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堂弟子皆在雷雱的帶領下執刀持槍巡邏。閒暇輪班,魯大腳回到豫章城雷宅看望芳蘿。魯大腳問:“雷雱這幾日總是藉故回來,他在忙些什麼?神神秘秘的?”芳蘿道:“最近他總是去看望城東鍾婆婆家。”“大發善心麼?”“鍾婆婆家的一位遠方親戚前來投奔,是一位美貌姐姐,名叫阿紫。”魯大腳恍然大悟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啊!我倒要看看他迷上什麼天姿國色的美人。明日便要封城了,竟然還這麼浪蕩。”“那也得到晚上,雷公子和她偷偷約會呢。”
豫章城北多樟樹,內有木閣,立於樓頂可遠眺鄱陽湖,正是雷雱和阿紫約會之處。魯大腳過了就去風雨橋,樟樹林中的觀星閣遙遙聳立在前,來自鄱陽湖的涼風送來習習水氣。嘍閣下,一位美貌的女子面朝湖水,體形婀娜,背影魅力萬千。雷雱快步跳躍而至,顯然心情大好。兩人見面,阿紫自然而然依靠在雷雱懷中,共賞落霞斜陽,湖水長天。
魯大腳正忍不住要打擾兩人的好事,這林中十幾名霹靂堂衆人隱約出現,人人揹着一杆長槍。衆人突然現身包圍了兩人,爲首者是內堂弟子雷霖。
雷霖道:“雷雱好閒情啊!哎呦!這女人不錯!”
“雷霖你帶這麼多人來這裡是什麼意思?。”
“你無事自言自語,時而發怔,又時常回城。我就知道這裡面有什麼事,原來是被這狐媚子所迷。大敵當前,恐壞大事。”
“雷霖!你雖然是內堂弟子,但是你不過是個破落戶,被賜姓雷的下人。我是太祖爺的後代,堂堂正正的雷姓。你無權干涉此事。”
“咱是奉了三少爺的意思監管外堂,弟兄們拿了他們。”
雷雱怒道:“雷霖,城東曾家丈夫在黃金採壞了腰腿,你竟然當着丈夫的面欺辱人家老婆。所以我出手教訓你!我知道懷恨在心,公報私仇。”
“嘿嘿!若你不脫崗私會,我也沒機會公報私仇啊!抓住他們,這妞兒漂亮,拿回地牢,好好審問。哈哈!”
衆人一陣鬨笑,手中的突火槍對準兩人。突火槍以竹子爲槍身,筒內裝火藥和彈丸,噴出火焰,射出子彈,射程一百五十步以內的目標,雖然只有一發彈丸,但是十五人齊發,威力極大,勝過大多數江湖暗器。
忽然一人失手,突火槍發射,雷雱攔在阿紫面前,被彈丸集中護心鏡。雷雱大怒,摘下腰間短戟,拋擲向雷霖,劃破雷霖的臉頰。雷霖大怒,殺了他們。衆人齊齊點燃了突火槍的火引。
這時雷雱突然昏倒,偷襲他的竟然是阿紫。雷霖等人正在莫名其妙之際,阿紫身影變幻換化作一片紅霞,忽然出現在衆人背後,手中短匕劃破了敵人喉嚨,身法之快,肉眼難辨。剎那間,十幾人全部捂着脖子,驚嚇的圓睜雙眼,張大嘴巴,卻發佈出聲音,脖頸間鮮血激射,猶如血雨,在平湖長天的晚霞中顯得那麼詭異。雷霖唬得倒地張大了嘴巴,阿紫笑意盈盈跟着他走了幾步,雷霖竟是活活嚇死。
這時兩人自高閣跳下,一個是月下盜帥段雲,一個是幹越人毛奇。
段雲道:“爲何要剝掉他們的面門?”
阿紫道:“還不是爲了人皮面具。只有驚嚇而死,這臉上的皮纔會緊緻。血冷了就不好剝皮了。兩位稍候。”
段雲微微皺眉,卻不多說什麼,只是轉身看遠處風景。遠山如黛,湖光瀲灩,山雨空濛,孤鶩齊飛。
毛奇道:“這南江可是可是我幹越興盛之地。我幹越,興於邗(廣陵),建方國於鄱陽、餘干之間,驅逐縛婁國於嶺南。疆域北抵大江,南達梅嶺,乃是一方大國,自勾吳破我幹越國。幹越人飄零山林之間,奪回餘干乃是我幹越夢想。”
“越王勾踐滅吳,徙都琅琊。楚懷王殺越王無疆,略越國吳地。琅琊城越君玉、越君尊、越君親三代自立琅琊,楚考烈王十五年破琅琊城,越君親雖退回會稽山,少數越人留於琅琊化爲楚民。我本琅琊越君玉的後裔。”
“妙!于越、幹越同氣連枝,互爲聲援,定能奪得那。”
段雲道:“我只爲《天雷連珠火槍圖譜》。師兄蘇飛夜盜秦王府九龍杯,在鬼市被秦王府中高手所擒,離虹報信:務必以天雷連珠火槍的圖譜換取蘇飛性命。”
毛奇道:“好。那火器圖譜對我幹越毫無用處,事成自然是段兄的。鄱陽侯與霹靂堂爲了爭奪黃金採和懷玉山大動干戈,素來不合。又有我幹越潘林部牽制,無須多慮,”
“霹靂堂外城極難突破,可有良策。”
“越墨祖師公尚過曾達越國,以墨學服膺越王,越王以五百地換公尚過輔佐。越墨的飛天秘士會助我等破外城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