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腳醒來已經是在一處幽深地洞之中,四周是形狀奇特的鐘乳石,層層疊疊的石曼猶如瀑布,洞頂不知是河種寶石,發出綠瑩瑩的光芒。再看四周是各色石桌、石凳、水晶牀、茶晶珠簾,還有石英鋪就的地面。
他一轉身便低落地上,幸虧牀面低矮,沒有受傷。一名女侍者探頭道:“公子可是醒了?”那女侍者很漂亮,只是身高五尺,一看便只是僬僥人。魯大腳道:“鼳鼠、周饒、靖探他們。”“他們在地宮他處,稍候才能回來。我叫菌兒,王上命我侍奉公子。”“我同行的伴當怎麼樣?”“鬼崽井砂石層有地底悶氣,若是高聲叫喊,震動底層,則悶氣出,周遭的胸悶氣短而昏倒。但是悶氣無毒,我們搶救及時,都無大礙。他在外邊參觀地宮呢。”魯大腳昏昏沉沉向外走去。映入魯大腳眼簾的是一方壯麗的景象。他深入不知幾百丈的地洞石壁之上,前方萬家燈火,道路高低蜿蜒,無數僬僥人行走其間,儼然是一座地下繁華大城。魯大腳自己則在一處雄偉的王宮宮殿之中,千萬間宮殿映襯下,渺小若塵埃。
忽然一架索梯上升,繩索懸吊的木籠跳出來鄔子虛,他興奮道:“這僬僥人真是不簡單,你看這索梯,下有轉盤,以水力牽引,直接躍升來到從五丈高處。”
魯大腳道:“少見多怪,秦始皇陵的地下世界何其廣袤,僬僥人勤苦耐勞,多才多藝,心靈手巧,大智大勇。諷喻君王,娛諧民衆,挖掘鐵精,築造墓陵,哪一樣都是出類拔萃,令人望其項背。”
菌兒滴滴笑道:“公子真是能說啊!”
鼳鼠、周饒、靖探坐着一輛小木車,在固定的軌道上疾馳而來,大聲道:“魯公子的嘴開過光!哈哈!”
“僬僥人真是厲害,竟然開通這樣龐大的地下城?”
鼳鼠:“嶺南、滇黔、贛吳只見的岩溶地貌極多,溶洞、暗河交錯分佈,正是我僬僥人活動的地盤。不僅僅是秦始皇陵,還有不足百里外的舜帝陵,也是我僬僥人先祖所造。”
鄔子虛道:“萌渚嶺的舜帝陵?”
“是啊,我焦僥國的史書中是如此記載的。”
鄔子虛道:“萌渚嶺地下鐵精、茶晶豐富,諸位有沒有心思採礦。”
周饒道:“哪裡是蒼梧族、莫瑤族的聖地,我僬僥祖訓未得允可,不得靠近舜帝陵十里範圍。”
魯大腳道:“這位鄔先生和莫瑤族姑婆妙虹情投意合,但是又不想被莫瑤族訓束縛,若是諸位能打開半洞居的蜃氣洞,便是玉成兩人好事。”
周饒道:“這是天大的好事啊!如今地下城最缺的是就是地精礦,那是我地下城最優良的動力來源。”
靖探來到蜃氣洞勘探後,道:“萌渚嶺的蜃氣洞也是岩溶洞,按照五嶺的水系下沉結構,當有暗河。”靖探打破洞壁,果通暗河,暗河兩邊有人工修築的石階道路,向北三十里,忽現石羊、石象等雕塑,牆壁光滑平整,尚有壁畫。壁畫之中,男女組成隊伍、旌旗飄揚、輿車連連。旁邊有長菱形文字,斜體修長,秀麗清癯,筆畫纖細均勻,似蚊似蟻,長腳蟻字或螞蟻字,右上高,左下低。
鄔子虛指着一面牆壁道:“這應是舜帝駕崩喪葬的情形。這裡還有天書,你看說些什麼?”
“我曾得族長傳授!這是蒼梧女書!”妙虹命人聚集火光,仔細查看道,“昔堯以天下讓舜,堯帝之子丹朱非之,稱帝三年,率三苗部、夸父部撻伐征討。舜帝姚重華,得盤古君、蒼梧君、僬僥君襲伐其背,帝丹朱葬於九嶷山之陰。舜帝乃與三部共誓約爲盟,後舜帝爲夏禹所破,乃南巡狩,半道崩於蒼梧之野,葬於九嶷山之陽。焦僥君爲陵,蒼梧君爲祭,盤古君爲守……”向下已經爲石幔覆蓋,難以辨認。
周饒道:“焦僥國史書記載:蒼梧之野,峰秀數郡之間。羅巖九舉,各導一溪,岫壑負阻,異嶺同勢,遊者疑焉,故日九疑山。大舜其陽,商均葬其陰。這樣相互佐證,看來屬實。我們僬僥祖先竟是真的築造華夏先祖之陵墓。”
妙虹道:“女書是上古秘文,其記載自然可信。只是奇怪的是丹朱葬於九嶷,爲何八十歲的舜帝年老病重,卻千里迢迢南巡至此?更爲可疑的是葬於這九嶷山?”
周饒道:“我僬僥過所載:舜帝時,姒鯀治水無功,共工淫亂舞闢,三苗好逸惡勞,驩兜不尊王命,而罪稱之爲檮杌、窮奇、饕餮、渾沌,流共工於幽州,放驩兜於崇山,竄三苗於三危,殛鯀於羽山,四罪而天下威服。驩兜部落輾轉於嶺南,輾轉番禺立國,是爲驩兜古國。三苗部落遷徙於陽山嶺,是爲陽禹國。盤古國、蒼梧國、桂國監督牽制驩兜和陽禹國。古國夏禹姒文命治水成功而得諸多部落擁護,由是驅逐舜帝。”
鄔子虛道:“這樣推測,舜帝南巡當時投奔蒼梧、盤古、僬僥、桂國的聯盟,卻不幸駕崩於此。蒼梧族堅守萌渚嶺是爲舜帝守陵,陽禹國佔此處,只知蜃氣洞之重要,卻不知緣由,因此立下姑婆不得出半洞居的規矩。”
周繞道:“帝陵不可擾,但是根據僬僥人的傳統,必有兩條墓道逃生。咱們尋離位墓道出去即可。”
衆人自舜帝陵逃生墓道來到地表,竟是萌渚水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