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兒冷瞅着他,“阿興,你在方府,本來也就是個打雜的,是我向小姐說了好話,讓你不用做粗重的活,只要照顧園子裡的花草。我對你可是有恩的,你現在收了我的錢,嘴巴可得給我閉緊點。”
“那是自然。”阿興也沒想着出賣他。
李蓉兒便不再說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李蓉兒也保持着與蕭山沒有什麼接觸,只是偶爾與他在方府院子裡碰到,那擦肩而過,那不經意的視線相觸。
她發現蕭山從不看府裡的其他女人,甚至連莫孃的糾纏也是嚴詞拒絕。但是他的目光有時候會在她身上停留一瞬。
起碼說明,他對她……比別人不同一點。
……
塢山村的村民照常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歇。
這天傍晚,蘇輕月坐在蕭家新居的院子裡,看了看落山的夕陽。
二哥已經七天沒回來了。
只讓人帶話來說,鎮上的東家方府催趕工期,在方府打短工的,一律都要住在方府裡,以免延誤工期。
王翠花走進蕭家的院子,環顧了下四周,說道,“輕月,你二哥還沒回來?”
她頷首。
王翠花從懷裡掏出十二枚銅錢,“我家裡的藥泥牙膏用完了,給我一小罐子。”
蘇輕月便進專門放藥材的房間裡,從大罈子裡舀了一罐子藥泥牙膏,蓋上小罐的蓋子,遞給她,“錢就不收了,我送你的。”
“那怎麼成?”王翠花把錢硬塞給她,蘇輕月堅持不要,她便也就說,“謝謝你了,上次你還送了一百文給我家福娃買吃的,這次又拿你的錢,真是過意不去。”
“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麼。”她不在意地道,“這藥泥牙膏又不用錢買的,就不必客氣了。”
王翠花見蕭清河在廚房裡做飯,小聲說,“輕月,你二哥已經七天沒回來了吧?”
“嗯。”
翠花一臉的憂心,“輕月,我同你說件事。”
“說吧。”
“我家福全這兩天也去鎮上做短工了。我聽他說,他認識一些經常一塊在鎮上找短工做的工友。其中一個叫黃大的,黃大那人很伶,有時候能接到一些活做工頭。接不到活的時候,黃大便跟人一起找活計做。這次黃大接了鎮上方府的活,你二哥就是跟着黃大在方府做事。”
輕月點頭,“這事我知道。”
“昨兒我家福全從鎮上回來了。”她說道,“我聽福全說,方府裡有一個廚娘,叫莫孃的,是個寡婦,天天勾-搭你二哥,那不要臉的女人還說只陪你二哥睡,不用你二哥負責。”
蘇輕月聽罷笑了,“想不到二哥這行情倒是好了。我還以爲都沒人敢接近他呢。”
“你二哥是公認的成熟穩重,人品又好。就是毀了左臉,有點見識眼光的人,誰不知道男人的臉不能當飯吃。”王翠花說,“別說你二哥年紀輕輕的,就是像鄰鎮的萬財主那種四五十歲的年紀,也多的是像劉海棠一類的女人巴上去。我知道你跟蕭家沒關係了,可是別的女人這麼勾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