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張氏看到整個廚房都沒有半斤肉,“你家就光買骨頭,肉都捨不得吃一斤?”
蘇輕月買下水時買的二斤肉收在了竈櫃裡沒拿出來,“你管得着嗎?”
錢張氏沒蹭到肉吃,口氣也不好了,“這麼窮,還擺臉了。你家收了這麼多蕨菜,配方錢都用完了吧。還說什麼有大戶人家讓你代購。現在你也不收蕨菜了,那個大戶人家怎麼還不把你家蕨菜收走?怎麼不見半個鎮上的大戶人家進村?我看啊,八成你上當受騙了!”
蘇輕月不回她的問題,直接道,“你拿了我包裹着枕頭與被套的那塊裹布,什麼時候還?”
“那不是你送我的麼?我都做成兩個枕頭套了。還什麼。”錢張氏一聽這茬,匆匆邊往外走,邊怨,“又沒田又沒地的,窮就是窮,肉都吃不起……”
“嗷嗷!”小雜毛兇狠地追着錢張氏狂吠,嚇得錢張氏連滾帶爬地出了蕭家院子,嘴裡嚷着,“瘋狗!”
“嗷嗷嗷!嗷嗷嗷!”小雜毛只追出了院子,見錢張氏滾遠了,昂着小狼頭回來了。
蘇輕月獎勵地又拿了根煮熟的豬大骨給它。
它又露出了感激般的眼神,歡樂地趴在角落,兩隻爪子壓着先前放涼的豬大骨,啃了起來。
蘇輕月覺得它真是一隻聽話又智商高的小狼崽子,因爲給它吃的,它總是先感激地看她一眼,纔開吃。
……
蕭熤山拎着大木桶在村子井邊打水,路上碰到張順。
張順說道,“大山,能下炕走路啦?”
“是啊。”
“你可真是好福氣啊。你家媳婦能幹得緊,而且身段是越發的好了。瞅着她皮膚也雪白雪白的……”
蕭熤山本來聽人誇媳婦,很是高興,見他說得這麼細,臉板了起來,“你這麼盯我媳婦看做什麼?”
“嘿喲?吃醋了?”張順笑道,“別以爲誰羨慕你了,我媳婦皮膚也跟你媳婦差不多白。而且啊,我媳婦可比你媳婦漂亮多了。光身段好有什麼用?你媳婦難看……”
“找抽呢你!”蕭熤山聽不得別人損媳婦。
“說事實還不樂意聽……”張順搖着頭走了,“實話跟你說了,就你媳婦那樣,臉上瘡痂掉了也成不了美人……”
“還說!”蕭熤山柺杖操起來,眼看要打人了。
王七姑在路邊歇涼,她跟川子本來有過節,巴不得蕭家人難堪,“大山吶,張順爲人向來不錯。他說的可都是實打實的理兒,你媳婦瘡脫了也未必見得了人。模樣天生的,你惱張順有什麼用?”
蕭熤山銳利的眼神朝王七姑射過去。
她嚇得噤了聲。
到了村子井那兒,離傍晚還有一個多時辰,這個時間打水的人少。
蕭熤山左腋下夾着柺杖,把井轆轆上的木桶往井子扔下去,待桶裡盛滿了水之後,搖轉起來。
丁二也挑着空木桶來了,“大山快好了?”
他微頷首。
“大山,你媳婦臉是難看了點。你媳婦那身段,真是前凸-後翹的、腰細得跟柳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