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吉是在飛行了十天之後醒過來的,醒來的時,看到趙晴就是一陣尖叫,讓當時的趙晴相當無奈。不過,南吉最後最先接受的還是趙晴,畢竟在幻境之中,趙晴一直被其他人三人虐殺而已。
……友盡。
經過漫長的時間,南吉的精神終於緩和過來,不過大家基本不敢在南吉的面前再提起當初的事,因爲稍有提及,南吉的精神狀態就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了。雖然她一個勁的強調自己沒有問題,但是隨隨便便的就會將東西掰壞,說沒問題誰信啊。
比如大家一起開心的吃靈食的時候,不小心提到了小白,說它有些瘦了。然後就看到南吉將玉碗連着粥一起,一口口的吃掉,簡直將大夥兒嚇傻了。
修爲越高的修士心態應該越好的說,想李貞南宮天他們,雖然他們沒說自己經歷過什麼,但是從剛開始的瘋狂到平靜也就用了一天的時間。這就是他們境界高了,可以很快的就從幻覺裡面脫離出來,平復好心態。
但南吉這個樣子,就有點像是心病了,恐怕遲早變成心魔。大家都是皺着眉頭擔心着,可到底什麼忙都幫不上。
南宮天將飛舟停在了天水河的邊上,他和李貞還有錢緣需要回自己的宗門了。南吉的一個師叔找過來,帶着南吉回若水宗去。或許現在東方很亂,可比起如今的南方卻好太多了。
據說這次天水秘境之中死了很多人,南方也多出現了很多的強大的厲鬼傷人,若水宗的弟子到處抓鬼都有些忙不過來了。
反正哪裡都不安全,說不準自己的本門更好些,總有不少長老照顧。
又剩下趙晴一個人闖蕩,她倒是無所謂,打算先去玄天門看看辰祖的情況,畢竟辰祖還在凌琳的手下,趙晴有點不放心。然後再順道帶走東方航。
趙晴覺得辰祖在宗門中吃點虧沒什麼,宗門裡面也算是磨礪人的一個地方。不過若是被宗門當成了犧牲品就不行了。
一路上,趙晴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自己把什麼東西忘掉了。
趙晴跑到琴城,用傳送陣直接到了逸城。玄武城開始禁嚴了。大家最多隻能傳送到逸城,說是北方雪原上的魔獸繁衍的越來越多,甚至開始出現一些魔修光明正大的在外走動。外面的修士不可以如以前一般,在玄武城隨便進出,就害怕他們其中混入了魔修的奸細。
玄武城處於一種只能出。不能進的狀態,可就是這樣,據說也發生了幾起魔修爭鬥的事件。
清晨逸城下着大霧,給整個城市披上了白色的紗。在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多,就是走動之人,也多是低着頭自顧自的趕路。逸城街道旁的店鋪還是開業着,但是人卻稀少,連酒店中的店小二都敢一大早的偷懶睡覺了。
趙晴找到了一家酒樓,坐進去就點了一份早餐,但是早餐味道不好。趙晴嚐了口就皺着眉頭不再用了。
“小二,你過來。”趙晴對着店小二招手。“給我來一份糕點吧,這是錢。”
小二忙笑臉迎上來,趙晴將兩塊靈石放在他手上。
“我看現在城中的人這麼少,你們的生意也不好做吧?”
掌櫃在櫃檯記着什麼東西,看樣子不是什麼重要的,趙晴一問話,他就停筆了。
“聽客人的口氣,不是這個城中之人吧。”
“我家孩子在玄天門,這兩年我去天水秘境闖蕩。可是最近南方也不太平,我還是來北方看看好了。”
“怪不得。”掌櫃露出瞭然的神態。“據來往之人提過,南方的那個秘境好像出事了,好像牽扯到了什麼鬼域。一下子死掉了好多的高階修士,低階的竟然一個都沒放過。我們玄天門的弟子在那裡折損不少,再加上這裡的魔獸事情,有點元氣大傷的意味了。”
一說到元氣大傷,掌櫃遮了下嘴,露出忌諱的神色。他知道自己說過頭了。左右看看發現沒什麼人看他,才放心的重新拿起筆來寫寫畫畫,不再提起之前的話題。
掌櫃不想說話了,趙晴就和小二聊,此時,小二將一份桂花糕點端了上來。
趙晴閉着眼睛翻了個白眼,這麼甜的東西,一大早吃,真的好嗎?都怪自己沒說清楚,趙晴默默嘆了口氣。
“城中之人爲何總是這樣行事匆匆啊,是發生什麼事了?你說說看吧,我也想去湊個熱鬧呢。”趙晴將找回來的錢,看也不看的重新塞回了小二的手中。
小二隱晦的撇了掌櫃一眼,發現他沒什麼要求,然後才放心大膽的說起來。“事是天天發生的,但是可不是什麼好事。在極北之處,發現了一座塔,據稱是天魔塔,修士們都是趕去闖那座塔去了。我們這裡沒人了,那邊可是熱鬧的很啊。”
“這話我沒理解,不是說是天魔塔嗎?魔修要毀了塔才能放天魔出來吧,修士們去幹什麼,阻止天魔出事,結果卻是去推塔阻止?這是去封印呢,還是去解封呢。”趙晴笑着問道,其實心中想的卻是,天魔出世是遲早的事,不知道宗門又在這裡扮演了什麼角色?
