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四爺面露難色:“這本來就不是咱們一開始研製的方子,拿到也不過才兩個多月,師傅們都已經試着做調節了,可是這個方子確實很不好把握,稍微改變一點都有可能讓顏色大爲不同,沈家他們還在裡面加了些本來是染紅色採用的原料。現在的情況唉,當然,也不是說一定沒辦法,可能運氣好的話”
田至孝此時敲了敲本來就沒關着的廳門門口進來,田老爺看了他一眼,隨便一揮手讓他找個地方坐下,而又回頭和他的四弟田四爺說。
“什麼?老四,你和我說這樣重要的事情要我看運氣?”
“唉!沈家他們研究這樣的一個方子也花了三四年的時間啊,我們現在確實一點頭緒也沒有,但是程師傅也說了,未必不行,如果運氣好的話”
做生意而且還是和皇家做生意這麼性命攸關的大事,遇到了麻煩,想要解決的時候,居然聽到只能依靠運氣聽天由命,在座的田老爺幾乎要氣得暈過去,大家應該也是察覺到了他的神色不對,都不敢說話,保持着沉默。
過了很久,田老爺終於是緩過神來,接受這個事實,他艱難地揉了揉太陽穴,說:“現在看來,這個確實不是我們的問題了,應該是我們被沈家佈局了。”
偏廳裡的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回答,雖然大家心裡都有過這樣的猜測,但是如果這是事實的話,那以後田家要付出的代價,真是難以想象。
在這樣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黃琦先搖頭開口了:“其實這件事也還不能這樣下結論的,沈潤山爲這個皇商付出了那麼多年的心血,大家都是知道的。你們看看如今的沈家,簡直就是雞飛狗跳,就算事情有轉機,那這一個多月來的損失,對他們而言也是很大的,我和三公子還有其他掌櫃也合議過,應該不會是佈局,因爲這樣的佈局,實在是風險太大了”
田家的三公子就是田至信,他此時也點了點頭:“黃針仙說的沒錯,本來我們是沒打算用沈家的方子的,不過是戀歌多月前纔有這樣的想法,如果沈家真的研究有另一套配方,我們不可能不懂,而且之後很多次推論也證明了他們就是用這樣的方子我們纔要來做黃金錦的。如果沈家一開始就打算佈下這局中局,怎麼可能一開始就知道我們要入局?如果說他們的計策如此完美,我是不相信,就連沈老太公這樣老謀深算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手段,沈潤山更不可能”
“可是不管怎樣,現在我們的情況就是這樣了”田至孝從進了偏廳就一直在座位上沉默着,看起來神色陰鬱,只是聽着大家的討論。現在他終於嘆了口氣,開口說話:“事已如此,只能想着接下來如何應對,我和父親今天去找過邢禮言大人,他同意交貨延期,可是有一點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