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牛大娘此時哪裡還有叫罵的力氣,直接蹲在一邊吐了起來,而四周看熱鬧的一羣中年婦女都不約而同的後退了起來。
“楊大哥,走吧!”陳安安已經見怪不怪,估計是十一在搗蛋,不過也好,算是教訓教訓牛大娘那張嘴。
衣裙中年婦女嘰嘰喳喳的說着什麼,有人小聲的道:“這楊二郎家裡可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安安要是被他看上了,這以後……”
張翠翠站在一邊,忽然聽到了這句話,她心中一激盪,眼睛朝楊二郎瞟了去,心中生一計,忽然身影嬌嬌的走到了陳安安的身邊。
“安安姐,會不會……你們家真的有鬼啊?要不然牛大娘……”翠翠這一說話,自然就讓人將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她從小到大自是愛美的很,因此深知自己什麼角度最迷人。
“呵。“陳安安見她這般”妖嬈“哪裡會不明白她的意圖,冷嗤了一聲,就跟着楊二郎動身了。
躲在暗處的男人看着張翠翠那撅着嘴的模樣,顛了顛手中的石子,又扔了過去。
“啊!”摸到臉上那黏膩的東西,下一秒,幾乎全村都能聽到張翠翠的尖叫。
……
“翠華姐,賣包子的生意你想不想再做了?”在地裡攤那些豬糞的時候,陳安安將今天白致遠說的事情講了出來。
“安安,他找的是你,這件事我不能摻和了。”說不心動那是假的,但一想到人家找上門的是安安,翠華也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翠華姐,我實話跟你說,莫不說我做飯不精,就是我做飯手藝好,我的心思也不在這上面,你看之前買回來的那些竹子?還有這些桃樹?甚至於我院子裡的蔬菜,這纔是我興趣所在,你要是心裡過意不去,那以後你做飯用的菜,都來支持我的生意好啦!”那些竹子漲勢很快,就連這些桃樹,也沒有因爲移栽而發生不良反應,想到自己的種植業越來越大,她心裡還是高興的很。
翠華卻是被她的一番話給逗笑了:”咱們村啊,沒有人能種出你那芹菜的味道,如果要做,定然是從你這裡買,不過,你院子裡的地方小了些,真有心做大,河灘邊上的那些地你都可以好好用用!“
“哎?河灘那邊還有地?“陳安安一聽,眼睛又亮了。
“這你得聽我慢慢說道說道了。”
……
這天一大早,寧寶和狗蛋兩個小傢伙兒太早起不來,陳安安和翠華一大早到桃園裡忙活了一個時辰這纔回來做飯,只是等回來的時候,牛家那邊已經開始吹吹打打了。
“大郎家的媳婦兒聽說是個俊俏的,聽說也很聽話,估計啊,牛大娘也就喜歡聽話的。”外面動靜很大,兩個小娃娃也睡不着了,寧寶迷濛的揉搓了一下眼睛,小身子在炕上滾了好幾滾,然後才嗚哇一聲,從被窩裡爬了起來,小短腿兒顛顛的撲到了陳安安的懷裡。
“孃親,外面好吵!”寧寶的小身子軟趴趴的趴在陳安安的懷裡,小肉胳膊攬着她的脖子,還在打哈欠。
而地上,已經洗完臉的狗蛋一個勁兒的朝寧寶喊道:“寧寶,有人接新娘來了,咱們待會兒出去看啊。”
“不要看。”寧寶搖了搖頭。
“爲什麼?”狗蛋不理解的道:“還會有人扔些小果子呢!“小孩子心性總是想去看熱鬧。
狗蛋好說歹說,寧寶就是不樂意動彈。
於是趁着兩個大人做早飯的時候,狗蛋就躥了出去,這時候的禮儀很是簡陋,接親的人還沒回來,但一整條街上都是看熱鬧的人。
“狗蛋!”林昌正這些天總是時不時的故意駐留一會兒,想要看看那母子倆一眼,他原本就在盯着陳安安的門口,所以一看見狗蛋跑了出來,他頓時喊了一聲。
“爹……”一聽到林昌正的聲音,狗蛋下意識的就歡呼了一聲,可當歡呼着跑到一半的時候,小身子又定定的定在了那裡。看了看他身邊的張翠翠,他臉上的表情僵僵的,隔着吵鬧的人羣,又不動彈了。
看着那定定站在那裡的小傢伙兒,林昌正心中一抽,大步走過去,一把將他扛在了肩膀上。
被林昌正扛着的狗蛋,忽然就在林昌正的脖子上哭了起來。那哭得喘不過氣的樣子讓人心疼的緊。
“爹,你爲什麼不要狗蛋不要孃親了啊!”雖然寧寶也沒有爹,可在他幼小的心靈裡,有爹有娘纔算家啊,可是現在,每天都只有他跟娘在一起。
“別哭了別哭了。”林昌正眼圈兒泛紅,將他放下來抱在了懷裡。
正勸慰着,那邊迎親的人已經漸漸的走了過來,也顧不上身邊的翠翠了,林昌正就抱着懷裡的孩子哄道:“你看,那些接親的人來了,爹幫你搶小果子好不好?”
一聽小果子,狗蛋就瞪着已經發紅的眼睛從他的懷裡擡起了頭。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這孩子,哭得自己心裡難受極了,林昌正抱着他往前擠了擠,以前,狗蛋最喜歡熱鬧的。
牛大娘一看到自己兒子回來了,將盛着小果子的籃子交給了旁邊的一個婦人,自己悄悄的拎着一個木桶漸漸的朝陳安安家靠近。
“這人家裡邪門的很,我們家大郎今天成親,經過這路口一定要去去晦氣,可別讓這家人衝撞了新娘子。”吵吵鬧鬧的人羣中,牛大娘話還沒有喊完,直接將手中的桶擡了起來,朝陳安安的家門上潑了去。
這狗血潑出去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陳安安家的門正好從裡面打開了,即便是安安反應快,身上還是被潑到了。
“喲,沒想到這晦氣自己出來了。”牛大娘根本沒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好事,心中只後悔這血帶的少了。
“牛大娘,今天你可別怪我了!”握在身側的手指緊了緊,陳安安剛要說話,牛大娘那裡忽然傳出一聲慘叫,慘烈的呼痛讓現場全都安靜了下來。
而衆人目光的聚集處,一抹繡金的錦白高挺的立在那裡,而他腳下踩着的,是牛大娘膝蓋的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