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出來,已經接近中午,蘇大和財大兩撥人客氣的打聲招呼,準備各回各家。
石篙暗自盤算,等會到了半道打發了副校長,或許可以請隗竹吃箇中飯。
這次跟來警局,忙前忙後,沒功勞也有苦勞,算是在佳人面前刷了波好感。
不如趁熱打鐵,吃飯逛街買東西看電影,一條龍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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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女孩子嘛,總得有互動,才能增加感情。
“隗竹,你和我們一道坐車走。”
蘇大那位副校長是開車來的,平時學生可沒資格坐,只是眼下這種情況,捎帶隗竹回程也在情理之中。
可隗竹絲毫不給石篙情面,道:“石老師,我跟輔導員請過假了。身體有些不太舒服,今天不去學校。 ”
石篙還沒說話,副校長笑道:“也好,回去好好休息,有什麼情況及時和輔導員聯繫。至於昨晚到事,純屬意外,別有心理負擔。”
“謝謝校長。”
石篙沒辦法,只好和副校長先走,坐上黑色的奧迪車後,透過窗看見隗竹跟林白藥站在路邊不知在說什麼,脣角含笑,柔若春水,心裡的嫉恨簡直無以復加,眼神也驟然變的陰毒起來。
這讓副校長察覺到異樣,皺眉道:“小石,你怎麼了?”
石篙收回視線,深吸兩口氣平復心情,道:“沒什麼!就是覺得隗竹一個大一新生,卻違規獨自在校外住宿不太合適,出了意外怎麼辦?還不是得學校擔責任?”
副校長道:“隗竹這事我知道,是費校長特批的,你就不要管了。”
費校長是蘇大的一把手,這讓石篙特別驚訝,區區一個學生外宿問題,竟然能讓費校長出面,背後說明什麼?
這個意外的消息,讓石篙原本就對隗竹活泛的心思更加沸騰起來。
看來以前有點太保守了,以後得改變追求方式,要變得更主動,更迫切才行。
“白藥,你是現在跟我回學校,還是去別的地方?”艾玉華拉開車門,扭頭笑着問道。
“我還有安排,艾校長您先回……”
“好,等明天你有空來我辦公室,我們聊聊。”
林白藥對段子都打個眼色,段子都心領神會,拉着劉飛搭艾玉華的車跟着走了,只留下隗竹在原地。
隗竹調侃道:“林總在財大混的很開嘛,連副校長都對你客客氣氣的,想找你談話,還得等你有空。”
林白藥打個哈哈,道:“那是我們領導平易近人……再說了,咱倆臥龍鳳雛,老大別笑老二,石篙請你坐副校長的車,你不也拒絕了嗎?”
隗竹道:“我拒絕石篙,第一,是因爲我討厭這個人。第二,我需要聽你的解釋。”
林白藥裝傻,道:“解釋?什麼解釋?”
隗竹好看的眸子射出危險的光,微笑道:“那好吧,反正我今天沒事幹,就跟着你,你到哪,我跟到哪……”
林白藥這次不是裝傻,而是真的傻眼,道:“老同學,你耍無賴?”
“我發現啊,對付無賴,必須要用無賴的法子。”
林白藥叫屈,道:“我這樣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四有青年,咋滴就無賴了呢?”
隗竹凝視着他,笑意斂去,認真的道:“林白藥,任誰經歷了昨晚那樣的事,應該都會想要一個解釋的吧?”
林白藥想想也是,人家一個女孩子不僅被拖累進了局中,還受了莫大的驚嚇,於情於理確實該給人一個解釋。
“這樣吧,我下午還有很多急事需要處理,實在抽不出空。晚上我去瀾庭找你,你想知道的事,到時候會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你。”
隗竹點點頭,道:“好,你去忙吧,我在瀾庭等你。”
其實,以她的性格,本來不會做出這種強迫打聽別人秘密的逾矩行爲。可這次林白藥牽扯到搶擊案中,明顯裡面另有內情,絕不是警方調查認爲的通緝犯流竄鮑公山,偶遇兩校學生露營,飢寒交迫之下,起了搶劫謀財的念頭。
世間有很多巧合,比如她和林白藥的相遇。
但世間的很多巧合,還藏着不爲人知的必然性。
她想知道,林白藥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危險?
但是,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擔心一個人,往往是動心的伊始。
……
歸夢居。
茶煙繚繞。
墨染時靜靜的聽完林白藥的話,用滾燙的熱茶澆着紅牛茶寵,道:“這樣說來,那個叫利小軍的通緝犯真是衝你來的……”
林白藥看着茶寵的顏色越變越紅,道:“應該是,利小軍提前五天就到了鮑公山,摸清楚地形,然後躲在廢棄老宅的一付空棺材裡。等到夜深,見我落單時準備動手,被段子都和他的三個兄弟制服。”
“利小軍怎麼給警方說的?”
“他當然不會承認受人指使,只說躲避專案組追捕,在蘇淮多地流竄,途徑鮑公山,見有廢棄宅子可以遮風擋雨,就留下來待上幾天,等體力恢復,再去別處謀生……”
墨染時給林白藥面前的杯子倒滿茶,道:“你覺得警方能撬開他的嘴嗎?”
“難!”
林白藥嘆了口氣,道:“利小軍犯的事,搶斃十次都算便宜了他。攀咬別人,也免不了一死,還不如自個扛了,家人還能得到好處。“
“司馬查清楚了,利小軍家裡還有一個七十八歲的老母,一個九歲的智力缺陷兒子。這次來尋你的麻煩,大概率是得了承諾,不管是逃的了,還是逃不了,他的家人都能得到一大筆錢。”
林白藥端起茶杯,望着杯子裡的倒影,道:“我就好奇,衛西江到底跟我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惜花費這麼多的心思來置我於死地?”
是的,這次的襲擊,不出意外,幕後指使可以確認是衛西江。
五天之前,趙鐵樵突然給墨染時打電話,說他得到消息,衛西江通過某些秘密途徑,聯繫到了利小軍。
然後利小軍的流竄蹤跡發生了變化,從南下變成北上,最後消失在越州附近。
墨染時曾來商都市打聽衛西江的消息,而她又隱居在越州,趙鐵樵擔心衛西江對墨染時不利,所以壞了月子門的規矩,暗地裡通風報信。
當然,他的通風報信,自然不是單純爲了做好事!
墨染時淡淡的道:“有果必有因,只是我們還沒找到一切的源頭。不過,衛西江動作越大,露出的破綻就越多,這是好事。“
林白藥喝了口茶,無奈道:“我倒是希望這樣的好事不要再來了……”
墨染時凝視他片刻,莞爾一笑,道:“累了?”
林白藥擡起右手,揉着酸困的肩膀,苦笑道:“昨天可是真的負重爬了一天的山,又差點捱了搶子,能不累嗎?”
墨染時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後,盈盈跪下,道:“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