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相父女倆着實是很有耐心,直到這頓飯吃完了,兩人也仍舊跪在離王府的門外。
“父皇,連相正在外面跪着呢,這件事兒您看?”慕璟珩早就對連家存了不喜的心思,他此時故意開口也不過就是惹越皇不快。
“這件事情,是朕同老四的事情,你不必插手。”越皇語氣涼涼的說完,隨即便驀地擡頭,狀似無意的道:“你們倆成婚要比老四早,老四這眼瞅着第二個兒子……”
“皇爺爺,不對,是妹妹。”寧寶趴在他的膝蓋上,搖頭糾正道。
越皇好笑的點了點頭,這才道:“對,這第二個孩子都有了,你們東宮也該有點消息了,這種事情總不能落人口實。”
越皇這話一出,慕璟珩兩人的表情都變了。歐陽蓮一臉的爲難,但瞧着也像是不敢表達出來一樣,而慕璟珩整個人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了,其他的事情朕也不說了,老四,隨朕去宮中走一趟吧,別讓連家的人叨擾了寧寶和他娘。”越皇起身,朝慕璟宸招呼了一聲。
慕璟宸聽見越皇這話,頓時上前,拉住了陳安安的手,語氣很是輕柔的道:“老實在家裡呆着,別做什麼危險的事情。”說完,就那般當着衆人的面直接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寧寶站在一邊,捂着自己的大眼睛,他剛要說什麼,小身子也被慕璟宸給拎了起來。
“好好看着你孃親,別讓她上躥下跳的。”慕璟宸將寧寶給拎到了陳安安的身邊。
“好了,你也去吧,嗯……早些回來。”陳安安拍了拍他的袍子,這才小聲的道。
聽見她這叮囑,慕璟宸的脣角微微的勾了起來。
歐陽蓮跟在慕璟宸的身後,也跟着他們走了出去,可是她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剛剛的畫面,慕璟宸叮囑陳安安的模樣,就仿若叮囑自己的小女兒一般,兩人的情意不用外人言說便可看得出來。‘
想到剛剛那場景,她的眸子不禁落在了前面大步走開的慕璟宸身上。
她自小跟着皇后姑姑養在宮中,對於慕璟宸也是常常的見,可他大抵是宮中最孤僻的孩子,.話很少,也很少聽話,時常將皇后和貴妃娘娘氣得跳腳,若不是今天親眼所見,她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在那個女人面前,他竟也是繞指柔一般的存在。
“看什麼呢?”慕璟珩歪頭的時候恰巧看見歐陽蓮的目光落在慕璟宸的身上,他心中有些不悅,一把拉住了歐陽蓮的手。
“沒什麼,我只是瞧着,今日的離王同往昔……差別很大。”歐陽蓮沒有將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給直接的提出來,可這並不代表慕璟珩意識不到。
“哼,他們倆個膩歪的事情整個京城都知道,你又何必驚訝呢?”慕璟珩冷嗤了一聲。
歐陽蓮看了看他有些嫌棄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發冷。
爲何自己沒有陳安安那般的好命,得到一個如此體貼的丈夫。
歐陽蓮在心中這般想的時候,顯然是並沒有意識到,當初陳安安流落鄉下的時候吃了多少的苦。
這世間的事情,大抵是有得就有失。
連相和連枝一直跪在外面,就在連枝要堅持不住,眼瞅着就要歪倒的時候,離王府的單門忽然開了,而裡面越皇等人也走了出來。
“皇上,老臣有話要說啊!”連相立即跪着上前,一把抓住了越皇的腿。
越皇瞅了語言這父女倆,頓時開口道:“你們起來吧,有事兒去宮中說,不要在這府前丟人了。“
……
樓逸真醒來的時候,已經幾近傍晚了,她剛醒來,完全沒顧自己,下意識的便喊了陳安安的名字。
陳安安正帶着黃鸝在外面包餃子呢,聽見她在屋裡的吆喝,沾着一手白麪便走了進去。
“你是人是鬼啊?過來給我瞧瞧。”看見陳安安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樓逸真一臉激動的朝陳安安招手。
陳安安一聽她這話,頓時上前,一把將手中的白麪朝她臉上摸了一把,以至於樓逸真的臉上頓時跟大花貓一樣了。
“我沒事兒,慕璟宸去救我了。“中間的過程,陳安安也不想提,她向來不是個喜歡訴苦的人,只一個勁兒的笑嘻嘻的去摸她。
樓逸真聽見她這般說,這才安心了下來,方纔有時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寧寶的小身子頓時趴上前,撅着小屁股笑眯眯的道:“樓姐姐,你的小寶寶沒事兒哦,我孃親的肚子裡也有小寶寶了呢?”
寧寶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同全世界宣佈他有個小妹妹了,雖然這孩子還沒有生下來。
樓逸真的情緒原本還有些沮喪,可一聽寧寶這話,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哇,過來給我摸摸。”被巨大的喜悅衝撞,樓逸真的心情好像也跟着好了起來,陳安安瞧着她這幅依舊咋咋呼呼的模樣,心中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可以永遠這般開心下去。
……
連相身居高位,但太大的職位變動畢竟會擾亂陳鋼,越皇正好藉着這個機會好好的將他敲打了一番外加罰俸三年,可奈何慕璟宸那邊並不撒手,所以大部分的懲罰都落在了連枝的身上。
“什麼?我要去尼姑庵呆兩年?”連枝在聽見這個決定的時候,一時接受不過來,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連相看着暈倒的女兒,心中到底還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只是下一秒,慕璟宸說的話又將他的恐懼給提了起來。
“連相,本王府中的人,不管是誰,日後你若是再打其他主意,想必,事情就不是這麼簡單了。”慕璟宸語氣涼涼的道。
連相一聽,立馬點頭應是。
而處理完連相的事情,越皇笑着道:“老四啊,這事情也解決了,不如晚上將寧寶和他母妃也給叫過來,咱們一家人可是許久沒有好好的聚一聚了。”
慕璟宸心道,你今天中午不是才蹭了一頓飯麼?
可面上他自然不能這樣說,只是將郭甩到了自家兒子身上:“回父皇,寧寶對這宮裡的某些人有了陰影,小孩子不經嚇,兒臣還是回家的好。”說完,一撩袍子,極其瀟灑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