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章
“我是什麼病?”柴榕問,“我病好了,我還是我嗎?”
這個問題問的很有哲理啊,貴妃表示。
“你當然還是你啊,是真正的你。我相信你也會喜歡真正的你自己。”
“真正的我,是我嗎?”柴榕不死心地追問,“那阿美還喜歡我嗎?你會更喜歡我嗎?那我好了,你還會讓我抱着睡覺嗎?還會給我講故事嗎?”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木墩兒捧着肚子發出井噴一般的狂笑。
他家娘娘居然還有這樣他不知道的一面,竟然在他毫不知情的時候兩人就抱一塊兒睡了……
都抱一塊兒睡了,那啥啥的還會晚嗎?
真真的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老天爺是純看不慣他家娘娘把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連他個堂堂狂拽酷炫x炸天的總裁都受制於她,特意派他傻爹來磨一磨她的氣勢,讓她體會體會天外有天啊。
如果不是在大院裡,人多眼雜……貴妃在地上磨磨鞋,生生止住了踢飛便宜兒子的衝動。
“阿美,你說話啊,你不會了是不是?”柴榕委屈了,上前一把抱住貴妃,把頭放她肩膀上磨蹭。
貴妃使出吃奶的勁兒都動搖不了他分毫,反而讓他越抱越緊,把她憋的氣都喘不上來,一張俏臉漲的通紅:“會,我會!”
“你會什麼?”柴榕不死心。“你可不許騙我。”
柴老太太聽木墩兒在院裡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像分分鐘就要憋死過去了,心急寶貝孫子就推門出來照看,結果打眼一看正好就瞧見四兒子和阿美緊緊貼一塊兒抱着,把她老臉羞的火燒火燎的也顧不上木墩兒,啪地就把門又給關上了。
柴榕耳聰目明是聽見了,可他根本就不知道禮儀廉恥這回事,貴妃是完全沒聽到,一門兒心思就想多喘口氣,別闖過了一關又一關,死在柴榕這石頭一般的懷抱裡。
“不會不喜歡你!”她咬牙切齒地道,真是活祖宗啊,她要是牙長直接就把他給啃巴了!“我會一直喜歡你的,你趕緊把手鬆開,我快憋死了!”
柴榕慢慢地鬆開胳膊,卻沒有全然鬆開她,鬆鬆垮垮地把胳膊搭在她後背,輕輕摟着她,剛纔還呲牙咧嘴的像個野獸,現在又把頭貼她肩膀上像只慵懶的家貓,貴妃讓他徹底整無語了。
她、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把、他、這、傻、病、治、好!
“哇哈哈哈哈哈。”木墩兒爲免貴妃得着自由後對他實行打擊報復,一邊忍不住爆笑,一邊四腳着地往柴老太大的東屋爬,尋求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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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柴老太太看到院子裡那一幕,莫名地就對小兩口的感情充滿了信心,四兒媳有腦子不假,可她家兒子有膀子力氣啊。
尤其那天之後看着貴妃四下裡打探醫術高明的醫生,顯然是把給四郎看病的事提上了日程,柴老太太更覺得貴妃言出必行,是真心想把兒子的病治好了,小兩口好生過日子了。
於是一掃之前知道貴妃要搬家後的頹唐,整日家愁眉苦臉的模樣,也開始有笑容了,待貴妃也更親熱,甚至把那些年給柴榕看過病的‘庸醫’全給貴妃羅列出來,以免找重複了,浪費了錢。
柴老太太不識字,又不會畫畫,可她憑藉着驚人的記憶力把那些朗中的相貌、特點以及所在地記了個十足十。
……這是有着多麼深的怨念啊。
快十年過去了,她居然說起來還是如數家珍,貴妃默默地把柴老太太的名字畫圈加粗,這位是絕對不能得罪的人之一——太會記仇。
顧瓊玖成親該準備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因爲貴妃的大手筆嫁妹整個桂花村都轟動了,連帶着陸家都面上有光,更是精心給小兩口預備,把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整天看着喜氣洋洋,把整個村兒裡都帶喜慶兒了。
貴妃這幾天閒在家裡,就等着到日子把皮毛硝好了帶去陽明城給朱方則過過眼,商議接下來的合作,結果偏偏還就出了岔頭。
朱方則是抵不過杭玉清的軟磨硬泡當場就應下來給他牽線,誰知聯繫上他的朋友才知道那貨養外室讓媳婦發現給好頓作,這些天陪着媳婦四下裡散心,伏低做小陪着回孃家去了,要小半個月纔會回明陽城。
杭玉清得着信兒氣的直跳腳,當場就寫信讓人給貴妃送來,說他三表哥怎麼怎麼不靠譜,不行他們還是按原計劃去明陽城讓他三表哥先把貨給吞下去。
……明擺着是要強買強賣了。
如果是一錘子買賣,朱方則人傻錢多,她還真就應了。問題是他們做的是長遠的生意,讓杭玉清這麼作卻不是個理,便在信裡狠狠罵了杭玉清一頓,一切只待她處理完手邊妹子的婚事,到時候去明陽城再作決策。
杭玉清這貨仗着自小和姨母家那邊兄弟姐妹的交情,實是有些窩裡橫的意思。
不過他年紀小,長的又跟年畫娃娃似的,家裡大多人還是讓着他,養成了他那種霸道的性格。
但他和貴妃在一起卻不一樣,她要揍是真揍他,半點兒不慣着,哪怕現在是合作伙伴的關係,他多少對她還是心底裡發怵,眼巴巴看着信裡言辭犀利的話,他竟無力反擊,只重重地把信一撕當作泄憤,到底還是聽了貴妃的話老實在家貓着,沒敢找上明陽城,更不敢去桂花村當面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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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波瀾不驚就到了七月底顧瓊玖成親的日子,一大早上就吹吹打打鑼鼓喧天的迎親。
無論是陸家還是顧家在桂花村裡人緣都還不錯,兩家這麼一結成居然就把整個村子的人給湊到了一塊兒,包括和貴妃原身有舊怨的周顯榮家。
貴妃一早上前前後後地在顧家忙活,直到隨着接親的隊伍到了陸家,小兩口拜完天地父母,貴妃從屋裡往外走,正和周母走的臉碰臉。
“……嬸子。”貴妃笑臉迎人。
可週母那裡卻沒有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眼皮一耷拉,從鼻子裡擠出了哼的一聲,甩手權當沒瞧見她,人家走了。
真有個長輩的樣子,貴妃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