“不不不,怎麼可能是去推塔的。”店小二趕緊搖頭。“魔修進去之後,直接擁有了進入封印之地的權利,所以修士們打進去是爲了加固封印的。”
趙晴點點頭,這麼一說挺有道理的。
店小二左右看看,悄悄的湊到趙晴耳邊說道。“我聽說那座塔裡面有衆多的魔物,但是裡面出現的每一個仙家之物都是好東西,這些過去的修士,真心要封印天魔的人少,爲了那些寶貝的人才叫多。”
說完,掌櫃的咳嗽了兩聲,店小二就不再說話了,拿塊布到處擦擦一點都不髒的桌面。
雖然店小二說是聽說,但是他一天聽說的事多了去了,這事怕是真的,不然他也不會亂說。
既然玄武城趙晴是不好進了,那不如就去那座天魔塔看看吧。趙晴有種感覺,自己的徒弟一定去那裡混了。
“小二,天魔塔的方向是哪邊?怎麼走更近一點。”
“姑娘若是想去天魔塔,不如貧僧爲姑娘領路吧。”門口走進來一個禿頭和尚。趙晴看清來人,笑容僵在了臉上。
“你……怎麼會找到這裡的。”趙晴乾乾巴巴的說道。這個和尚,就是當初追着她不放的苦臉和尚。
“姑娘沒再用自己的功德之力掩蓋因果,貧僧自然就找的到了不是?”和尚硬生生的在自己的苦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看的趙晴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姑娘放心,貧僧不會對姑娘做什麼的,姑娘功德深厚,貧僧不敢冒犯。”
聽了和尚的話,趙晴的心放了下來。“既然都不準備找我麻煩了,爲什麼還過來找我?難道天水秘境中的那位還沒出事?不應該吧。”
聽到趙晴提到了天水秘境,和尚又阿彌陀佛了一句。“姑娘,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借一步說話吧。”
趙晴看着和尚的眼睛,發現他毫不避諱着看着趙晴。“好。”趙晴答應了下來。要是和尚真想控制住她,早就動手了,不必在這裡費工夫。
和尚在店門口祭出一個鉢,鉢體放大,裡面有一張圓形石桌和四個石凳,石桌上有一副擺好的棋盤,這是一件飛行的法器。
“請。”
和尚擺手做出迎進的姿勢,趙晴就直接進去了。仔細觀察,發現桌上還有一個茶盤,裡面有茶壺和茶杯。趙晴拿起茶壺搖晃了下。發現裡面有茶水,就不等和尚同意,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早上的桂花糕太甜了,剛好喝水壓壓。
茶水極苦。趙晴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喝下去之後滿口苦味,沒有一絲消減的意味。但是茶水流入腹中,腹中卻暖暖的,全身都像是浸泡在溫泉中一樣舒暢。
“貧僧的茶水如何?”
“好喝。”趙晴咂咂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哦?不覺得苦嗎?貧僧的一些朋友可都喝不下貧僧的茶。”
“很苦啊。但是喝了之後,身體暖暖的,很舒服。嘴中不過是味覺,身體重要的也不只是味覺,最根本的是體質。而且,我不怕苦。”
“呵呵,姑娘說的很有哲理嘛。”和尚也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口的喝下去。“我也是,我不怕苦,所以我喜歡喝這茶。”
趙晴淡淡的微笑。“不說茶了,說說那個人物吧,在天水秘境中死了沒?”
