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算從蕭熤山身邊擠了過去,一把捉起被窩裡的蕭愛流往外拖,“你給我出去……”
“我不!我不!”蕭愛流尖着嗓子喊道,“三弟你這個沒良心的,這麼對你親姐……”
“老子就沒良心……”蕭羽川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潑婦,這麼多年都沒回來,你還回來做什麼?死在外面就好了,回來礙什麼眼!”
“你這麼跟我說話……”蕭愛流被川子與輕月各煽一巴掌的臉高高腫了氣來,氣得腫臉都發紫了,“你這個態度對我,爹孃在地底下都不會瞑目的!”
“要不是你這個賤貨當年賣了三畝水田,四弟的腿傷了也沒錢醫,要是當年有錢醫治,他的腿興許就不會廢!”蕭羽川氣也氣死,“爹孃要是真的泉下有知,纔會氣得跳起來煽你幾巴掌!”
蕭愛流不認爲有錯,“都說了是送我的嫁妝,嫁妝我當然是帶着出走,哪有嫁妝放孃家的?我哪知道我嫁了後,四弟會變成殘廢!”
“是啊。”蕭羽川冷笑,“從來就沒有人的嫁妝是放孃家的,可我跟二哥當初是怎麼跟你說的?說好了三畝水田不是讓你帶走,給你,但是你不變賣,水田依然留在蕭家,你當成是租給蕭家,我們每年向你繳租子。就連陳家都同意了,你呢?你非要賣了它,而且是揹着我們賣了它!”
“我……”蕭愛流一時辯駁不出話。
“這也就罷了,我跟二哥另外花錢給你置辦了新的被子、幾樣傢俱,也花了當時幾乎全部的銀子。這都是我跟二哥另外的心意。你怎麼做的?”蕭羽川冷冷地道,“你連家裡的碗、瓦罐、缸子,稍微不那麼破的東西,你全帶走了。”
“我這不是想出嫁時風光點……”
“好。四十五兩銀子的嫁妝,哪怕買一個人也不過三十來兩,村裡娶個媳婦,也不過十幾二十多兩,當年誰有你這麼風光?”蕭羽川痛心地道,“這些明面上的都算了。我當時衣櫃裡放的一兩碎銀子,你居然偷了!”
“誰說是我偷的……”蕭愛流不承認了,嗓子厲了起來,“好你個蕭羽川,你丟了錢就賴我……”
蕭熤山聽罷,一蹙眉,“三弟,你當年還被偷了錢?”
“是啊。”他點點頭,“當年去做臨工,我撿到東家的錢袋,主動退還了。東家賞了我一兩銀子,回來準備上交給二哥你的,你正好沒在,我就放在櫃裡了,哪知道被偷了……”
蕭愛流青着臉道,“二弟,你別聽他的,就算他有一兩銀子被偷,也不是我乾的,我哪會做竊家的事……”
蕭熤山也說,“大姐說得對,三弟,就算你銀兩被偷,也不能說明是大姐做的,萬一冤枉了她……”
蕭羽川滿臉失望,“二哥,你就那麼幫着她?”
“我只是說事實。”
“就是。咱家好幾口人,四弟不也在家呢。指不準就是四弟偷的……”蕭愛流話未說完,收到蕭熤山與蕭羽川同時瞪過來的目光,她膽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