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多遠,回過身,看到蘇輕月俯身在搖井上的轆轆,自家大哥站在一旁看着,他隨口喊道,“大哥,你幹啥盯着井看呢?”
李貴回過神,也沒說看的不是井,看的是蘇輕月,“沒什麼。就是想喝口井水。”
“我這不是擔了井水嗎?回家用瓢裝了喝。”
李貴暫時不想弟弟發現自己的心思,便跟着走了。
蘇輕月又挑了一擔水回了蕭家,把兩桶水都倒進缸子裡,大水缸才滿了。
她走到主臥門口敲了敲半掩的房門,“可以進來嗎?”
“媳婦進來吧……”
“可以。”
“好的。”
三道男聲同時響起。
蘇輕月把便桶又端到後院去了,那份量,顯然房裡的三個男人都上過廁所了。
她洗了手之後,先去次臥把之前蕭清河喝水的水壺,打了一壺水與一個杯子拿到主臥去,“每人先喝點水,別喝太多。免得早晨喝井水鬧肚子。”
三兄弟一人分了一杯水,儘管沒喝飽水,還有點渴,倒也沒說什麼。
蘇輕月打開主臥的窗戶,房門也順便敞開着。這樣房裡的男人便能看到院子裡的情況。
三個男人看到院子裡的那兩大筐蘑菇,都很是意外。
“月兒,一早上怎麼找到了那麼多菌子?”蕭熤山問着,深邃的雙瞳裡充滿心疼,“那麼大一擔挑回來,很辛苦吧。”
蕭羽川也道,“媳婦,累着你了……”
蕭清河則是靜靜地注視着她,眼裡也滿是疼惜。
蘇輕月說,“前天我上山採藥就發現了家過去不遠的那座山裡有好多蘑菇,藥也是那座山裡採的……”
說着,把去那座山的路說了下,“奇怪了,這麼近的山,怎麼沒人去?”
三人聽罷,臉色都有點凝重。
由蕭熤山開口道,“月兒,以後別去那座山。”
“爲什麼?”
羽川說,“媳婦,你是不知道,那座山本來是有人去的。幾年前村裡有個新嫁進來的媳婦跟人通姦,被夫家活活吊死在那座山的一顆大樹上了,後來有人去那座山上玩的時候,說是見到了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在樹下飄蕩,脖子還吊在樹上呢。都說是那吊死鬼化作厲鬼了,從此後,那座山就叫吊脖子山,村裡也沒人去了。”
擦!不是吧。蘇輕月嘀咕,“難怪那麼近的山,山上有藥材與蘑菇,都沒人採去。原來村裡人怕鬼。”她好笑地道,“二哥、三哥、四哥,你們該不會也相信那座山有鬼吧?”
“我一向不信這些。”蕭熤山冷峻的面色滿是擔憂,“月兒,我是怕你有危險。”
“古往今來的,死了多少人來着,我也不信有鬼。”蕭羽川也道,“只是村裡人都說那座山不祥,在那座山上見鬼的次數,也不止一兩個人。”
“輕月,以後還是別去那座山了吧。”蕭清河也一臉的憂慮。
蘇輕月脣角撇了撇,不置可否。蘑菇她是採得差不多了,但還有一滿株的楊梅果子沒人動呢。她不去把楊梅都摘來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