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衝過去的人是呼扇躂,他是蘇里擦的狗,心腹狗,叫他咬誰,呼扇躂就咬誰。
進入大院的第一眼,呼扇躂就看見全身上下籠罩在駭人霧氣裡的令白狐,呼扇躂是練家子,功夫不錯,他一眼就看出了,令白狐的九陽罡氣炙熱無比,不是普通等級的功夫可以企及的神級高手,看一眼,呼扇躂,倒吸一口涼氣,怯意已經在心底冒出了。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過不多久,蘇里擦,老頭一步三搖進來了,他看見了氣勢如虹的令白狐。
老頭的心裡也打鼓,但是他這裡的頭,他絕對不可以退卻的,況且今天來了兩千人,甭管你令白狐是老虎還是獅子,兩千人士兵,壓也把你媽的壓死。
就是兩千人每人啐一口唾沫也要把你令府淹沒。
“呵呵,呵呵,令老弟,這麼晚了,打攪你的好夢嘍!呵呵,呵呵!”
“大人,大夜裡的,興師動衆,刀槍棍棒的,包圍我令府所爲何故啊?是不是我令白狐殺人了?還是放火了?又或許把大人家的孩子扔井裡啦?”“你——,令白狐,你要看清形勢,沒有證據,沒有案由,本官是不會無緣無故地來你家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有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做了沒有說出來的,現在說,大人我還算你自首坦白,看在多少年來相處的情分上,我可以向巡撫大人求情,從輕發落你,聽到了嗎?”
蘇里擦也真的知道,他拍老腔嚇唬平民百姓,販夫走卒還行,對付令白狐,這樣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一點點作用也沒有,根本嚇唬不了他,但是,程序還是要走的。
儘管有些說屁話,甚至是狗屁話。
該說的一句話也不可以省略半個字。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令白狐瘋了?他止不住狂笑,笑聲裡能量充沛,底氣十足,顫抖人的耳膜和心臟。
令白狐笑過後,說:“大人。說我令白狐違法犯罪,您得要拿出來證據,不是您耍嘴皮子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我令白狐就是朝廷的欽犯的,來抓我,您得要有證據,有證據纔可以證明我令白狐的的確確是十惡不赦的罪犯,否則的話,大人您今天來我家,還虎視眈眈,千軍萬馬的這麼多人,是不是不妥?我可要向朝廷和巡撫大人討要一個說法嘍!!”
媽的,令白狐果然是個刺蝟頭,每一句話都表示他的背後有巡撫大人和朝廷在撐腰!
蘇里擦你小子要膽敢在他令某人的一畝三分地裡瞎胡鬧,吃不了你要兜着走!
喲呵,這是翅裸裸的威脅朝廷命官啊!這還了得,反了!反啦!
蘇里擦的火氣噗嚕嚕冒起了,他一揮手,呼扇躂拿來了,玄鐵必殺令!黑漆漆的令牌,如同一個骷髏頭,高高的舉在空中,呼扇躂環繞四周,走一圈,玄鐵必殺令,也在他的手裡環繞一圈。
蘇里擦說:
“令白狐,你睜大眼睛,看看,看看,這是什麼東西,——玄鐵必殺令,當年康熙爺殺鰲拜,雍正爺殺年羹堯,嘉慶爺殺和珅,老佛爺西太后殺肅順,用的都是這個玩意兒,他可以先斬後奏,殺無赦。斬立決,呵呵,嘿嘿,別說你只是一個土財主,就算是譚嗣同,怎麼樣,在玄鐵必殺令下,不也掉了腦袋!哈哈哈,呵呵,令白狐,本來我今天來是好好和你談談,有什麼問題呢,咱們兄弟不外,可以關起門來好好談談,可你倒好,一頓雷煙火炮,是要轟跑哥哥呀,現在就是你還想談談,也晚了,沒有機會了。萬一在你家搜查出來什麼可疑的物品或者是可疑的人,今天,你是不可以自己走出這道大門的,你必須打囚車,裝木籠,把你押解去武漢的,甚至有可能押解進京的,呵呵,嘿嘿到時候你還可不可以回來,回老家,估計都懸?我的心是善良的,你死在押解進京的路上或者刑部大牢,又或者最後被砍了腦袋、活剮了。不要怪哥哥今天沒有事先提醒你一句啊!話,我已經說透說通了,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是坦白從寬啊?還是頑抗到底啊?你選吧?”
