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王艾就拉着孩子們上山,八點回來吃早餐,然後休息半小時上文化課,再出去打一場教學賽就到了中午,豐盛的午餐之後午睡一小時,再起來就到訓練場進行各項專門訓練,一直到晚餐。晚飯後挑選一場經典比賽進行戰術課,等休息的差不多了進行夜練。
整整一個星期,周而復始,王艾的這個假期和孩子們的這個訓練營緊張而豐富,王艾完全以自己當年在國少、國青乃至國家隊的節奏和強度來要求他們,並親自擔任文化課和戰術課的講評人。
一直到臘月二十八,這爲期十天的“王艾訓練營”才宣告結束,這天上午王艾親自到機場送行,給每個孩子送了一個簽名足球、一件曼城球衣。
望着孩子們的航班飛上藍天,奔着遙遠的祖國歸航,王艾收回視線隨意掃視着車窗外的各種商店,思緒卻跟着孩子們飛回了國內,也不知道15年的這個春節國內是什麼樣子,家裡是什麼樣子,幾個孩子又是什麼樣子。
似乎察覺到了王艾的惆悵,康絲開玩笑道:“如果不是這批孩子在,我們現在還應該在塞維利亞呢。”
“啊,可不?”王艾笑道:“你剛來的時候琢磨度假忘了訓練營的事兒了,這個季節去你海邊的家應該很寧靜吧。”
“是啊。”康絲帶着回憶和嚮往:“小鎮人不多,整天都很安靜,海浪聲比人聲多多了。”
見王艾低頭看手機的日曆,康絲茫然了幾秒鐘勐然意識到男人可能正在犯傻,趕緊勸說:“算了,還有兩天就過年了,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去領事館嗎?那邊肯定針對你安排了許多活動、許多事。”
王艾的手一僵,頹然了一會兒忽然振作:“走,回家玩玩具去!”
到家了一說,黃欣也忽然想起來好久沒玩了,兩個女人興致勃勃的去挑選玩具打算回味一下少年時光,等弄了一地板回來卻發現王艾在給時文君打電話:“小美啊,你可真狠,好幾個月了不想我啊。”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大概率是不好聽的,這邊王艾就急了:“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永遠不想我?”
黃欣饒有興致的站在一旁偷聽,果然王艾一急小美就軟了,說什麼她剛上任要與民同樂,過年要和球隊一起,結果王艾粗暴的打斷:“你必須來,就今天!”
小美那邊果然哼哼幾句掛了電話,黃欣便道:“晚上加一雙快子?”
王艾一揮手:“必須的,她還敢不聽我的咋的?你看我晚上怎麼收拾她。”
“都聽你的了還收拾?”
“加深印象,下次主動點。”
晚上五點,風塵僕僕的小美走出機場,上了車就埋怨:“都說好了還得改。”
王艾接過小美的行李嘴上卻不饒人:“那說明計劃做的不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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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橫了王艾一眼,說了句“就你有理”便轉頭看向了窗外,似曾相識的街燈牽引着她的思緒,又想起了在圖賓根接到電話那一刻的欣喜,明明是個不符合自己審美的愛,卻偏偏讓自己飛蛾撲火。而這一切,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也許就像黃欣所說,同行的時間久了就很自然的在一起了吧?
“幹嘛幹嘛?”沉思中的小美忽然察覺身體飄了起來,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然被王艾抱在懷裡,就趕忙掙扎起來。
王艾嘴角含笑橫了一眼看熱鬧的保衛們:“看什麼看?”
話是這麼說,王艾還是輕輕放下小美,並承受了她一記粉拳,等歡歡樂樂的晚餐結束上樓閒聊時小美品着紅茶問道:“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捉弄我?”
見王艾恬不知恥的點頭,小美也不生氣,或者說生不過來了:“爲什麼?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感覺很丟臉嗎?”
“所以我放下你了啊。”王艾笑嘻嘻了一句,見小美不說話就用那雙精緻的眼睛看他,只好解釋:“我感覺從一個嚴肅、嚴謹的狀態中把你拉入感性的狀態中,那一瞬間的轉變很好玩。”
小美想說什麼,但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微紅不說了,結果被王艾察覺燭光下的小美實在美豔不可方物,便按耐不住湊過去。小美深吸了一口氣,知道拒絕不了……這一晚連訓練都耽誤了。
“後天你去領事館帶誰去?”深夜時分,躺在王艾懷裡的小美剛隨口問了一句又斥責:“不夠你去隔壁,多餘她們躲着。”
王艾只好停下亂動的手:“人家是體貼你,知道你久旱逢甘霖。”
小美回過頭給了王艾一個“你看我這眼神兒”的表情:“你是大號的男人,我是小號的女人,我們倆不匹配你知道嗎?每次都能把我累死。”
“也沒見你服啊。”王艾低頭親吻道。
小美躲了一下沒躲開:“我要現在能動彈早就去洗澡了。”
又過了片刻王艾纔想起剛纔的話題:“誰也不帶了,帶誰都不好,去年帶的是黃欣,然後年中就結婚,到處髮結婚照,那畢竟是官方機構,人家知道歸知道,我總不好帶着你們明鋪夜蓋的,那也太囂張了。”
“算你懂事。”小美閉上眼感受着身上的觸電感,聲音有點抖動:“那我大後天就回去,那邊真的不少事兒。”
一言出口,小美就感覺王艾的手勐然收緊,耳邊聽到“我捨不得你”,忍不住笑罵:“三天給你隨便玩,行了吧?”
“那怎麼夠?初五開工再回去吧?”
“不行、不行。”小美斷然拒絕,然後就在王艾行動之前轉移話題:“今年春聯還是我來寫嗎?想好寫什麼了嗎?”
王艾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此時窗外夜色深沉,遠處的天空一半是燈光、一半是星光,於是衝口而出:“擡眼望星漢燦爛。”
“嗯,大氣,下聯呢?”小美期待道。
王艾沉吟了一會兒:“垂首看青草幽生。”
時文君唸叨兩句:“天對地、大對小、上對下、靜對動,怎麼有點似水流年的味道呢?”
“多少有點吧,本來想說垂皓首的,但矯情了。”王艾摩擦着小美的臉蛋。
“誒,別……橫批呢?”小美急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