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何道蘊是寫得很隱晦的,也沒多少人能猜到裡面隱晦的含義,不管如何,此詞一出,其他人的作品立刻遜色不少。蕭自清唱完一曲,似乎還久久回味,纔在衆人的掌聲中起身鞠躬。
其實何道蘊也算是個真才女,雖然寫這首詞的時候存了些小心機,但是大多數還是有感而發。今天她看到唐雨墨的那幾句話,“你輕輕地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倒是真的想起了當初追求自己而因爲自己太作而離開現在幾乎要和自己老死不相往來的故人,心裡有着淡淡的惆悵。
誇獎她,她就帶着微笑自謙一番,但是她心裡知道,在這個上午,至少到現在爲止,自己這首詞已經是今天文會的最佳之選。剛纔李珂霖也寫了一首,但是和自己這首相比,還是有些不足。看來京城第一才女終究是勝了金陵第一才子一籌。倒是有人在說笑的時候有提到唐雨墨怎麼不見了,當然也沒人知道。
又過了一會,何道蘊也就拿着團扇沿着溪流向樹林那邊走去,她現在心中想起了昔日的夫君,在今天的比試又暫時領先,心情放鬆下來,這惆悵的情緒就越發如同潮水一般洶涌而來。
了一會,卻感到旁邊有人跟了過來,而後聽到一個磁性的聲音:“道蘊的詞真的很深情,自清我很是感動。”扭頭一看,原來也是表情略帶感慨的蕭自清。
何道蘊看看蕭自清,又回頭向文會那邊看看,只看到他們已經走出很遠的地方,文會那邊的人影幾乎都看不到了,何道蘊笑着問:“自清不在那邊可以嗎?這樣跟過來,你今天是主客,怕是”
不大好呢。
“沒事的,剛纔你們鬥詩詞,也算是中場休息了,我也和他們說到處走走休息一下,道蘊,楊柳岸,柳絮飄處,猶似故人。不知道是哪位故人啊?”
“哈哈,自清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寫詩詞需要的是想象力和情感,不過是相識尓爾的男子罷了,哪裡稱得上是什麼故人。”
“呵呵,無論如何,這次文會,應該是道蘊你這首詞要得了這次文會魁首了,只是道蘊這詞出手太早,恐怕這詞一出,剩下的半天別人都不好再輕易敢下筆了呢。”何道蘊笑着搖頭,但是眼裡還是帶着幾絲驕傲的,而後,她
“自清可就是會說話讓人高興呢。
想了一下,又笑着說道:“自清那位故人,不是還沒出手嗎?不過不知道現在在哪兒了?”
蕭自清微微笑道:“雨墨妹妹的詩詞也是寫得頂好的,但是道蘊你這首已經是上佳之作。
妹妹之前的那三首詞令和道蘊這首相比,不相上下。再說了,雨墨妹妹這幾年也只出了三首詞,想來她是個喜歡精雕細琢的,總不會時時都有這樣的好詩詞的。
蕭自清這話算是說的兩頭不得罪,把這首何道蘊的詞和唐雨墨那三首詞令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但是何道蘊聽着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因爲雖然蕭自清是讚揚了自己出口成章,但是也肯定了唐雨墨的文采,何道蘊心想詞作詩文還是靠有感而發,我能出口成章,她通共幾年才冥思苦想出三首,就算在詩詞本身的文字上略好,但是在才華方面還是很難和我相比的,一時間心裡也就把那懷念故人的心情拋到了九霄雲外,倒是心裡想着如果等下碰到唐雨墨,定要和她一較高下。
當然,對於像何道蘊這種讀過聖賢書的官家小姐,?聳鋇夠故潛3腫爬衩駁奈12Γ宜?裡還是真的高興的。今天寫詩力壓羣芳,而且自清也撇下其他人過來陪自己散步聊天,於是也就和蕭自清聊天說笑着往山泉上邊的樹林去了。
樹林並不算很偏僻,在何道蘊和蕭自清過來的時候,唐雨墨和沈潤山正坐在林中的一塊石頭上,呼吸着這樹林裡清新的空氣,沐浴着經過樹林投射下來並不熾烈的陽光,聊天說笑。
倆人相處也有幾年了,但是兩個人總是還有說不完的話題,每天的生活啊,生意上的小事都可以拿出來閒聊,現在也免不了偶爾拿其他各房的事情來開幾句玩笑。聊了一會,唐雨墨說:“再過幾天,你便要走了吧?”
沈潤山和唐雨墨今年夏天要一起去蘇杭旅遊,因此沈潤山這幾天就要先往泉州那邊去處理一點生意。此時日子也漸漸近了,唐雨墨不免心裡記掛着這個事情。本來以爲自己不會像小女人一樣爲離別傷感,原來真正到了時候,也是如此。沈潤山沉默了一會,方點點頭道:“其實現在也還沒確定出發的日子,沒準還能過些時候。”
唐雨墨搖搖頭,把頭靠在沈潤山的肩膀上,眼睛看着不遠處翩翩飛舞的蝴蝶,笑着輕聲說:“不是啦,我不過是盼着你早日回來。”過了一會,又補充說:“如果你不回來,沒準到時就會突然在泉州看到我了,過去守着你。””
“不?嵊卸嗑玫摹?
“哼,沒準那邊的姑娘漂亮,有人就樂不思金陵了。”
唐雨墨嘴裡開着玩笑,心裡卻沒什麼太擔心的。沈潤山聽了卻不解釋,反而是笑着說:“我纔是真正不放心把金陵第一才女的娘子放在家裡呢。”
“沒辦法,誰叫你娶了個娘子魅力大,活該讓你擔心。””
“我倒有個不擔心的好法子。
“什麼法子?”
“那法子就是······要不然,我在去泉州前,先讓你有了身孕,如何?哈哈。
唐雨墨感覺自己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燙,此時她惟有低下頭來卻更顯得嬌羞似花,看到娘子這個樣子,沈潤山笑笑,而後將一隻手環過她的肩膀,一隻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更是感覺臉頰燙手,唐雨墨微微有些嬌憨的笑了。只有面對沈潤山的時候,她纔會有這樣孩子般嬌憨的神態,和那個平常淡定從容的唐雨墨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