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米蘭的第一天,王艾看了完整的三場比賽視頻而後第二天回俱樂部銷假。在例行身體檢查後拿到了一份合格的報告放到了貝尼特斯的辦公桌上,老貝看了以後笑容舒展開來:“身體保持的不錯,產假也訓練?”
王艾呵呵笑了聲:“您能給我這麼長的假期我已經非常感謝了,如果回來後還要調整,就過分了。”
聽了這話,貝尼特斯特意從辦公桌後站起來伸出手:“歡迎回來,後天首發。”
24日,國米主場迎戰桑普多利亞,時隔近一個月后王艾首次露面,博得了許多媒體的注意,也讓球迷們非常關切。他們不知道“傷愈歸來”是否會變成一個玻璃人。
好在90分鐘後他們放心了,本場比賽王艾一射一傳,幫助球隊2:1擊敗對手,從而拿到了十月份的首個比賽勝利。
五天之後,國米在客場再接再厲,2:0擊敗熱那亞,本場比賽王艾沒有進球,但卻直接策劃了多個威脅,並變爲了兩個進球中的一個。三天之後,王艾隨隊移師倫敦再戰熱刺,最終雙方鏖戰90分鐘,最終國米以3:2的比分艱難取勝,王艾獲取了一個進球。四天之後聯賽重燃,坐鎮主場的國際米蘭在王艾的率領下迎戰升班馬布雷西亞,王艾意外的和國家隊隊友張永海會師,最終國米1:0小勝一場。
從三場不勝到四連勝,這就是王艾迴歸後給俱樂部、球迷、贊助商交上的答卷,一時間竟然讓部分意大利媒體給他戴上了“拉斐爾拯救者”的外號。不過在佈雷西亞做客梅阿查的當天晚上,張永海受邀到王艾家中做客的時候,哥倆卻並沒那麼樂觀。
“你打中場上癮了?”在王艾的後院,裹着外套吃着烤肉的二寶哥譏諷道。
“我不去的話後邊就成漏勺了。”王艾翻弄着雞翅膀,又給二寶哥夾了一根。
“你們怎麼回事兒?”二寶哥接過來咬了一口:“按理說上賽季五冠王的隊伍,還是大名鼎鼎的貝尼特斯,不該這樣。”
“你看出什麼來了?”王艾喝了一口礦泉水問道。
“反正怎麼看怎麼不舒服,你們人員配置的戰鬥力沒有發揮出來,除了埃託奧之外,連你的表現都不行了。我記得包括我們這場,你回來以後四場比賽才進了兩個球吧?這可不像你,你是場均2球的。”
王艾嗯了一聲,沉吟了一會兒:“上賽季我們打的是防守反擊,也是國米甚至意大利的習慣打法,我們的中後場年齡太大了,經驗豐富但是體能和精力不行了,所以防守反擊這種特別適合。”
二寶哥嚼着肉專注的聽着,還給桌上的鐵籤子歸攏了一下。
“後場人員密度大,可以減少體能和精力消耗,老將們能發揮的不錯,畢竟他們經驗、意識是往上走的。後場沒事兒的話,前場比如我和埃託奧,都是跑得快、踢得準的,特別適合反擊的,起碼我和他身上都能打起來這個。”王艾做了幾個不以爲然的手勢:“可是拉斐爾來了以後麼,肯定要有他的想法,他帶利物浦帶了好多年,習慣了英式的足球哲學,熱血、進攻、拼搏這些東西,看不上特別功利的防守反擊,所以他就給改成了攻守均衡。可這樣的話,攻擊方面確實能增強一點,但後場老將們需要看守的面積大了,跑動距離大了,體能和精力不足的缺點一下就暴露出來,哪怕經驗再豐富也不行。”
“也許一兩場能頂下來,可時間長了肯定要要漏?”二寶哥自顧自的往下分析道:“如果後場崩了,你在前場的努力頂多是和對手拉平,所以你要主動後撤,撤到埃託奧後邊去做組織中場,甚至有時候我看你都退到了斯內德後邊。”
“是啊。”王艾嘆息着道:“韋斯利身體素質一般,讓他做防守中場太難了,所以我就得往後撤,給老將們一個遮掩,讓老傢伙們能抽空喘喘氣,回回神兒。誒對了,你現在喝的白蘭地就是老傢伙們塞給我的,不要都不行。”
二寶哥好笑的提起白葡萄白蘭地:“你一點不喝?行吧,真自律。唉,我要有你這個勁頭就好了。你不喝我就對嘴喝了,難得無拘無束啊。”
“你媳婦咋沒跟來?孩子三歲了吧?”王艾好奇的問道:“你家裡的從來不領出來,咋的怕跟人跑了啊?”
“扯幾把蛋。”二寶哥笑罵一句:“她不愛出來,我也不能強拽着人家。對了,聽你剛纔的說法,好像貝尼特斯不如穆尼里奧?”
王艾想了想搖頭:“他們各有各的東西,性格上也像,但追求不同。貝尼特斯是個對足球很有想法的人,追求一種足球美學,就是心中有一個完美模板,需要一塊一塊的填進去。而穆尼里奧,不能說沒有,但功利心更強,當兩者矛盾的時候,他對後者的考慮要遠比貝尼特斯多。”
“所以……”二寶哥又喝了一杯:“穆里尼奧不怕有人說他打法醜,贏了就行,相對的能夠最大化的利用好現有資產,老闆給什麼就用什麼。而貝尼特斯除非碰到正對路的球隊,否則非要換血不可。你們老闆不是挺傻的嗎?怎麼沒換人?其實那麼多老將確實該換了,早晚都得換,何況他們薪水還高。”
見王艾乾巴巴的笑了聲,二寶哥若有所悟:“……終究是老闆的想法,那你呢?哦,肯定你也要走了是吧?船要沉了,以你的聰明肯定已經選好下一家了吧?”
王艾笑了下,輕輕點了點頭。
二寶哥也點了點頭沒問詳情,又說起了球隊的事兒:“按貝尼特斯的打法,老將們承擔的壓力肯定很大吧?甚至還有守門員?我看儒利奧的失球比去年高多了。”
王艾點了點頭,以桌子爲對象比劃着:“球隊的戰術打法導致前後場有體系性的裂痕,老將們與教練有感情和利益的裂痕,我現在不是萬金油了,而是萬能膠了,到處去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