趙晴的話簡直就像是一個炸彈,炸在了和尚的心頭,他的手一抖,連茶水都潑了些出來。“姑娘……姑娘你……”
“他不死,沒天理。對吧,死了吧。”趙晴表情戲謔,但是眼睛犀利的看着和尚。
和尚臉色更苦了,時不時的呵口氣。“姑娘說的沒錯,那位確實死了,他自爆的,給我們這些修士打開了離開的裂縫。”
“聽上去是聽挺偉大大的。”趙晴從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一個普通靈果啃起來。茶真的挺苦的,味道還消不掉,趙晴覺得自己最近一年都不會想喝茶了。……自作孽啊。
挺偉大?這句話很有深意了,和尚不接,反而問道。“姑娘是如何知道,前輩必死的呢?”
趙晴撇了他一眼,哼唧兩聲。“因爲他是五大宗門推舉出來的棄子,專門用來承受,何……和一個家族有關的族人的千百年來怨氣的。他不死,就該是五大宗門運氣衰減了。當初,五大宗門……”
“阿彌陀佛,姑娘,過去的事既然已經有了因果,就讓它過去吧,再糾纏不過是圖造一番罪孽而已。”和尚即使的止住了趙晴的話頭,沒讓趙晴說出前因後果。
“你不想知道?好吧,也是滑頭。”趙晴冷笑兩聲,繼續啃着自己的靈果,和尚面不改色的在那裡繼續阿彌陀佛。“我,道號紫羽,你呢?”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路心。”
“像女的名字誒。”
“這個……姑娘,和尚是沒有女的。”
“不是還有尼姑嗎?”
“那不屬於少林寺,是你們法家的。”
“可她們吃齋唸佛,你們竟然不要她們。你們還是不是有公德心的和尚?”
“……”路心的臉都快苦成苦瓜了,這話真的是接不下去了。
“好吧好吧,不扯這些題外話。你現在還追着我做什麼?既然那個人死了,也沒誰要求你一定要跟着我啊。竟然還不回你的少林寺。”趙晴擺擺手。走到鉢邊上看風景。
換了個話題,路心的臉色也好看了些。“姑娘這個冤枉貧僧了,貧僧這次還真不是追着姑娘來的,天魔塔出現在北方,我佛門和玄天門對付魔族都是義不容辭的事。誰想到。貧僧能在逸城碰見姑娘呢?”
呵呵,還真是巧了,趙晴隱晦的翻了個白眼。
“不過,有一件事,貧僧倒是有些不明白。若說當初的因果,貧僧發現是兩個人的,爲何追來追去,卻總是追到姑娘一個人啊?”
趙晴的心一咯噔,我去,我終於想到自己忘記什麼了。我忘記把何勝光給放出來了。天曉得,他在那裡面一該悶壞了吧。
空間中的何勝光。一拳頭將缺心眼一邊眼角砸腫,“你竟然將我榨好的果汁喝光了,那就算了,那還有我的酒那酒可是我釀了好久的就等着喝了”
“嗚嗚嗚,因爲好喝嘛。不許你這樣對我,不然我就和主人告狀的,說你欺負我嗚嗚嗚。”缺心眼的眼淚,就和噴泉一樣。
一拳過去,缺心眼另一隻眼角也腫了。“別和我說你的主人。她竟然把我打暈丟到這裡就不管了,除了你,我連只蟲子都沒看到,而你連蟲子都不如”何勝光的話艱難的從牙縫中擠了出來。
空間之外。“姑娘。姑娘?”
