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牢裡出來,慕淮寧沐浴了一番,這纔回到沈繡的屋子裡。
此時,他的身上已經一絲血氣都沒有了。在沈繡的面前,他又變成了那個溫潤的男子。只是,他來的時候,沈繡竟然已經睡着了。
見她面色有些疲憊,慕淮寧也就沒有吵她,轉身又去了書房。
書房裡,追風等人已經守着了。
“主子,查清楚了,的確是衛安伯府的暗衛,不過,屬於衛翎的可能性比較大。”同他們這些人相比,衛翎的暗衛根本就不值一提。
“派人加強府中的暗衛防守,如果再碰見,殺無赦。”很顯然,衛翎已經觸碰到了她的底線,看來,那日自己跟衛翎說的話,她是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啊。
……
這一日,下朝以後,慕淮寧就被慕璟御給叫到了御書房,慕淮行並沒有跟來,書房中只有他們兩個人。
“寧寶啊,我有件事情要交代你。”慕璟御坐在那裡,揉了揉眉心,似有些疲憊的,將一個摺子朝慕淮寧遞了過來。
慕淮寧點頭,伸手將摺子給接了過來,他的速度極快,很快就將摺子給看完了,他這才擡起頭,看向慕璟御道:“五叔,長安候他們要來了?”
慕璟御點了點頭:”長安候,江寧侯,還有衛安伯,每年例行的來京,這次他們三個碰在一起了,只是,長安候這人的狼子野心,早就可見,只是沒有證據罷了,不過,他這次來京,顯然是帶着意圖的。宮中這邊的人手,相對來說,比較容易被認出來,所以朕想,讓你和你的”鬼剎“跑一趟,如此,偵查起來,比較不會那麼容易暴露。”
這倒不是什麼麻煩事兒,慕淮寧點了點頭。
“你小子今天答應的倒是痛快!”慕璟御好笑的道。
慕淮寧擺了擺手:“事成以後,自然還是要跟五叔要禮物的。”
“你小子還是這個德行。”慕璟御呵呵笑了兩聲,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道:“你爹孃約莫一個月左右就可以回來了,這兩人都老夫老妻了,也不知道爲何還是過得蜜裡調油一般,都說讓他們倆早點回來,可你爹來信便說還要半年,你奶奶又送了一封,這才改口成一個月。”
慕璟御說起慕璟宸,雖然感覺是在嫌棄,可話裡話外的羨慕也不是沒有。
四哥是真真的把生活過成了詩啊。
“五叔現在也可以四處逍遙。”慕淮寧覺得這不是什麼問題。
“你看看阿行現在那副模樣,朕總要事情周到了以後,才能帶你嬸嬸離開。”一說到阿行,慕璟御臉上這神色又開始變得擔心了起來。
“阿行現在情緒漸漸的穩定了,可心中並沒有那麼輕易的就放下一件事情,所以,朕現在暫且還得擔待着。”慕璟御也很擔心阿行的狀況,可阿行現在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話。說到底,就是還沒有走出來。
“阿行的事情需要時間,等到他真的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誤,而且已經無法挽回以後,他會越來越清楚的。“慕淮寧覺得,這種事情別人幫忙也是無濟於事的,最重要的還是要阿行自己看開纔是。
……
衛安伯幾天前就已經到了京城,而三日後,長安候和江寧侯也拖家帶口的倆了。
他們到的第二天晚上,在京都河上,慕璟御設宴招待三家,包括太子慕淮行在內的高門才俊也都在列。只是,這些人卻是不包括慕淮寧的。
京都河的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在京都河上飄蕩着,速度不快不慢,距離那熙熙攘攘的設宴之處,距離有點遠。
而這船上,除了外圍的侍衛,裡面便是縹緲一片,教人看不清楚。
“繡繡,這裡的景緻是不是很好?”一身錦白色袍子的男人掀開簾子,站到了船頭的位置,他的聲音低沉有致,很是好聽,說完,他便轉身,朝身後的位置伸出了自己的手。
而下一秒,一隻纖細的手,有些猶豫的搭在了他的手上。
當那隻柔軟的手觸碰到他的掌心的時候,女人的手邊沒有任何的退路了,他手上一用力,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她的身材嬌小,他身材高大,他將她緊緊的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耳邊傳來他胸腔裡的聲音,那聲音緊緊的貼着自己,竟莫名的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不,其實,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只要他在,沈繡就會覺得,很有安全感。
因爲這裡設置晚宴,所以河上的燈火景色很美,一個個漂亮的蓮花燈漂浮在河上,點綴着這靜謐而又熱鬧的夜晚。
這是沈繡第一次來京都河。
“追雲,將點心和酒拿過來。”拉着她在船頭坐下,慕淮寧朝追雲吩咐道,追雲動作很快,帶着東西就上來了。
“晚上沒見你吃多少,想吃什麼,你便多吃一些。”精緻的小點心都是他特意給沈繡準備的,沈繡點頭,也不扭捏,就吃了起來,只是吃着吃着,一股酒香的味道就竄入了鼻中,不似尋常的那些酒的味道,今天聞到的,反而是帶着一股花香的氣味。
“宋叔那邊珍藏的桂花釀,被我拿來了一罈子,要喝一點麼?”慕淮寧朝沈繡問道。
今天的景緻美麗極了。慕淮寧白衣墨發,坐在自己的對面,模樣清俊,像是畫中一般。
沈繡也不知道爲何,竟然點了點頭。
看見她點頭,慕淮寧還有些吃驚,不過,也只是一瞬,他給她倒了一些,沒有太多。親自遞到了她的面前。
沈繡捧着酒杯,沒有喝,只是一直在聞,那模樣,比尋常安靜的她靈動了許多,慕淮寧已經許久都沒有動酒杯了,全程都在看着她。眉眼間亮晶晶的。
“要不要嘗一口?”慕淮寧問道,敢情這女人是抱着酒來聞香味的。
沈繡搖了搖頭,眼眸轉了轉,道:“姑娘家的,不能隨便亂喝酒。”
“哦,什麼叫亂喝酒?”慕淮寧笑的無奈。
沈繡明明是沒有喝的,可好似,聞着那酒香就已經醉了。
她想了想,剛要回答慕淮寧的問題,對面,帶着酒香的脣齒已經朝自己的脣上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