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謝文翰恢復了鎮定的神色笑道,而後又想到了什麼,有些擔心地說:“不過你們這個時候出城,倘若幾天後難民多了,金陵關城門怎麼辦?”
“應該不會這麼快的,金陵周邊州縣的災情也還不算嚴重,現在安輝那一帶比較嚴重,如果要往金陵這邊,估計還得一段時間,如果真是到關城門的地步,起碼要再過個半個多月,可是我和丁香加上今天也最多就是五天就回來了,再說就算真的城門關了,開始也會有軍隊護送商戶出城施飯布粥救濟災民,我們是沈家的人,跟着進來肯定沒問題的。
“喔。”謝文翰有些悶悶地答道。估計是唐雨墨那句自然而然的“我們是沈家的人”讓他有些傷心。可是他很快又替唐雨墨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可是畢竟現在災民很多,就怕有什麼不法之徒趁機鬧事搶劫之類的,你還是要小心爲好。”
聽到謝文翰這麼說,唐雨墨噗嗤一笑,擺擺手道:“別擔心啦,我如今可算是武林高手,江湖綽號蛇蠍血手,以後你自然懂得,再說了還有一身好武藝的劉護衛他們跟着呢,不用擔心的!”
唐雨墨說着揮了揮自己纏着繃帶的左前臂,而後一條繃帶飛了起來,在空中飄啊飄的,謝文翰在一旁順手就接着了,他先是一愣,而後沉默地將唐雨墨的左袖子拉了拉,替唐雨墨纏好繃帶才放開。而後身子坐正前方,不動聲色地朝一旁挪開了一些,這一切看起來都自然流暢,其實他的心臟已經緊張得快要跳出來了,而臉上也感覺一片火燒,還好現在光線還是很暗的,估計唐雨墨也看不出什麼,而後謝文翰有些低聲地埋怨道:“這還說呢......”這聲音裡顯然帶着對她受傷的心疼。
“哈哈。”唐雨墨訕訕一笑,喝了口茶,又看了前方好一會,才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文翰......以前你家裡是怎麼樣的情況呢?”
“怎麼?”謝文翰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呵呵,我這樣問可能有點唐突了,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下。
謝文翰顯然有些尷尬,換做以前,他是絕對不願意在旁人面前提起自己家庭的過去的。不過現在卻是雨墨說想問一下,好像就另當別論了,謝文翰低頭想了一會。
“我家,原本是永州人士,也算是官宦人家,父親對我疼愛有加、寄予厚望,自幼就教我讀聖賢書、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均有涉獵......幼年時,也憑着一點小聰明被人說是才子。可是十二歲那年,父親犯事了......我就被賣到了玉露樓......在以後的......雨墨你是想知道什麼啊......”
儘管謝文翰提到家裡過去的事情很是心情複雜,也不會介意和唐雨墨坦陳自己的一切,可是說出口到底只有這幾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