“啊,你說什麼?”趙晴才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一時間竟然將和尚之前的話給忘記了。
“既然不想說,貧僧不問就好了。”路心平靜的說,顯然是認爲趙晴在那裡裝傻了。
“當初你是怎麼確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呢?”趙晴記得好像是這個話題來着。
“能屏蔽因果的就三種東西,一種是功德。一種是罪孽,還有一種就是因果了。姑娘自己看不到,但是當時在貧僧的眼中,你的功德就像是第二個太陽,刺目的很。就在看到你的時候,因果就斷掉了,若追的那個人不是你,還能是誰呢?”路心慢慢的說完。
“原來如此,怪不得呢,總之要是跑不過你,我總會被你找到是吧。除非,我也有什麼因果之類的功法或者法寶什麼的,暫時屏蔽掉自己的身形。真是,太虧了。”趙晴有些懊惱的說。
“那不一定,要是不是你的功德過於強盛,貧僧也不會歇了追殺你的心思。好了,天魔塔到了。”
路心慢慢的將鉢放了下去,停在了一座小鎮的外面。
小鎮不大,就幾座較大的院落,兩橫一豎三條主街,街中人來人往,周邊店鋪爆滿。街道上還有不少的小攤販在那裡吆喝着,一直拖延到了小鎮外面,他們又重新的圈了不少地盤搭了新棚子。
“嘿,瞧瞧我看到了什麼?”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趙晴的耳邊炸響,“這是路心?路心那個禿驢的飛行法器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小姑娘,和尚也有男歡女愛了,真是稀奇啊,啊哈哈哈。”
趙晴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誰說這話的,出來,保證不會找機會打死你。
趙晴回頭向着聲音的放向看去,竟然還是熟人,是那個長相粗獷的月楓長老。雖然趙晴在十方海域和他只有一面之緣,但是還是忘不掉,那個和名字反差極大的樣貌的長老。只是,月楓長老不是虛靜宗的長老嗎?天魔塔真的出現危機,到了要他們派長老過來的地步了?還是天水秘境,虛靜宗有些頂不住了?
“阿彌陀佛。道友不要亂講,貧僧和紫羽道友僅僅只是普通的朋友,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心路臉色正常,但是趙晴就是知道,他生氣了。
“呦,竟然都維護起來了,看來兩人關係果然不簡單啊。哈哈哈,禿驢,枉你每天還吃齋唸佛的,就是是做給別人看的,真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啊。”月楓長老像是發現了路心的痛腳,竟然猛踩不停。
趙晴可不相信,那個月楓長老還沒有發現自己是誰。他踩路心,趙晴無所謂,其實趙晴也想踩路心來着。可是用自己的清白來踩路心,趙晴可就不同意了,沒看到就剛剛月楓那一吆喝,人來人往的修士都在這裡看熱鬧了嗎?
“月楓長老,你夠了,竟然如此損害我的清白,虧路心大師還爲你着想,竟然特意去找我談話,這件事我不想瞞下去了。”趙晴咬着嘴脣,一滴眼淚說掉就掉下去了,演技點贊。
“紫羽道友……”
“別說了,大師,我知道你心中的苦,可是我不能不說這種敗類,你根本就不用爲他辯護。”趙晴猛然打斷路心的話頭。趙晴這個樣子,頓時讓圍觀之人好奇起來。
“當初我是無意之間,在楓城看到大師的。當初月圓之夜,在海岸邊閒逛能看到大師我很激動,就想去找大師討教幾個修煉上的問題。可是就在海邊的楓樹之下,我……我竟然看到了月楓長老,他……他竟然在那裡,拉扯這路心長老的衣服在那裡表白。”
“哦……”圍觀之人都露出震驚的神色,看着月楓的神色都有些不對勁。
“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月楓長老的臉色頓時鐵青,又忽然轉紅。“你這廝竟敢胡言亂語,找死”說着,一個巴掌凝結出的手掌向着趙晴的方向抓了過來。
但是巴掌還沒碰到趙晴,就消散在了一道金光之下。
“路心,你敢”
“阿彌陀佛,在貧僧面前怎能無故製造殺戮。”路心往前邁了一步,將趙晴護在了身後。
“月楓長老要殺人滅口了啊,大家可都爲我作證啊”趙晴驚叫起來。“當時我看到兩人的情況,也是很震驚很害怕的。當時月楓長老想用強,還下了藥。我當時一時激動,竟然暴露了自己的行蹤,然後被月楓長老追殺了。但是我逃跑手段多,月楓長老沒有追上我。”
“這次,路心大師用因果之法找到了我的位置,給我作保證,說是到月楓長老那認個錯,倒時我自會平安。可是……可是沒想到,當初之事被我撞破之後,月楓長老竟然這樣對待路心大師了,竟然……竟然還會當街羞辱路心長老,我真是替路心長老感到不值啊”
說完,趙晴哀嚎大哭起來,一時收不住都打起了嗝。周圍圍觀的人,面色更加的微妙了,不少人的眼睛都露出了金光。這種高階修士的秘辛可是很難見到的,真是打開眼界有沒有。甚至不少人都在那裡嘀咕,高階修士的世界,果然都有一些不正常的人。
不少人都看着月楓長老的屁股,似乎透過衣服已經看到了裡面情況。然後大家看着路心長老的神色也有些不對,更多的是惋惜,似乎路心長老的貞操已然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