蘇里擦說的嘴巴起白沫,老眼冒金星。
老頭希望可以用兩三句話唬住令白狐,雖然希望渺茫,但是這畢竟是最省事的法子了,老頭還不死心,想着試試吧!
蘇里擦的話顯然是狗皮狗屁,令白狐依然我行我素,半點沒有被老頭嚇住的意思。
令白狐說:“呵呵,哼哼哼,大人,說一千道一萬,沒有證據就來我家抄家搜查,呵呵,哼哼哼,沒有那麼容易,你們門也沒有!”
蘇里擦看看,呵呵,小子,真他媽的橫啊,是個硬茬子啊,看樣子,不拿一點點硬通貨,你老小子是不會束手就擒的啊!
老頭蘇里擦的眉毛挑一挑,說:“拿來!”
呼扇躂會意地拿來了一把腰刀,蘇里擦舉着腰刀說:“令白狐,你仔細看看,這一把腰刀,你可認識?”
令白狐一眼就認出來,是自己府邸的腰刀,自己的徒弟和會功夫的家奴都是佩戴這樣的腰刀的。
令白狐說:“大人,這是我府邸的腰刀,不知大人從何得到我們府邸的東西?”
蘇里擦說:“你先不要問我是從哪裡來的,你說,腰刀是不是你們家的?”
令白狐說:“不錯,是我們家的腰刀,腫麼啦?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啊?”
蘇里擦冷笑不止:“哼哼哼,呵呵,是你們家的就好,這一把腰刀,是前幾天呼扇躂追捕越獄的曹笑曹的路上拾到的,嘿嘿,位置嘛,就在玄武山的蛇山的半山腰,這麼巧,順着曹笑曹的逃跑路線上,竟然可以拾到你們令府邸的東西,而且是一把兇器,嘿嘿,令白狐,這個你怎麼解釋,你不覺得巧的讓人懷疑嗎?天底下還有這樣巧的事情嗎?這裡面的文章還請你老弟說清楚哦?”
令白狐一點點也沒有慌亂冷笑道:“哼哼哼,大人說什麼啊?一把我府邸普普通通的腰刀算個毛啊,這喲喲說明什麼問題啊,我家不多人,一百五十口左右,還不包括我的買賣裡的夥計,和我九黎會的門徒,他們都有可能接觸到我們家的腰刀,況且這一把腰刀是兩年前的老款式嘍,現在我們令府的新款式的腰刀是這樣的,大人請過目——!”
說着,令白狐從一個家奴的手裡拿過來一把腰刀,叫家奴呈現過去。
蘇里擦拿起了,兩把腰刀仔細地一對比,看看,果然,有所不同,遞過來的腰刀,明顯比另一把腰刀狹長,刀口的刀刃也狹窄不少,刀頭尖銳,鋒利無比,就是刀背的令字記號的位置也不在一起。
但是蘇里擦的鬼點子多,他的昏黃的眼珠子轉動,心裡想:哼哼哼,老子好不容易,抓住你的狐狸尾巴,哪有那麼容易叫你輕而易舉地跑了,呵呵,你妹的吃糉子掉到茅坑裡——不是屎,老子也說你這個是屎嘍!
反正刀背上刻有令字,你自己也說這把刀是你們家的,好,好,承認了就好啊,抓住這一點,你妹的就跑不了!
呵呵,哼哼哼!
蘇里擦說:“我不懂,你的腰刀什麼新款老款,反正這一把腰刀是你們家的,而且是在追捕越獄逃犯曹笑曹的路上,取到的證物,肯定沒有錯,所以,現在我懷疑你——,令白狐私通殺害四十七條人命大案的越獄逃犯,說不定,你們令家現在就私藏了那個曹笑曹,所以,我們必須進去搜查,聽見了嗎?違抗命令,就是私通匪徒的死罪!殺無赦,斬立決!”
蘇里擦,老頭說話雄赳赳氣昂昂,說話就等於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