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啊,何蘭庭年初用兵,那些匪類紛紛望風而逃。雖然他們勢力不小,但是確實不用過於操心,倒是那秋收糧草的事情纔是重中之重,還望大家一起助我一臂之力啊······”
蔣安才說到這裡,就有一個士兵進來通傳外面發生的騷亂。士兵說得也是簡單,大概就是一個商人,和丫鬟勾搭成奸,查家次子查瑞安撞破後想替他夫人出頭,結果那夫人是非不分,居然夥同那庶子連傷十幾名儒生,而查公子也被打得落水。
“居然有這樣囂張的人?”蔣安面色陰沉,倒也沒有震怒----他本來就是一個做事沉穩的人,只皺着眉頭問:“這人是哪家的?”
“回大人,這尚且不知,只聽說不是杭州人,聽說······是從金陵過來做生意的,聽說那人是庶出的。”
蔣安聽了還沒說話,但是大廳裡的人已經憤然起身:“豈有此理!”
“這是要到咱們杭州來砸場子麼?!”
“一個小小的商賈庶出之子居然敢如此囂張?蔣大人,且等我們出去看看!”
在座的都是杭州本地名士,一時間人人摩拳擦掌義憤填膺,而蔣安也沉着臉問:“他們現在在哪裡,發生這樣的事難道在洲上的士兵都是吃乾飯的?難道都阻止不了嗎?”
以蔣安的身份,基本對事都不會聽信別人的一時意氣之詞。而那來通傳的士兵當時只是看到要出事的樣子就趕緊過來了,對後來奪刀的事情還不清楚,只是說着:“小的是過來通傳,已經有其他的同僚前去阻止了。”說話間,已經有人憤然出去查看情況如何。此時蔣安自然不能繼續坐視不理,於是起身準備去看看,但是此時已經有一箇中年男子從外進來,此人正是他的師爺,叫朱平,應該也是在外面看了,蔣安就開口問他一句:“朱平,外面情況如何?可曾把狂徒拿下?”
那朱平就把剛纔在外面看到有人拔刀但是被制止的事情和蔣安說了,而後微微壓低了聲音:“剛纔那女子也是和別人對峙了一會才把刀丟了,因爲人羣裡那查心蕊也出來調解,好像還和那對夫婦認識。小人覺得這事有點蹊蹺,所以特意趕來秉告大人。這件事估計不能小看,因爲······他們拿的是官老發的請柬。”
“是官老還是官家?”
“官老。”
“恩·····我知道了,咱們先出去看看吧。”蔣安沉吟了一會說道,現在杭州的幾個世家望族中,數官家的聲名最大,但是官鈞賢基本上都是走訪講學,並不參與什麼涉及利益的瑣事,當年大旱那場詩會他作爲發起人,也是爲了顧全大局。當年也是因爲他們幾個的名望,才讓那場詩會辦得順順利利,當時的知府劉永才能得到日後升遷的最大政績。但是官鈞賢次年起就基本不再插手,而改爲官家的其他人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