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號上午,王艾和許青蓮進入國家博物館。
一件白淨的半截袖,一條灰色的牛仔褲,一雙白色的球鞋,王艾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出現在工作人員面前。許青蓮的穿着同樣很簡單,白色連體長裙加一條暗黃色腰帶,一雙白色平底鞋加一個米色挎包。
大概是兩個人太簡單,除了高大的身材讓遊客們多看了一眼、略有疑惑之外,竟然沒有引起注意。
等到移交儀式正式開始的時候,國博的工作人員終於做了一點佈置,來往的遊客發現“前方施工”的牌子不明所以。
金光燦燦的兩個獎盃被王艾親手放在展臺上,親眼看着防彈玻璃罩落下,燈光亮起。儘管許多獎盃流轉在外,但留在展臺上的依然如繁星一般閃耀。
收好兩張收據,王艾夫妻隨同工作人員前往餐廳,“前方施工”的牌子隨即被撤下,前後還不到五分鐘。直到遊客們好奇的走來發現展品更新才知道剛纔王艾來過了。
“獎盃收回來不少,但又被國博借去了,我懷疑他們是想賴賬。”走出國博的大門,上了車子許青蓮立刻“翻臉”。
“剛纔你吃的挺好的呀。”王艾嘴角含笑,內涵起老婆來。
“一頓飯就完啦?你能不能貴點!”許青蓮同樣一語雙關。
“貴賤就這玩意兒,你要後悔也晚了。”王艾耍起無賴。
“那下午我身體不舒服。”許青蓮更會耍無賴。
“說的什麼話?你還是預言師啊?”瞅着許青蓮要把不舒服進行到底,王艾只好投降:“這可是我們婚後第一次拜訪領導,你堅持堅持啊,這個給你。”
說着,王艾從兜裡掏出1415賽季英超冠軍金牌放在許青蓮手裡:“一個金幣夠了嗎?”
“且,鍍金的!”許青蓮嫌棄道。
“那你撒手啊?”王艾作勢往回搶。
“那我不更虧了?”許青蓮飛快的塞進手包裡,還拉上了拉鍊。
開車的李林含笑不語,車子在初夏的BJ街頭馳騁,吹進車窗的風彷彿都帶上了奶油味。
“李哥,你用不着每次都來給我當司機,拿出去也是個老總,國內安保行業有名有號的人物。”王艾和許青蓮鬧騰了一陣,就拿李林開涮。
“拳不離手、曲不離口嘛,當經理也不能荒廢了業務能力。”李林耍着風向盤:“可如今我想熟悉業務只能來找你,一年這麼一兩次的過過癮。”
王艾望向車窗外的行道樹:“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這一路走來朋友們沒散,真好。”
許青蓮偷偷握住了王艾的手,同車的湯牡丹敬佩的望着李林的背影,這位業務能力早就被後人趕上的老保衛這麼多年不管王家人上升到了哪一步都牢牢佔據着安保大頭目的位置,真不是浪得虛名。
回到家裡休息了一會兒,王艾再次帶着許青蓮出門到足協拜見韋迪,晚上則去了老領導家裡就生活和工作做非正式彙報,這次再談到去向的問題王艾就不遮掩了。
“和皇馬的轉會談判實際上已經持續了兩年多,如今各項主要條款已經談妥了,就剩下一些細枝末節需要完善。”王艾坐在袁偉民家裡的客廳裡介紹:“大概六月中旬就能對外宣佈。”
“你和C羅的關係怎麼處理的?”老領導推了推茶杯。
“表面上平等,實際上略微以他爲主,我的第五次金球獎這許多人非常不滿了,我得躲一躲。”王艾笑道:“他是個很好的擋箭牌,而且他也願意。”
“戰術方面呢?”
“新換了教練,所以還沒完全定下來。”王艾拿起茶杯:“弗洛倫蒂諾的意思大概是讓我做前場總替補吧?這個我能接受,一直都是這樣,以後的發展看情況。”
“皇家馬德里這個俱樂部對着名運動員的關係處理方面,還是很有經驗的。”老領導說了一句看向王艾:“如今你也是中國足球的頂樑柱了,爲國家工作嘛,難免要受委屈。”
“您放心,我受得住。”王艾樂呵呵的道。
“看來你是想通了,好啊,沒白受組織教育這麼多年。我還擔心你跟小時候一樣動不動就嚷嚷呢。”老領導摸了摸頭髮:“老啦,可受不了。”
“他當年可沒少麻煩您。”許青蓮在一旁說道。
“可不?”老頭來了興致:“那時候他一遇到事兒就不管不顧的到處罵人,人家罵不過他就來找我評理,小許你說我怎麼辦?我就只能勸人家,說他是小孩,你們別跟他一般見識。”
王艾目光深邃:“可我聽說,您當年背後說我是驢。”
“啊。”老頭不以爲然:“不說你是驢,人家能繞着你走嗎?”
王艾哈哈大笑,老領導也搖頭失笑,把水果推向許青蓮:“小許,吃水果。”
許青蓮不客氣的拿起一顆桃子邊吃邊道:“我覺得領導您的定性還是很精準的,驢子嘛,能拉車,愛叫喚,時不時的還會尥蹶子。”
老頭樂的前仰後合:“不行了、不行了,當初我罵他兩句他得受着,現在可不行了,全球三大超巨之首,現役的傳奇,中國球王,要傳出去我說他是驢,球迷非得來抗議不可。”
王艾趕緊搖頭:“哪能呢,無論您說我什麼都是愛護,真傳出去了人家也得說是名人軼事。”
老頭笑呵呵的看了王艾一會兒,忽然一點頭:“好,我這有份文件你看看。”
王艾接過來一看,擡頭是中國足球發展基金會,便疑惑的道:“您這是?”
“這不是任內工作還湊合麼,趕上足球基礎問題越來越凸顯,所以組織上就讓我幫着出出主意什麼的。”
王艾心中瞭然,由於他的緣故中國足球在新世紀以後開始騰飛,於是老領導也沒法完全退休,便真誠的道:“您辛苦了。”
老頭一擺手:“不算什麼,退休了有點事兒做比全閒着強,你先看。”
過了幾分鐘,王艾放下文件:“這事兒,您和超越那邊打個招呼就行了啊。”
老頭笑着搖搖頭:“小高這孩子,勇於任事,也忠於職守。他說這麼大事兒,他決定不了,本來基金會就想聯繫你,這不正好你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