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言,站在房門口向着次居吆喝了聲,“四哥,三哥叫你拉快點!”
次居里沒回應,蕭羽川急得要死,“媳婦,你再催催!”
“四哥,三哥讓我再催催你!”她又喊了聲。
次居里總算傳來蕭清河有幾分怯生的聲音,“我也剛剛纔開始……稍等等……”
豎着耳朵的蕭羽川聽到了,滿臉的不滿加痛苦,“四弟也真是的,那只有蓋的桶一天到晚放在他房裡空擺着,這個時候霸着便桶不放,連泡屎都搶着拉。”
她搖頭,“你這話就不對了,桶是四哥先用的,要搶也是你在搶。再說了,什麼時候出恭這事兒,也不是自己能算到的,算得到,也有例外的時候,想出恭就出恭,又不是四哥的錯。”
“媳婦,什麼是出恭?”蕭羽川聽不明白。
“就是你四弟正在做的事。”
“拉屎就拉屎,出什麼恭啊。”蕭羽川怨念,“媳婦,你不就認得幾個字兒,別學一些老學究那麼文雅,咱山裡人沒那麼斯文。”
“我只是不想像你這麼粗俗。”
“媳婦,我哪粗俗了?”
“你哪不粗俗了?”
“我到底哪裡、哪個位置俗粗了?”
“你個粗人加俗人,我懶得跟你講,你好好學學二哥。”蘇輕月淡淡道,“二哥都沒有幫着你催四哥,不就拉泡屎而已,你做哥哥的讓着弟弟有什麼關係。”
“不是做兄弟的不友愛,實在是……”蕭羽川哭喪着臉,“我比四弟急啊……”
噗!
一個又響又臭的屁放了出來。
蘇輕月順着屁聲望過去,見蕭熤山剛毅的臉龐脹得顏色都發紫了,那濃眉皺成一坨的神情,好像很辛苦,“二哥,你又放屁了,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說着就忍着臭屁走進房。
“我……沒事。”蕭熤山冷沉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崩出來的,他也憋了一整天了,他也受不了了!沒給毒蛇咬死,倒快憋死了!
蘇輕月看着他的臉色,想到二哥今天也沒上過廁所,“二哥,你是不是也急屎?”
他尷尬地點點頭。
蘇輕月走出房門,來到次居外頭,敲了敲窗戶,“四哥,你真的快一點,家裡兩條人命等着你房裡的便桶救。”
“馬上就好了。”蕭清河略微緊張的聲音。
過了約莫一分鐘,他平復了下心情,蓋上桶蓋,道,“可以進來了。”
她打開房門,火速衝進來拿起便桶就出門,體貼地沒關房門,散散次居里的味道。
衝到主臥炕邊,放下便桶,“二哥、三哥,桶來了!你們誰先?”
蕭羽川忍得齜牙咧嘴,“我先!”衝二哥說,“二哥,別怪兄弟不仗義,我真的要衝出來了!媳婦,我動不了,你快來扶我……出恭!”也學媳婦文雅了一把。
蘇輕月沒理他,兀自扶起炕上躺着的蕭熤山。
他的身軀魁梧壯碩,肌肉結實,光是扶着他坐起,都非常的沉重。
二哥與三哥都不能動,四哥起碼上身能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