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挽瀾臉紅,這事情確實程遠山根本沒有開口要她幫忙,只是他的事情,她就是想要參與。
半晌,顧挽瀾小聲開口,“我也不是……真爲這件事和輝子生氣,只是……只是覺得,他最近對我不像以前那麼好了……有點難過……”
顧挽瀾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情緒,只是覺得很難過,心裡堵得慌。
從小到大,羅明輝就是她最親密的朋友,有什麼事她都喜歡和他分享。比如她把自己對程遠山的感覺,她講給他聽,他卻不願意和她分享了,一說起“程遠山”三個字,他就和她吊臉子,說不到兩句話,準是甩臉走人。
從小到大,兩人即使再吵,也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她想想就覺得難受。她覺得自己被羅明輝嫌棄了。
顧挽瀾是獨女,和她一起長大的只有羅明輝一個人。在她看來,羅明輝就是她整個的童年,全部的友誼,忽然童年和友誼一下子和她翻臉了,離開了,她受不了。那種感覺比當年小哥哥走失的時候也差不多。
顧挽瀾越想越難過,額頭一痛,就被徐小爺惡狠狠地賞了一粒爆粟子。
顧挽瀾捂着被打痛的地方,瞪着徐有終,就知道他做不了多久的好人。
徐有終哂然,他很喜歡顧挽瀾這時的樣子,眼睛裡只有自己,情緒也因爲自己波動。
“小姑娘,輝子那是見不得你關心除了他之外的異性!”他一針見血地爲她指出癥結,更是爲了斬斷兩人之間的親密。
顧挽瀾咬着脣
不說話,任由大白慢慢地低下頭去喝小水窪的水。
“你和羅明輝,你們一起長大,關係好得讓親兄妹都羨慕,想想如果有一天,他領着一個女孩子,在你面前照顧她多過你,你會不會生氣?”徐有終爲她分析。
不得不說,他說得很有道理。
顧挽瀾無力反駁,對於羅明輝是否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她將信將疑,但這個理由卻是她可以接受的。
兩人走出馬場的時候,顧挽瀾的心情已經好了許多,盤旋在心頭的陰鬱情緒終於雨過天晴了。
徐有終的車開出馬場的時候,顧挽瀾又看到了那對姐妹花,一個穿紅一個穿綠,那打扮真的十分搞笑,像兩位守門的小丑。她們臉色難看卻筆直地站在馬場的門口。
經過兩人面前時,徐有終特意停下車,目光肆意地在兩位花姑娘滑稽的裝束上流連,看得姐妹兩個面色鐵青,卻不敢說半個字。
“兩位花姑娘,依我看,你們這打扮就挺好看的。”
“花姑娘……”顧挽瀾聽着實在忍不住,捂着嘴偷樂。
花自芳忿忿不平地瞪着顧挽瀾,好像隔着深仇大恨。
徐有終面色沉了下來,氣勢令人畏懼,“嗯?你們覺得小爺幫你們挑得衣服不好看嗎?那就多站會兒,站足一個月,讓進進出出的人都評評看,這衣服到底好看不好看。”
花自芳到低年紀輕,聽這他這麼一講,嚇得花容失色,想要開口反駁,花自芳拉了拉她的衣服,及時阻止,徐小
爺的“豐功偉績”在大院就是個傳奇,她可不敢多說什麼。
徐有終看着兩位花姑娘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倒是覺得無趣,輕哼了一聲,扔給兩人一句話,“醜人多作怪!”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顧挽瀾回頭看着漸漸消失成一紅一綠兩個小點的身影,有些意興闌珊,“太陽快落山了,天氣太冷了,快讓她們回家吧。”
徐有終不置可否,專心開車。
“徐有終,你太幼稚了!沒有什麼灰姑娘和姐姐搶衣服的戲碼,我不是灰姑娘,不需要用可笑的衣服去討好王子,更不會爲這點不值一提的小事生氣。你這樣一弄,反倒讓我感覺很丟人!”顧挽瀾加重了語氣。
徐有終緊繃的面容緩了幾分。“兩位花姑娘做那事兒的時候,就沒想過丟人嗎?”
“我是來騎馬的,有一片漂亮的草場,一匹好馬,就很開心了;至於衣服,只要穿在身上不會妨礙愉快騎馬就好了。她們願意做失身份的事是她們自己的事兒,如果揪着不放,我就和她們一起丟人了。”
徐有終雙手握着方向盤,卻很想摸摸顧挽瀾的頭髮,他覺得她實在是一個很有教養的好姑娘,比他以往認識的任何姑娘都要可愛。
“我們那兒的孩子,如果犯了錯,罰站守大門已經算是最輕的懲罰了,更何況還給她們‘穿最漂亮’的衣服,我對她們很好的!”徐有終這話說得有點咬牙切齒,說得卻是事實。
顧挽瀾捂臉,“你們那兒的孩子都太幼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