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因爲心愛的妻子要去陪別的女人了,慕璟宸一個人拿着書坐在房間裡,無聊的看着,只是,他每看一會兒,就要下意識的擡頭瞧瞧四周,越瞧心裡越是不對勁,真是要命,他這輩子大抵就是中了陳安安的毒了,一會兒不見,心中竟也憋悶的很。
說到底,這書到底還是沒有看見去,他坐在那裡,後仰在椅子上,有些煩躁的捏着自己的眉心。
“汪汪……”就在這時,屋子的門驀地露出了一個小縫隙,小黑粗壯的小身子就擠了進來。擰着小屁股溜溜的跑到了慕璟宸的身邊。
“寧寶?”瞧見小黑來了,慕璟宸這頭更是疼了,他擡眼朝外面喊了一句,果然,瞬間的功夫,小娃娃抱着自己的玉枕頭就走了進來。
寧寶一身可愛的小睡衣,露着小胳膊小腿兒,嫩白嫩白的看向慕璟宸。
“爹爹,今天晚上我要跟你睡好不好?”寧寶一臉笑眯眯的看着他爹。
“不好。”慕璟宸搖頭,一口否決。
“不行哇,孃親已經去了樓姐姐那裡了。”寧寶始終沒法改口,即便是今天下午當着莫家人的面叫樓逸真姨姨,可這一到私底下,竟也是改不過來了。
寧寶說完,小短腿兒溜溜的將玉枕頭放到了牀上,然後轉身滴溜溜的又跑了出去。
小黑就老實的窩在牀下,一雙烏黑的眸子碌碌的看着慕璟宸。
慕璟宸嘆了一口氣,一身錦白的中衣上前在小黑的面前蹲了下來,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怎麼瞧着倒是醜了些。”
小黑聽不懂人話,但也極其的通人性,慕璟宸的話剛說完,小東西立馬懶懶的低下了頭,小腦袋窩在那裡,不再去看慕璟宸。
“爹爹,你是不是又在欺負小黑?“寧寶抱着一大團圓圓的軟和和的軟被子直接走了進來。
“你這是做什麼?“慕璟宸懶得理會他那很是幼稚的問題,目光落在了他懷裡的狗窩上。
“小黑不能睡地板的,太涼了。”寧寶說完,端端正正的將小狗窩放在了一邊,小黑頓時睜眼小身子嗖的一下子就舒服的窩了上去。
慕璟宸一臉黑汗的瞧着這一幕,見寧寶想要伸手摸,他一手拎起小傢伙兒直接放到了牀上,聲音冷冰冰的道:“睡覺。”
父子倆這邊着實是有些鬧騰,樓逸真那邊倒是溫暖的很。
兩個人躺在一張牀上,樓逸真的手有些不安的抓着陳安安的手,小聲的道:“陳安安,我有些怕。”
“你怕什麼?”陳安安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
“丞相府那樣大的一個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樓逸真一想到之前程慧荷在樓府裡算計人的模樣,她心裡就有些發毛。
這一點,陳安安也不是不擔心的,聽見樓逸真這樣說,她聲音輕柔的開了口:“我問過慕璟宸了,莫家的嫡子只有一個,況且現在還是莫夫人當家,其餘的你自是不必擔心。還有一件事情,我原本想等過幾天出嫁的時候再同你說的,我同慕璟宸商量了一下,準備讓林嬤嬤跟着你一起去,她是宮中的老人了,很多事情她會替你出出主意,等你的孩子出生了,大一些了,再讓她回來便是。“
“真的?”樓逸真忽然慢吞吞的翻了身子,抱住陳安安的肩膀就哭了出來。
“傻姑娘,你的父母已經不在,至於我的父母,你那日在酒樓也瞧見了,同沒有沒什麼兩樣,咱們,也算同病相憐。”陳安安拍了拍她的後背,像是哄着寧寶一般說着。
“原本,我並不想進他們的家門,可一想到寧寶小時候受的委屈,我只怕我一個人撐不住。”人有時候的變化就是那麼大,她懷孕也只三個月的模樣,可偏偏已經長大了三歲也不止。
時間,大抵是成長最好的老師……
“嗯,其餘的你先別想,走一步看一步便是。”陳安安摸了摸她的腦袋,眼底也有些發熱。
寧寶那孩子……受的委屈終究是無法彌補,好在,現在什麼都過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慕璟宸很有作息規律的睜開了眼,只是與往日不同的是,以往在他懷裡的都是陳安安那溫軟的身子,可此時呢,臭小子的兩條腿都伸在自己的肚皮上,腦袋也已經轉到牀裡面去了,肚皮上的被子不知道什麼已經滑了下去,可小傢伙兒偏偏睡得很香,沉沉的小鼾睡的聲音還回響在耳邊。
“真是個小混蛋。”慕璟宸嘆了口氣,將他那兩條小短腿兒給放了下去,又扯過被子給他蓋好,這纔要下牀,可剛下牀,竟是一時沒有察覺,差點踩到了小黑的小爪爪,小黑頓時一聲喊了出來。
“小黑,小黑你怎麼了?”原本還在酣睡的小傢伙兒,一聽見小黑的聲音頓時從牀上爬了起來,撅着小屁股就要往外面看。
“爹爹,你是不是踩到小黑了?”瞧見小黑搖着尾巴可憐兮兮的在慕璟宸的腳邊兒轉,小傢伙兒頓時一臉質疑的看向慕璟宸。
“沒有,差一點呢。“慕璟宸勾脣,故意而爲的笑了笑。
寧寶:“……”
“時辰還早,你再睡兒一會兒吧,待會讓十一帶着你出去晨練。”慕璟宸說完,起身穿衣就朝外面走了去。
寧寶聽見他爹這話,小身子在牀上打了個滾兒,翻了翻身,直接又睡了過去。
……
這天,陳安安便帶着兩個嬤嬤去了一趟莫府,商議婚期。
她一身淡綠色的衣裙,頭上的髮飾也極其的簡單,可如此素雅的裝扮偏偏襯托的人無比的優雅淡然,以至於當莫府裡的人瞧見傳聞中的離王妃是這般的模樣時,全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王妃快請進。“莫夫人看見這一幕,也立即上前將人給迎了進來,陳安安淡淡的笑了笑,這才點頭上前走了進來。
“王妃,這種事情我去王府走一趟便是,哪裡敢煩勞您親自來?”莫夫人沒想到她會親自來商量這事兒。
陳安安的脣角仍舊是淡淡的笑:“真真就是我的妹妹,這種事情自然沒有怠慢的道理,免得日後有人說閒話,夫人說,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