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有現成的,她等在張家院子裡,張大嬸下地挖去了。
地就在村子邊上,傍晚時分去挖,也來得及。
一名看起來五旬年紀左右的男人從屋裡端了杯水出來,“蕭家媳婦,渴了吧,你先喝口水。”
她來過張家幾次,上次聽過這男人在屋裡說話的聲音,是張大嬸的丈夫,大家都叫張老爹。
“謝謝。”她接過水杯,呡了一口。
“蕭家媳婦,大山、川子,還有清河都還好吧?”張老爹關心地問。
“還好。”
“清河的腿疾是沒辦法了,可憐那麼年輕的小夥子,一輩子也下不了地了。”張老爹說起來一把感慨。
輕月也不知道怎麼接話,索性就沉默着。
“川子一好端端的小夥子,也不知道咋回事的,動不動就昏倒,也不知道招了啥病……”
蘇輕月心道三哥是中毒,只是暫不便多說。
張老爹又問,“大山什麼時候能康復?”
“二哥中的蛇毒過幾天就好了,只是他腿摔斷了,得養上二個月。”
“唉,真是苦了你了,一大家子要養活,可咋過……”
“張老爹不必擔心,好好的呢。”
“蕭家媳婦,要是有困難,儘管同我跟你張大嬸說。能幫的,一定幫。”
蘇輕月被感動了,“謝謝,不用的。”
“你這孩子,咋老道謝呢。”張老爹說道,“蕭家出那麼大的事,蕭愛流回來過沒?”
輕月愣了一下,纔想起蕭愛流是蕭家長姐,二哥上頭,自然還有個姐姐,“沒有。”三哥只說姐姐嫁人多年,出嫁後就沒回來過,“也許她不知道蕭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吧。”
“蕭愛流簡直太過份了!”張老爹提起來就氣憤,“大山的臉被熊瞎子抓花以後,她身爲長姐,不但不安慰,反而埋怨大山丟了她的臉。你可能不知道,蕭家兄弟能幹,尤其是大山,又穩重又老實,以前是買了二畝水田的。蕭愛流出嫁,嫌沒有嫁妝,蕭家三兄弟商量後把家裡唯一的二畝水田給了蕭愛流陪嫁,她出嫁後直接把兩畝田都賣了,得了錢一點也不分給蕭家三兄弟。既然是嫁妝,她不分也便罷。你說她身爲長姐,川子動不動就昏、還有蕭清河腿殘了,她竟然一次也不回來看,真是太狠心了!”
蘇輕月挑了挑眉,“是夠狠的。”
“也算是蕭家有點福氣,你這個媳婦心地好,如今這麼個境況都沒走。換成別人,早走了。”
她抿脣不語。
“對了,蕭愛流嫁到鎮上過去點的青木村,我明天也要去青木村拜訪一位年輕時的朋友,要不要給你長姐帶個口信?說說蕭家如今的境況,讓她回來一趟?”
“那麻煩張老爹了。”
“順道的事,不客氣。只怕蕭愛流不會回來的,以前蕭家出事,也不是沒人通知她。川子身體有病在先,川子昏了之後,村裡人帶了信去,蕭愛流不回來,大山還親自請她去了。只是大山很快回來了,蕭愛流沒影。後來蕭清河腿殘了,只讓人帶口信去,蕭家沒人再去專程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