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給她做的衣服,肯定還沒好。
那麼……
就留給他將來真正的媳婦穿吧。以他的針線手藝,要是以後他媳婦穿着大了,衣服可以改一改,要是小了,能嫁進這個家的女人估計也沒那麼講究,擠一擠穿唄。
“媳婦,我覺得你肯理我,就是對我很好了。”他微微一笑,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襯着俊朗的眉眼,英俊中摻着幾分溫柔,她看得有點失神。
他的話,卻讓她莫名的心酸。
他對她的要求……似乎很低呀。
羽川站起身,收起針線笸籮,小心翼翼地把裁好的布料全都裝回布袋裡,一起放進衣櫃收好。
她瞧着他收衣服的珍惜動作,能感受到他對於幫她做衣服的上心。
蕭熤山忍不住稍側着首,偷看着媳婦兒。見她如此關心三弟,又瞧她看三弟做衣服愣了神,心裡頭很不是滋味。
要是可以,他也很想親手幫她做衣服,只是他是個粗人,心不如三弟的細,很久前試過幾次拿針線,針都斷了好幾根,連個衣服破口子也縫不好。
針線活,他粗手粗腳,實在做不來。
要是她喜歡會做針線活的男人……他……大不了也跟三弟學。
蕭羽川吹了燈,忍着沒往媳婦被窩走的衝動,上炕歇息。
三人各自在長長的土炕上躺着,很安靜,誰都沒說話。
卻心知肚明,誰都沒睡着。
蘇輕月等了好長一會兒,到後半夜的時候,覺得那兩個男人睡了,手裡才又飛射出石子點了二人的睡穴。
又像昨晚一樣,她用銀針開始爲自己鍼灸。
端着洗銀針的水鉢路過次居的時候,她從次居半掩的窗戶,依然能看到蕭清河沒睡。
既然他沒說什麼,她也就不多說了。
同樣是鍼灸完之後,她睡覺前,才解了二哥與三哥的睡穴。
爲自己鍼灸太費功夫、心力。她睡得很沉,第二天當她醒來的時候,又是中午了。
沒看到二哥在炕上,蕭羽川倒是坐在炕上,手裡飛針走線的,繼續幫她做着未完的衣服。
“媳婦,你醒了?我吃過早飯了。你的中飯幫你準備好了,在廚房,我用小火幫你溫着。”他放下針線,“餓了吧?我去幫你盛飯。”
蘇輕月明白,他的意思是不陪自己吃中飯了,他向來不吃中飯的,她嘆道,“我自己去吃吧。”
“那你馬上過來,我先去幫你把飯舀好……”他說着便走了出去。
她瞧着他的背影,覺得這個男人其實不差勁。
她走出房間的時候,又看到了蕭清河坐在院子裡的屋檐下,還是昨天的那個位置。
他似乎是一直望着主臥房間的,她發現她一出門,他就慌張地收回了視線。
這讓她覺得……他……
說不上來。
蕭清河斂了下神色,清雅的目光又向她瞧過來,微頷首向她示意。
“你好。”她客套地說了聲現代人打招呼的方式。
蕭清河覺得她的招呼有點奇特,但也沒說什麼,只道,“你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