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王艾用手指指着太陽穴:“任何一個思維正常的人都明白的事兒,偏偏他不明白,他這歲數活到狗身上了!演了那麼多英雄人物,就一點也沒受到教育。說什麼我們吃的喝的、住的用的全是從歐洲搬來的,所以我們要表示感謝,這種屁話他怎麼說出口的?合着我們祖祖輩輩艱苦奮鬥流血犧牲都是白費的唄?洋人給中國修鐵路是做慈善嗎?難道不是爲了加快掠奪速度嗎?洋人給我們修電報是做慈善嗎?難道不是爲了控制中國內政嗎?三番五次侵略我們,搶佔我們的土地、霸佔我們的妻女、掠奪我們的資源,屠殺我們的人民,我們還得感謝?這得多蠢才能說出這種話來?就說這種話的王八蛋,不管能行嗎?就放任這種蠢話去欺騙青少年,能行嗎?”
重新回來的時文君,用腿碰了碰王艾的腿,王艾楞了一下,隨即歉然一笑:“我一說這個就有點激動。”
兩口子對視一眼,張秀雲道:“我明白你爲什麼找我來了。”
王艾點點頭感慨道:“這種人吧,別看戴着一頂宗教的帽子躲躲閃閃的,其實就是文化漢奸,真要打仗,保準就是那個給皇軍帶路的。”
趙老師笑了一下,好奇的道:“既然你思考的這麼成熟了,完全可以寫篇文章反駁,畢竟光是公司內部教育,還是有點狹窄了。”
王艾搖頭:“你別忘了我也是個明星,我也有與實力完全不匹配的巨大影響力。如果我公開寫文章,那不是助長了明星濫用影響力嗎?哪怕我說的對,我能保證別人也對嗎?”
“再說,生氣歸生氣,我還得承認,這種蠢話還是有點用的,反面教材麼。讓老百姓罵他一頓,算是老百姓的自我教育。蠢話終究是蠢話,放在陽光下什麼也不是,只不過也要付出代價,一段時間、一定範圍的思想亂了。”說到這,王艾突然看向趙老師:“話說回來,思想最混亂、最應該整頓的其實是你們教育界呀。欲亡其國先亡其史,欲亂其國先亂其民,這個蘇聯可是有教訓的。”
“趙老師沒有!”張秀雲見王艾目光如劍,立刻下意識的維護道。
王艾、時文君兩人愣了下,突然放聲大笑。張秀雲也發覺失態,看向尷尬的趙老師:“你趕緊表態啊,小王兒在思想上很嚴厲的。”
王艾趕忙擺手:“趙老師的文章我看過,很好,思想上沒問題。”
“你看過?我好像就寫過幾篇關於教育的。”
王艾點頭笑了笑:“可能是我看得多,也可能是我比較敏感,反正只要漢奸一張嘴,那味兒我就能聞出來。你趙老師麼,是個帶有樸素民族自豪感的、有良知的知識分子。”
趙老師聽了這個評語臉色一紅:“說起來,還真想向你請教,我的專業是教育學,在思想理論上還差得遠。”
“請教什麼的談不上,你和張姐在一起了,我們就是一家人,有什麼感興趣的可以多聊聊。”王艾笑着點頭。
“有人說中國古代沒有科學只有技術,我覺得不對,但又想不明白。”趙老師皺着眉仔細說他的想法。
王艾笑吟吟的聽着,聽完了一點頭:“我們首先要定義的是什麼是科學,我以爲,擁有嚴密的邏輯體系的、能夠支持社會進步的學術體系,都是科學。或者這麼說,實踐出真知。中國歷史上領先全球幾千年,這個實踐足以反推中國古代是有科學的,而且是領先的。那些人的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呢?是不加分辨的或者故意混淆的把與科學無關的東西,就是西方人獨有的一些東西算在了科學體系裡,然後管這個叫科學,那麼中國的自然就不是科學了。就好比我按照黃種人的面部結構來制定了一個人類美學標準一樣,按照這個標準,西方人無論如何也是不美的。”
趙老師聽完了,恍然大悟,佩服的道:“難怪秀雲總說你的辯論無人能及呢。”
王艾笑着搖搖頭:“嚴格來說,對方這是詭辯的一種技巧,就是預設了一個它絕對不會輸的環境邀請你參與辯論。我們的很多學者有本領、有知識,但不懂辯論,不懂邏輯,不懂話語權,傻乎乎的跳進人家的預設戰場裡了,那怎麼可能會贏?這時候要做的是把桌子給它掀了,先談規則制定然後再談規則執行。先立法、後執法。”
石桌旁的幾個人爲王艾的精彩分析鼓掌,張秀雲在掌聲停歇後說道:“你這麼一說,好像很多事兒都是這樣的了。”
“當然。”王艾點頭:“剝削階級和無產階級是零和博弈,爲了維護他們的剝削地位,必然要背離人類普遍的良知和道德。我再舉個例子,民主、專制,這兩個詞你們熟吧?趙老師?”
趙老師聞聲忍不住笑道:“我上大學的時候,我們馬院的老師天天吵架。”
王艾也笑道:“美國和歐洲總是指責我們不民主,我們呢,基本是不吭聲。一個是西方輿論霸權讓我們中的一部分人認爲我們確實不民主,覺得我們理虧了。當然還有一個就是我們現在不想和他們吵,不搞意識形態輸出了嘛。”
趙老師思索着道:“你的意思是,民主的定義?”
王艾哈哈大笑:“對,憑什麼他們的是民主,我們就不是民主?或者說憑什麼他們來規定民主的定義、民主的形式?我們如果完全接受了他們制定的民主範式,難道不是掉入了他們的預設戰場嗎?”
趙老師聽到這,往後一靠,長嘆一聲:“明白了,原來我們一直都琢磨錯了,沒想到在根子上就不對。這幾年互聯網社區非常繁榮,我也總上網,我就慢慢的發覺不對勁,中國網上很自由啊,哪有他們描述的那種專制呢?但我按照民主的定義一分析,我們還真是專制,但我們的現實又不是那樣,我完全沒想過是民主的定義出了問題。有些東西是他們獨有的,而是我們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