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着輪椅往廚房做晚飯去了。
家裡的門檻都沒了,想必是今天他與媳婦去鎮上,二哥爲了方便他的輪椅進出,把門檻去掉了,而且,有一些不平的地方,也用較爲平整的石頭填起來了。
他心裡不由有些感動。
蘇輕月等四哥也出去了,才睜開了眼睛。
“媳婦,你醒了?”蕭羽川坐在她邊上,伸手把她額上敷的巾帕取了下來。
她坐起身,看到相公之一,“早醒了。就一直睡不深。”
“媳婦……”蕭羽川深情地注視着她,“原來你一直不知道二哥與四弟也是你的……”頓了下,他又道,“其實曉得你不知道,我反倒是很開心的。若是你一直都不知道就好了。”
“我也希望。”她難受地道,“可我現在知道了。”
“媳婦……”他伸手想抱住她。
她疲憊地推開他,“別這樣。”
他忐忑不安地問,“你……你會接受二哥與四弟嗎?”
“不回答。”
“我要你說,會還是不會?”他急於得到答案。
門外的蕭清河輪椅還行得不遠,他靜着,主臥的房門與窗戶都開着,正好能聽到。他一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想到她連媳婦都不准許自己叫,她一定是……不願的吧。
蘇輕月的聲音淡淡的,“我的腦子裡有點亂。三哥就不要問了吧。”
“好。”他扶着她坐起身,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不燙,體溫正常。媳婦你沒發燒。”
“本來就沒什麼事。”她扯了扯嘴角,“我就是心亂如麻而已。”
蕭羽川拿出做好了的那套粗布衣裳,“媳婦,你看,你的衣裳做好了。”
是蕭家最窮的時候,二哥與三哥帶她去麗娘店裡扯的粗布,能給她做二身衣裳。三哥已幫她做好了一身帶紫色繡紋的羅裙。另一身她要求不帶繡文,直接做樸素布裳,現在也做好了。
她不太提得起興趣試衣,不過,三哥親手繡的,她還是往身上比劃了下。
“媳婦,你試試啊。”他說,“試穿一下,萬一不合身,我好改。”
她瞅了他一眼,“你在這裡,我怎麼試?”
“脫衣服試啊。”
“你看着,我怎麼脫衣?”
他理所當然地道,“我是你相公,你當着我的面脫衣服有什麼。”小聲的咕噥,“再說了,你渾身上下,有哪裡是我沒見過的?”
蘇輕月想起她鍼灸治耳朵的最後一晚,被三哥看了幾小時的裸-體。
頓時渾身白皙的皮膚羞得泛紅,紅得發火,“閉上你的烏鴉嘴!”
“實話還不讓人講了。”他不滿地道,“你快點換衣服。”
“你滾出去,我就換。”
“你看我手腳無力的,難道真要我爬出去啊?”他可憐兮兮地伸出一雙修長好看的手,“瞧瞧,我的手指頭,遭了多大的罪喲。都是給你繡衣裳弄的。”
蘇輕月看到他手指上有好幾個針扎過的小針眼,狐疑地道,“你不是對於刺繡很在行嗎?怎麼那麼不小心?該不會你自己往手上用針戳洞,故意想惹我同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