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幕式怎麼樣啊?”剛回到科巴姆的家,王艾正準備出去夜練,許青蓮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抱着球的王艾基本沒怎麼過腦子:“肯定比電視裡看的好啊,廣角鏡頭麼。有些細節可能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電視能展示的細節還是沒有眼睛看到的多。”
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兒:“你是告訴我這就是我離開你的代價嗎?”
“什麼?”王艾彎腰繫鞋帶,腦袋夾着手機茫然的問道。
“我在倫敦讀了三年博士,還和你在一起了。”許青蓮在電話裡極其誇張的哭了兩聲:“說好了來旅遊剛到就給我塞了一堆工作,連開幕式也不帶我。不帶我就算了,你還跟我炫耀。”
“啊?”王艾反應過來了,趕緊道:“其實也沒那麼好看,都是外國歌,不懂英語的……”
“你覺得我不懂英語嗎?”
“啊不是,我是說啊許多都是英格蘭自己歷史上的東西,不知道的……”
“我是歷史博士。”
“……”王艾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爆發:“我就不帶你了怎麼着?你咬我啊?”
“你該給我買票,嗚嗚。”
“不是沒有了嗎?別說你了,趙哥他們都在體育場外邊等着我的,我告訴你啊,這些年我就這麼一次光身一個人,我都緊張的看不下去了。”
“沒事兒吧?”
“能有什麼事兒?我要跑的話有幾個能追上我的?能追上我的那幾個誰能來殺我?”
“……你還是跟我炫耀!你一點也不傷心,你騙我同情心!”
“……好,我這就去鍛鍊身體。”
“你鍛鍊身體跟我有……剛纔爲什麼不接電話?”
王艾愣了一陣纔跟上許青蓮的節奏:“電話關機了,到家裡纔想起來。”
“好好的關機幹什麼?你找女朋友去了?”
“別瞎說,剛纔領導接見我來着,問了我不少事兒呢,我能開機嗎?”
“哦,那你快去鍛鍊吧,有些工作上的事兒一會兒還要和你商量。”
“好……你沒事兒了吧?”
“我能有什麼事兒?”
“那你這……突然轉變作風,我有點不適應。”
“嘻嘻,電視劇都這麼演的,我不給你來一次你不覺得少點什麼嗎?”
“不!聽這一會兒我眼冒金星了都,你要天天這麼整我非死了不可。”
“嗯,那好,快去吧。”
王艾哦了一聲帶着一腦門子的莫名其妙出去跑圈了,而電話那邊許青蓮放下手機衝兩個姐妹攤攤手:“看,這就是男人,你有話一定要直說,要拐彎抹角他會不耐煩,要拐的太多他乾脆聽後邊忘前邊、聽前邊忘後邊,聽中間忘兩邊,反正就是一團漿糊。”
“這就是傳說中的鋼鐵直男嗎?”湯牡丹笑嘻嘻的道。
“練體育的,哪個不是寧在直中取?”許青蓮聳了聳肩:“反正這種男人只會聽內容,不會聽情緒,不管你加了多少佐料,他只會扒拉你隨手扔鍋裡的幾根菜葉研究你什麼意思,而且越在乎你越拔不出來,你信不信我男人那腦袋剛纔已經全力開動,甚至聯想到哲學了?”
劉丁香笑的摔在沙發上,許青蓮走過去坐在兩人中間,隨便把腿放在面前堆滿資料的茶几上也不管踢掉了什麼,一手摟一個,十足的一幅大佬模樣,往沙發上一靠:“我跟她都認識十多年了,除了過去三年一直在一起,就這他還是最後纔有那麼點明白,所以你們別指望你們將來的男人能和我們姐妹這樣一個眼神兒就懂你的意思。丁香,趙哥那人看着溫柔,但我覺得他們倆只有工作分工不同,實際上臭味相投、一般不二,要不然也沒法在一起工作這麼多年。”
“也是。”劉丁香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兒,又笑了一會兒:“看來我以後也得學你,儘量直來直去,以前我感覺我也是直來直去的,這幾年……”
許青蓮拍了拍劉丁香的肩膀:“當領導了麼,難免要會語言藝術,但是在家裡,尤其是你選擇了這種可怕又可靠的男人的時候。有一次我問過他你爲什麼不多說說話,他當時看我那個眼神兒跟看白癡似的,一句話能說完爲什麼要說兩句?你看看,這就是他們的想法,在他們看來你說話曲裡拐彎的,那是浪費他的時間、浪費他的腦子,他有那功夫都玩好幾把遊戲了。”
“博士也這樣嗎?我以爲這都是一般男人的想法。”湯牡丹好奇的道。
“博士更完蛋。”許青蓮痛不欲生:“腦子裡東西越多越完蛋,別人十來分鐘翻一遍翻不着就得出來換條路了,可他那腦子翻一天也不帶出來的,就得擱那幹使勁。他累不累我不知道,反正我看的都累一身汗,就怕他腦子砰一聲冒白煙了。”
“所以,你就只能這麼跟他相處了?”湯牡丹追問道。
“一個是我原來就有點這性格,另一個也確實是叫他逼的。你不按他的方法來,他就自虐,你總心疼吧?你還勸不了。”
“博士挺聽你的呀?”湯牡丹也一腦袋漿糊了。
許青蓮恨鐵不成鋼的一巴掌排在湯牡丹的頭上:“我用自己的方法,不是讓他更糾結了?我用他的方法,那不就現在這樣了嗎?”
湯牡丹捂着腦袋看向劉丁香,同情的道:“好麻煩,是不是?”
劉丁香笑而不語,許青蓮嘆了口氣:“其實如果不是博士這樣的,也不用太委屈自己,但一個男人太能幹的話,難免就要遷就點了。好在,這樣的男人一般也沒有花花心思,除了工作就是你。”
劉丁香和湯牡丹無語的換了個眼神兒,敏銳的許青蓮把兩人往懷裡一拉:“我知道你們想什麼呢,但我告訴你們,這是我自己選的。以前我是害怕結婚,巴不得有人和他結婚,我跟着他不用負任何責任。後來,尤其是這三年我漸漸的明白了,憑我,守不住他。”
“他如果只是一個球星,我確信他是最愛我的,我相信我能守住。”許青蓮悵惘的道:“但是,這麼大一個企業的唯一繼承人,憑我自己怎麼守得住呢?你們知道王叔和艾阿姨那裡每年有多少做媒的嗎?能找他們做媒的,都得是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