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多納仍然是足球領域高高在上的球王,即便退役這些年、即便職業生涯中負面新聞不絕,可他依然是球星們的偶像,球星中的球星。所以當王艾輕聲說出:馬拉多納拿了一次一次我要拿兩次之後、當范志毅點出他要超過馬拉多納的成就當球王時、人們先是愕然不可置信,而後又紛紛覺得……好像他孃的有道理!
老白和王艾的簡短對話就體現了這一點,聽范志毅說完之後他立刻站起來指着王艾:“王艾你憑、你憑、憑……”
王艾就那麼站着,平靜的瞅着老白。
老白使了三回勁,最後頹喪的一低頭:“你還真有機會!”
王艾依然一臉淡淡笑意,老白聽王艾還不吭聲,擡頭瞅他,突然領悟:“臥槽,你現在就和他一樣了吧?”
說完了也不等王艾說話,他自己掰着手指:“你們倆都是一次世界盃冠軍,都是隊長、絕對主力、第一射手,都拿過世界盃金球獎,都拿過世青賽冠軍,你額外的比他還多了世少賽和奧運會冠軍。他拿了五次南美足球先生,你現在就拿了七次亞洲足球先生,他因爲規則和時間問題沒拿過金球獎和世界足球先生,你現在分別拿了兩次……”
老白說到這下意識擡頭,見王艾還是那副造型,顧不上吐槽繼續低頭嘀咕:“他拿了三次阿根廷最佳射手、兩次意大利最佳射手,你拿了兩次英超金靴、三次意甲金靴……還有六次歐冠金靴、五次歐洲金靴……”
說到這,老白再也說不下去了,目光裡甚至帶着點恐懼:“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牛逼了呢?”
王艾淡定的點頭,手指點着地面:“現在發現也不晚,趕緊的,磕一個。把我伺候好了,我封你爲天蓬元帥。”
“滾蛋!”老白顧不上和王艾鬥嘴,雙手一捂臉:“我的偶像啊,咋就突然不值錢了呢。”
二寶哥突然仗義執言:“說什麼屁話呢?什麼叫不值錢了?你應該看到不是馬拉多納不值錢了,而是小王兒很值錢了,不是馬拉多納貶值了,而是小王,也包括你升值了!懂不懂?”
老白也不反駁,擡起頭一臉滄桑:“哦,我都活成了紀錄片中的人物了……不行,我得趕緊攢素材、該寫回憶錄了!趁我先退役,嘿嘿,先把他的事兒都抖摟乾淨。”
羅彤亮橫了老白一眼:“你要不要喝點?我瞅你精神不太正常。”
陳洋點頭贊同:“受刺激太深,確實容易出現突發式精神病。”
“你沒受刺激?”老白不樂意的反問。
陳洋、羅彤亮兩人一起搖頭,陳洋道:“我說話慢,所以受刺激了也看不出來,不像你。”
就在隊友們還在胡扯的時候,老高站了起來:“小王兒你說的差不多了吧?那行,時間有點晚了,收個尾吧。有志於下屆世界盃的,就別放鬆,再想想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可以進一步完善的。畢竟四年之後你們也快三十了,到時候還想要拿冠軍,這中間的四年不能閒着。這趟回國呢,你們王隊長剛纔說那麼多就是怕你們飄了,還是得規規矩矩做人,尤其是這段全國關注的時候,我可不想聽到什麼打架、酗酒、嫖娼這些消息。好玩的多着呢,別幹這些犯忌諱的行不行?”
大家一起點頭,正如老高所說,好玩的多着呢,運動員身體強健,幾乎都是愛好廣泛,少幾樣惡習根本不耽誤。
當王艾清朗的聲音終於在機艙裡消失後,空乘在得到了老高的同意後調暗了機艙裡的燈光亮度,衆人也紛紛放平椅子,拉上毯子。就連後艙的家屬們也準備睡覺了。
爲了這趟航程,這架大飛機特意改造了座椅,等回到北京重新入列還得改回來。
拉上毯子後,王艾在前邊也沉沉的睡了。
本來這趟回國落地之前,代表團領隊也要做相應的思想政治動員工作,宣講內容也應該和王艾差不多,也要告誡大家保持本色,也要叮囑大家注意球迷動向,甚至也會提一提獎金的事兒。
只是有幾點,王艾可以做,閻世鐸或者張吉龍都不方便做。比如王艾說大家要注意防備“壞人”,這個領導不方便這麼說,而王艾以大家隊友的身份平等的去提醒就可以。再比如王艾建議甚至是要求大家去開辦訓練班,這是因爲王艾和大家交情深厚、甚至不分彼此,王艾的“要求”容易被大家接受。而如果是閻世鐸或者張吉龍甚至韋迪主任這麼要求,就有點強制命令的意思了,難免大家不樂意。還有,王艾掰開了揉碎了說獎金的事兒,說待遇的事兒,這都是體制內幹部不能明說的,而王艾可以的。
對這幫沒多少文化的球員,還就得王艾這套工作方法能到位。
所以,他說了,也就省了閻世鐸和張吉龍的事兒了,這即將回國前的最後一瞬間的敲打和自我警醒就完成了。
北京時間13日上午,當飛機飛行到了西安上空時,機艙裡的人們紛紛醒來,舷窗外已是陽光萬里。
簡單洗漱過後,空乘給大家送來了豐盛的食物。飛機進入河北上空時,機長的聲音從喇叭中傳來:“尊敬的中國國家隊,本次航班即將抵達終點,很榮幸能夠執行這項任務,將各位世界冠軍送回家。希望在未來的日子裡,我依然能夠經常得到你們獲勝的消息,我代表我自己也我們本次航班全體同事,感謝你們的拼搏,感謝你們爲中國球迷帶來的巨大快樂。”
雖然知道機長應該聽不到,但大家依然在幾位隊長的帶動下一起鼓掌。機長的話音落幕,淡淡的輕音樂響起,那是大家都耳熟能詳的旋律。此前還不覺得有什麼,此時卻心潮澎湃。
飛機接近機場時已經看到了機場等候的人羣,待飛機平穩,王艾提着行李箱站起身回頭看陳濤:“我這渾身上下挺好的吧?”
陳濤點頭:“趕上新郎官了。”
一身大紅的國家隊外套,胸前佩戴着世界盃冠軍金色獎牌,理了理領口、拉了拉衣襟,還低頭看了看腳上的鞋。
登機口敞開,熱浪、聲浪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