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翠的眼睛幾乎是黏在那菜園子上面了,雖然用小木頭給圍了一圈,但是那綠油油的菜根本遮掩不住,她還沒見過長得這麼旺的菜呢!所以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你找我有什麼事?”陳安安的語氣很是公式化,翠翠這一家子人簡直給她留下了陰影。
翠翠笑得嬌美,將手中的籃子放到了陳安安的面前。
“我相公說,這是要給你們家賠罪的!”這一籃子雞蛋,大概有五斤,翠翠遞出去的時候動作很慢,眼神也一直盯在雞蛋上。
陳安安看出她心中的不捨,毫不猶豫的拿了過來,咯咯笑了兩聲道:“謝謝你啊,難爲了你娘和你弟弟惹事,你還要幫他們擦屁股。”
眼瞅着自己的雞蛋都陳安安都拿了去,張翠翠只得賠上笑,扭着小腰又走了。走出陳家的時候,她不甘心的往回看了眼,入眼的,又是那滿院子茁壯的菜色,她柔媚的眼珠轉了轉,心中又想出一個主意來。
回到家,林昌正剛下地回來,看到他胡亂的擦了把臉就要去動手吃飯,張翠翠哎了一聲,趕忙上前又把他拉了出來。
“翠翠,你做什麼,餓死我了都。”林昌正這還沒落座呢,就被張翠翠給拽着往外走。
翠翠一邊拉着他,一邊捏着鼻子道:”相公,你出來洗乾淨再吃飯,瞧你滿頭大汗的,衣服都髒了,這臭味可是老遠就有。“起初翠翠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時日一久,就覺得林昌正極其不愛乾淨。
“嗨!”林昌正不以爲意的道:“本來就是莊稼人,那麼愛乾淨做什麼?對了,南邊有塊地還沒有弄完,你今天下午跟我去吧。”
“啊?我去種地?”張翠翠一聽,直愣愣的語氣不禁也放了出來。
林昌正擦着汗,看到她有些嫌棄的樣子,、回嘴的話不禁也帶了幾分火氣:“翠翠,咱們這家裡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你也不能每天都呆在家裡,我一個人做不完那些農活兒。”
翠翠一聽,也顧不得其他了,就往他身上貼,一邊忍着他身上的汗臭味,一邊嬌羞的道:“相公,咱們就像以前去做生意可以麼?賺的可是比種地強多了,而且每天都可以穿的乾乾淨淨的。”
“我不會做生意啊,那些錢都是翠華賺的!”林昌正的語氣有些暴躁的道。
“那等今天晚上,你跟我說說,翠華姐是怎麼賺的,改明兒我也去。“她好不容易養的這麼白白嫩嫩,鬼才去下地幹活兒呢。
第二天上午,
陳安安帶着孩子去了果園,張翠翠一直守在門邊,見兩人走的沒影兒了,就抱着懷裡的大公雞鬼鬼祟祟的到了陳安安的家門口。因爲寧寶出入門檻太高,陳安安就鋸了一塊去,所以門和門檻之間有塊距離,張翠翠就將自個兒大公雞塞了進去,那大公雞在林子裡走慣了,一進去院子,就直接奔着陳安安的菜園去了,張嘴就在裡面開始啄。
原本趴在院子裡曬太陽的小黑一聽見動靜,颼颼的就跑了過去,大公雞看見小黑來追,就在菜園子裡折騰了起來,一小會兒的功夫,那菜園子的一角就被一狗一雞給糟蹋了。
“再糟蹋些啊!再使勁兒!”張翠翠趴在門外惡狠狠的道,忽然,她好像聽見有人的聲音從前面的大街上傳了過來,心裡一驚,她立馬匆匆的跑回了家。
正因爲張翠翠跑的快,所以她沒有看見,就在她邁開腳步離開的時候,一顆石子從空中飛來,一擊斃命,原本還雄赳赳的大公雞頓時躺在了那裡。
見大公雞倒下,小黑警惕的看向屋樑那邊,良久,那裡都沒有動靜,它一齜牙,把大公雞拖了出來。
話說,張翠翠一直沒見自己家的雞回來,她怕自己家的雞被那狗崽子給咬死,中間趁沒人的時候又偷偷的跑了一趟去偷看,結果,眼睛在院子裡搜了一圈兒,根本就沒有看到自家大公雞的樣子。
”難道?它自己跑了?“張翠翠自個兒咕噥道。
中午陳安安滿頭大汗回來的時候,小黑就拽着她的裙子一個勁兒的朝小雞仔窩那邊拽,陳安安跟着走過去,就看到那窩裡,幾個小雞仔兒嚇得直愣愣的窩在一邊,而另一邊的空地上,一隻斷氣兒的大公雞正躺在那裡。
“小黑,這是你從哪裡弄得?“陳安安有些哭笑不得,萬一是哪家的雞不小心跑了進來,被小黑咬死,這還得去賠人家呢。
小黑只嗚嗚的叫着,然後又去拽她到菜園子那裡。在看到那芹菜畦子被糟蹋了一角以後,她恍然明白了什麼?但對於那雞,還是有些擔心,只怕是哪家偷跑進來的。
陳安安將那雞給揪了出來,可還沒弄出來,她身子就僵在了那裡。她心裡一驚,立即把雞拿了出來,這雞渾身上下並沒有被狗咬過的痕跡,只有脖子上滲出血,但掰開毛,只見是一顆石子直接鑽了進去。
“孃親,你看什麼?“寧寶滴溜溜跟在一邊,看着有些怔愣的陳安安。
陳安安摩挲着那傷口,眼神一凜,朝空中說道:”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我也不知道你在我家守着有什麼打算,可我家孤兒寡母,沒有男人,你若是守在這裡,也不怕壞了我們的名聲?“她故意這般說,猜得就是那人顧不顧忌。
可是直到她說完,也還是沒有動靜。
陳安安心中一火,將雞扔了回去,聲音有些恨恨的道:“你整天監視着我們,是不是老孃洗澡你都要看?”
“我沒有……”陳安安這句老孃剛說完,一個黑衣的男人嘭的就落在了院子裡。
“你是誰?”轉身回頭的時候,陳安安的語氣裡有些輕顫,畢竟,對着人還是有些摸不着頭緒。
“屬下沒有偷看姑娘洗澡!”那人卻是個直腸子,仍舊執着於剛纔的問題。
“得得得,我知道你沒有!你先告訴我你是誰?”陳安安轉回頭去,就見一個黑衣人單膝跪在那裡,果然是又黑又高,嗯,長得比較着急。
“姑娘不能亂說,屬下沒有就是沒有!”陳安安敷衍的語氣,讓黑衣人很是懊惱。
“你到底說不說?”陳安安簡直要被氣死了。
而門外,張翠翠輕聲的剛想探頭再看看,大白天,不會有鬼,那閃過的影子……定然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