗯(二聲)”,他的音調微微揚起,帶着反問,希望對方對說得更讓他滿意一些;“嗯(三聲)”,他的音調轉折,情緒微慍,已經不太高興了,接電話的人可要當心哦;“嗯(四聲)”,單調短而重,他這聲一出,接電話的人一定是要吃些苦頭的。
顧挽瀾有些鄙視他的“小爺”風範,不知電話那邊的人怎麼通過一個字的不同聲調來揣測他的想法……
有的時候大概是私人電話,那他的回話態度就豐富多彩了,有
時回話簡單帶着明顯的敷衍;有時胡亂應着,內容寬泛卻沒一句說到正事上,卻讓對方聽着心情愉悅。
而眼下的電話,應該屬於第三種常見的情況——和他關係很親密的人的電話。他的回答聲線時高時低,語調卻歡快地透過帳篷,傳了出來。
顧挽瀾皺眉,不知何時她對他的一切都開始上心,居對他有了這麼仔細入微的觀察。
墨綠色的帳篷在暮色中呈現出昏暗的色調,徐有終點起一盞桔紅色的小掛燈,他雙手抱膝坐在墊子上,黑色的身影投在帳布之上,清晰可見。
顧挽瀾坐在被濃葉包裹的樹椏之上,看着帳子裡清晰的投影,雙頰一下子熱了起來,磨着牙想起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裡好像有句臺詞,“女孩子千萬不要在開着燈的帳篷裡換衣服……”默默地反省自己,同徐有終進山的這麼多天,怎麼從沒想起過這句話呢?
徐有終已經接完電話,臉上來帶着笑,身手捷敏地又爬坐在顧挽瀾身邊,才發覺她正一臉懊惱地雙手捂臉。
他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她在想什麼,用腳碰了碰顧挽瀾,“想什麼呢?”
顧挽瀾小臉羞得通紅,從牙縫裡擠出回答:“我坐在這裡,可以看到你在帳篷裡打電話!”
徐有終身形一頓,剛纔還飛揚地表情微斂,把目光投向自己的那頂小帳篷,照明燈還開着,出來得有些急,不小心碰了一下,孤獨的小燈還在帳子裡打着晃着,引得裡面的光線明滅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