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月從主臥敞開的窗戶看着房內的三個男人一臉感動的模樣。
她心裡明白,他們覺得筆墨貴,一天到晚用沙盤練習,心疼筆墨錢,才從來沒有一個人提出要買紙筆。
“月兒,其實不用買筆紙的……”蕭熤山走到院子裡,,對着她說道,“咱村夫不講究那麼多,能用沙盤練練就很好了。”
她搖首,“沙盤練習是個省紙墨的好辦法,真的要把字練好,能寫得入目,肯定要用筆實質地練寫。這點是不能省的。今晚起,每人實際練寫兩張宣紙。”
蕭熤山感動地頷首。
蕭羽川也走到她面前,委屈兮兮地道,“媳婦,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好,萬一把你相公我感動死了怎麼辦?”
她面無表情,“當然是改嫁了。”
他立即臉色鄭重地道,“不行、不許!”
“難道我還爲你守活寡不成?”她反問。
他還真的就忍受不了別人碰她,只是二哥與四弟也在,有些話不便說出來,也就虎着張英俊的臉不說話了。
“三弟別胡說。”蕭熤山寒着臉訓斥,“別說死啊死的,這麼不吉利的話。媳婦今兒去了鎮上買了那麼多東西,辛苦了。”
“花錢倒沒什麼辛苦的。”她微笑。
“紙筆多少錢?你身上錢夠不?”蕭熤山問。
“紙筆硯墨還有二本書花了二千二百三十文。這錢是用這些天賣藥泥牙膏的錢買的。二哥給了我六兩買菜錢,市價買的豬肉、雞鴨,還餘好幾兩呢。”
蕭熤山也沒多說什麼,只不好意思,“連賣藥泥牙膏的錢都用了……”
“沒事的。”她無所謂地道,“錢掙來,不就是用的嘛。真要心疼錢,就好好習字。認了字,將來有好處的。”
蕭羽川與熤山都點了點頭。
吃過晚飯之後,主臥裡掌着油燈,方桌前的三個男人一人一個方位地坐着。
蘇輕月也佔了一個方向,她給三人每人發了一支毛筆,一張宣紙。
她自己則把硯臺擺在面前,從事先準備好的水壺中倒了點清水進硯臺中,一邊拿起墨塊研磨,一邊說道,“研墨要用清水,倒的水要適量,不要多。研墨的動作要緩慢。好的墨研時細潤無聲,而差的墨研時聲音粗糙。”
頓了下,她笑說,“我買的是最差的墨,聲音粗糙得很。”
古代的墨是用不完全燃燒的方法從松枝或油脂中提取煙塵,煙料只不過是半成品,還得再經過燃燒、入膠等工序製成墨錠,成品是固定的塊狀。
工序對這個年代來說是相當複雜的,是以,墨塊才那麼貴,一個墨塊就花掉了二百文。
哪像現代,都是制好的現成墨水。
“有筆墨就很好了。”蕭羽川知道墨塊的價錢,“那麼一小塊就得二百文。”
“反正能用很長段時間。省着用,能用很久,沒事的。”她繼續說道,“手拿着墨塊,注意我的手勢,食指要放在墨塊的頂端,拇指和中指夾在兩側。磨着時力道得輕點,按下去則稍重。”把硯與墨推到蕭熤山面前,“二哥,你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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