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皓天的心被深深刺痛了,“好個我是外人,我不是燁兒的生父。蘇輕月,我等了你五年多,你這般待我,你的心是鐵打的!”
“你今天才知道?”面對他痛苦的神色,她臉色是渾然不在意。
他拳頭狠狠地捏握了起來,眼中閃過隱忍的狂風驟雨,那是被傷害到極點的暴怒,他很快又平靜下來,“輕兒,就當是我求你。不……我這幾年一直在求着的找你,爲了你,我可以卑微到塵埃,爲免你我在一起,燁兒會有隔閡,我已刻意放出消息,說燁兒是你與我的親骨肉。輕兒,我不是外人,我是一個至愛着你的人。我求你給我機會,只要一次,你給我一次機會,我定然珍惜到天荒地老、生命終結。”
被一個優秀之極的男子愛了五年多,如此表白,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動心了。
蘇輕月說不感動,是假的,感動不是愛情,她若不拒絕得徹底,只會傷他更深,“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有緣無份。何必強求?”
“只要你……”他尚未說完,她斷然道,“我不會給你機會。”
“你真的如此狠心?”他有幾人棱厲的輪廓盈着滿滿的痛楚。
“退一步海闊天空,放手,是一種至高無尚的愛。我希望常莊主能成全,不要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她幽然說罷,向着小院外頭走。
只見院外,蕭羽川一臉感動地站在那裡,那神情,顯然是聽到方纔她與常皓天的話了。
銀竹也在站候,不由佩服小姐還真是鐵石心腸。可不如此,又能如何呢?再怎麼樣,在她心裡,還是覺得姑爺好。
她銀竹當年闖蕩江湖,不懂事栽給了一個負心男,失名失身,如今雖然只是一個下人,她三十一二了,不打算再嫁,燁兒如此可愛,她疼如兒子,亦敬如主子。
不管常莊主對小姐多深重的愛情,在她心裡,也沒有燁兒重要,姑爺纔是燁兒的生父。
蘇輕月未理會二人,繼續往前走去。
常皓天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頹然垮下雙肩,站在原地,彷彿被全世界遺棄。
蕭羽川原本恨透了常皓天,幾度起了殺機。
誰讓他總是想跟自己搶媳婦?
這一刻,他竟然覺得常皓天有點可憐,因爲不論他做什麼,哪怕舔着個臉去討好他蕭羽川的兒子,媳婦也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一切只是姓常的自作多情。
他是不會同情的。
他知道媳婦這五年來,內功早已進步得深厚,媳婦方纔定然知道他在院外偷聽。
她與姓常的一番話,也是側面向他解釋吧。
解釋她與常皓天之間很清白,解釋當初她曾在自己面前說過氣話,說他不如姓常的,這種屁話她壓根不在意。
她要的不是一個至強的男人,而是一個能深深至愛她的男人。
一切以她爲先,不會有比她更重要的事。
他同時也明白,她之所以再回到他身邊,更多的原因,是因爲小燁兒。
因爲兒子,她纔再與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