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去找她。
因爲知道她不想見他。
走回桌前,桌上放着幾本書,有幾本是出自天下第一才子無雙公子的詞詩集,以及歌曲詞譜。
還有一本則是出自‘不留名’神醫的醫典,上頭寫了很多對於當今醫學獨到的見解。
他翻開醫書,一個字一個字地看着。
這本書被他翻了很多遍,也許是太過珍惜,書頁竟連一處折角都沒有。
桌上的這幾本書,別說從頭閱到尾,就是倒背,他都不會錯一個字。
雖然世人不知‘不留名’與無雙公子是同一人,他卻想當然地知曉。
天下間,也唯有他的媳婦能有那般才華,能有那般……與衆不同的思路。
耐心地看完了她所寫的醫書,他看起了詩詞集。
也許是看多了她寫的詞詩,他這個昔日的文盲都進步多了。
側首看向窗外皎潔的明月,他閉了閉眼,想起了她書裡所寫的那句‘蒼天無情,明月有恨’,還真是應景。
他輕喃着,“媳婦,我該拿你怎麼辦?”
……
蘇輕月身上粘乎乎的,白天出了一身的汗,連日的趕路使她很是疲憊,是想睡醒了再洗澡的。
躺在牀上,不知爲什麼,輾轉反側,睡不着。
乾脆起身,喚了店小二備了熱水,關好門窗。
她脫了衣服沐浴,用澡豆搓洗着身子。
洗完了澡,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讓小二倒了洗澡水。
她戴上人皮面具,依舊是一身男裝,走出廂房,來到後院。
廚房那邊過去,似乎還有房間。
她剛想往那邊走,六娘不知從哪冒出來,款款走到‘他’身邊,“公子,這麼晚了還不睡,是出來找奴家的?”
嘴上曖昧地問着,心裡卻很擔心。再往後頭走,會看到主子現在暫住的房間。
主子似乎並不想讓姓蘇的發現。
她得攔着。
“閒着沒事隨便走走。”蘇輕月打量了眼六娘,她也剛洗過澡,妝都沒及化,看起來比上了妝時又老了幾歲。
雖說‘他’的眼神沒異樣,六娘心知此刻自個模樣不好看,“奴家沒化妝,公子是嫌奴家了?”
“沒有人嫌你,你自己不要老說別人嫌棄。說多了,你便會自卑了。”蘇輕月聲音淡然若水,那微帶着磁性的男音,很是感性。
蕭羽川站在廚房轉角,背靠着牆,輕品着她的話。
他的媳婦好生厲害,以口技發出的男聲都如此悅耳。
她說的話,亦是如此簡單,卻讓人深刻。
六娘聞言,有幾分感動,雖不知蘇行雲的身份,看‘他’的衣着也是有錢人,牀上功夫又好,連她這般風-騷的女子都不會隨意輕賤,不由真生出了想嫁他做妾的意思。
可惜……
她的命是主子的,由不得自己。
“公子真是好男人。”六娘嫵媚地笑了起來,雙眼眨巴着放電,蘇輕月又覺得骨頭被她電軟了,“你這娘們可真騷,我剛纔沒餵飽你?”
“羞死奴家了!”六娘紅了臉,“只要公子肯要,奴家的身子……隨時給你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