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說啥呢?”
柴榕不悅地道:“我都說了我沒看到啊,又沒打,我哪知道是不是秦王府——秦王府是哪兒啊?你倆說話能不能好好說,總揹着我說話,我很不開心!”
喲?
貴妃和木墩兒都懵了,這貨要崛起了,怎麼脾氣這麼爆呢?
“爹,你爲啥不開心?”木墩兒問。
“因爲阿美不理我。”柴榕倒是實誠,木墩兒問他就如實回答。“她和小胖子在屋裡聊天,都不讓我在旁邊,還攆我出去。還不讓我追那個賊,現在還氣鼓鼓地瞪着我,還總說秦王——秦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爲什麼阿美總說他?”
不說不知道,原來她有這麼多惹他生氣的地方,貴妃也是醉了。
怎麼着,現在脾氣給他慣大發了,動不動還挑她刺了?
“四郎,你以後不許叫別人胖子,好不好?讓人聽了感覺不好。”
柴榕不服,“難道他不胖嗎?爲什麼他胖,我不能叫他胖子?”
這就像你是傻子,但不喜歡讓人叫是一樣的啊。貴妃心是這麼想,可是到底沒說出口。她知道柴榕最討厭別人說他傻子,她這麼說,他肯定翻臉。尤其在對她這麼多不滿的現在,小脾氣肯定爆的不行不行的。
“說人不說短,打人不打臉,就因爲他胖,所以才更不能說。”貴妃心平氣和地道:“他傷心啊。那是咱們的財神爺,咱們賺錢還要靠他,不能得罪了他,知道嗎?”
柴榕這回懂了,默默地點頭。
“那我用拜拜嗎?”
“……”
當陳昭是泥塑的了,她搖頭:“不用,你就別說他是小胖子就行。”最好連話都不要和他說。
“來,”貴妃看柴榕這回終於能聽懂人話了,循序漸進地道:“你再想想,今天那小賊,輕功也好,什麼也好,會不會和秦王世子那裡的人有相同之處——秦王世子就是你說的像女人的那個男人,你和他的兩個手下曾經交過手——那也是咱們惹不得的人。”
“和財神爺是一樣的?”柴榕一問正經地問。
貴妃回答的也是一本正經:“和財神爺是一樣的。”
“我真看不出來,他看着又瘦又小,又沒露個正臉。”柴榕眯起眼睛,看上去就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
“我真是想不起來了,你要是讓我追出去,我和他打一架就好了。”
好吧,最後還賴她了。
貴妃終於放棄了,其實她就是得到準確的消息,她也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坐等來人的下一步舉動。
如果真是秦王世子,他這麼做的理由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肯定是不要她好就對了。
“……咱們再看吧,也許不是。”
木墩兒有話沒說,不是才最可怕吧?又是哪路冒出來的個有功夫的?得罪的是誰,哪個出的頭,他們都不知道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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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了柴銀杏的事,燒烤店就步入正軌,貴妃就將注意力轉到了給自家弟弟找書院上。明陽城經濟繁榮,可是人文方面還是趕不上永安縣,那裡人傑地靈,山明水秀,許多文人雅士都留居那裡。
書院培養出不少人才,這有附近的州府都算得上首屈一指的。
當然相應的,學費也更高。
不過貴妃既然答應了,就不在乎銀子,銀子在她那裡還真不是個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有了它就是爲了花的。
她在幾間書院當中挑選了一間,帶顧耀祖過去的時候碰上杭玉清才知道居然和他是一間書院。貴妃這回算是心放到肚子裡,把顧耀祖就交待給杭玉清照顧了,全然跟沒看見杭玉清那臉青的跟個青蘿蔔似的。
他是來念書考功名的,不是來帶孩子的……
可貴妃不理他那套,說明了帶不好就扣分紅——
“女幹商!”
“你就是個女幹商!”杭玉清悲憤交加,對顧耀祖道:“你姐就是個女幹商。”
顧耀祖從小在村子裡長大,招貓逗狗,看杭玉清就是個銀樣兒蠟槍頭,他看貴妃逗他也跟逗實小狗沒甚區別,笑眯眯地敷衍:“嗯吶,我也這麼覺得。”
“不過,我姐爲啥會扣你錢?你也做生意?你爹是當官的——我爹說當官的不讓親人做生意的啊?”
一句話把杭玉清問的啞口無言,暗啐了一口有其姐必有其弟。
“你姐就是那麼一說——象徵性的一說,你知道……嗯,她是我師孃,過年會給點兒紅包——她說的是紅包!紅包來的,我沒做生意,我哪是做生意的料啊。”
顧耀祖點點頭,還是不經意似的:“那以後就要麻煩你照顧了,給你添麻煩了啊。”
“……是麻煩。”杭玉清小聲地道,真麻煩!
把這麼個大麻煩拋給他,她倒省心了!
顧耀祖到永安縣讀書,離家裡遠,和先生說好了便要在書院住下。這也是貴妃選這間書院的原因,他這裡是有空房,家離的遠的學生交一定的費用後,吃住在書院,每個月可以回家兩次,和先生事先說好就行。
貴妃將顧耀祖在書院的一切都安頓好,該交的費用都交好,沒給他留太多銀子,就放他身上一百文錢留用,然後就回了明陽城。
忙了一天,到家的時候都快要到傍晚了,柴榕才扶着貴妃下了車,忽然腳就不動步了。
“四郎……”
“噓,”柴榕小聲嘟起嘴,側耳細聽。“我總覺得今天有點兒不對勁,到哪兒都有人跟着似的。”他說。
貴妃心裡頓時咯噔一聲,“是誰?”
柴榕沒理她,他哪知道是誰?他又不是擺攤算卦的。
事實上不只這一天,接下來幾天,柴榕時不時就覺得有人跟着,可是追出去找,又找不出來,以至於貴妃到後來倒放下心來,她懷疑他是出現了幻聽,就因爲上次輕功好的那小子跑了,沒讓他追出去。
第三天,衣鋪裝璜的差不多,貴妃和木墩兒最後商定好衣鋪的名字,打算找個做牌匾的師父,一大早上說的熱火朝天,就見柴榕吃吃飯忽然停下筷子,往窗子方向就擲過去,就聽筷子衝破窗子的聲音才落,外面嗷的一聲慘叫響起,柴榕腳尖點地蹭地就躥了出去,連給貴妃阻止的時間都沒有。
“原來,不是幻聽……”貴妃喃喃道。
木墩兒嘆了口氣,“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