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閉眼,面無表情地提醒事實,“二哥你跟三哥的命,都是媳婦救回來的。如果沒有她,二哥你早就被毒蛇咬得毒發身亡了。三哥也早就死了。”
說着,他涼笑了起來,“家裡境況,媳婦讓張老爹帶話去給大姐之後,我還一直在等待着大姐回來看看你跟三哥。畢竟,大姐出嫁前跟二哥你的關係最好了。她不管我跟川子,你出了這麼大的事,她總要回來一趟吧?張老爹說,大姐讓我們蕭家的人再也不要去打攪她了。這個曾經姓蕭的女人,蕭家的男人就是死光了,她連一副薄棺都不會給我們準備的。寒心吶!不是我跟三哥無情,是她泯滅良心在先。如今,媳婦爲蕭家賺了幾個錢,她奔着錢來了,二哥你竟對她如此客氣。”
蕭熤山臉上閃過悔意,原本看她被川子踩了嘴巴,鞋子印都清晰的印在臉上,他是很惱火的,聽兩個弟弟這麼一說,才發覺……
回頭看向蘇輕月。
她不知爲何蒙着面,目光卻淡逸若水。
他才發現大姐一來,鬧的這一出出,攪得他心煩,委屈了媳婦。
“月兒……”蕭熤山內疚地喚了聲。
蘇輕月沒什麼表情。
周福全聽了川子與清河的話,也覺得蕭愛流這種壞女人簡直可惡透頂。哪家的姐姐都是極爲愛護弟弟妹妹,誰做姐的能壞成她這副樣子?
蕭熤山把蕭愛流從地上拉起來,“大姐,你走吧。”
蕭愛流回來是打算拿個三百兩的,她向陳家人打了包票,說拿不到三百兩,一二百兩也隨便拿,現在一個銅板沒撈着,反而去了半條命,還指不定得花多少銀子才治得好身上的傷,自是賴着不肯走,只抽抽嗒嗒地哭泣着。
她一臉懺悔地說,“二弟、三弟、四弟……我錯了……”被踩得嘴巴都痛得發麻,她說話聲也結巴,淚聲懼下,“我真的……錯了……你們原諒我吧……原諒我……”
蕭羽川不理會她的求饒,拖扶着她向外走,她卻身子一軟,整個人昏了過去。
周福全驚嚇了起來,“該不會她真的死了吧?”
蕭熤山一臉緊張,忙上前拍着她的臉,“大姐……大姐!”
蕭清河神情漠然,“她死了就說是我殺的吧。反正……”脣角浮起一抹哀涼的笑,“反正我是個廢人,抵她一命也無妨。”
“那怎麼行。”蕭羽川冷斥,“人是我打死的,要抵命,與你們無關!”
他走到蘇輕月面前,一張英俊的臉浮滿了愁苦,“我的好媳婦兒,我不怕死,就怕死了見不到你了……”
說着,悲傷地向她撲過去,緊緊地抱住她,“媳婦,等我進牢房了,你可要去給我送吃的,要陪我走到行刑的時候,掉腦袋的那一瞬,就不要看了,那大刀利索的,一刀就能把腦袋砍下來,會嚇着你的……”
“知道了。”她點頭。
他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說,“媳婦兒,我死前還有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