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的這句話在不同人的耳朵裡自然聽出了不同的意思,大多數人認爲這是老大在鼓舞他們接下來努力作戰。本來麼,已經確定了世界盃奪冠的目標,可不就是“大時代”?可不就是“風起雲涌”?可不就該“做好自己”?
唯有趙旭日真正聽懂了王艾的意思,他卻沒有跟任何人解釋,沒到時候。
依次走進酒店後分配了房間,王艾的房間在走廊的第二間,和教練的房間面對面,他這一側第一間是趙丹和張光兩名保衛的,斜對面的第一間是閻世鐸的。王艾這一側第三間是康絲的,房間都是標準間,條件還行,反正王艾也不在乎這些。
放下行李王艾得到召喚去了對面,原來是在南非的中資企業來人了。知道大家長途航班十幾個小時挺累,就沒找別人,和領隊、教練、隊長見一面聊一聊。今年、明年都指望人家幫忙呢。
人生地不熟的,光靠主辦方不行,尤其是南非這個主辦方,可不怎麼靠譜。
好在中國在南非的企業不少,林林總總幾百家,其中海信還是連續五年的南非彩電銷售量第一的企業,這次也來人了。寒暄過後還問王艾是否願意和他們合作,王艾把施拉普納的電話交給了對方,這一幕看的閻世鐸有點羨慕,可惜,海信南非不大可能找中國隊合作,甚至衝的都不是中國隊隊長王艾的身份,而是國際米蘭核心球星王艾的身份。
這份錢足協乾眼饞!
不過這也就是個意象,能否達成協議還要看對方的“誠意”。
在商言商,王艾會向本國企業傾斜,但不會“掉價”。如果王艾不來南非,海信還真不一定請他,太貴,而且在南非也沒那麼大號召力。但既然來了,他的知名度在南非就肯定上升一格,這方面商家比足協和王艾自己都有信心。
誰讓他越大賽、越精彩呢?這是南非足球的盛宴,也是南非企業的盛宴。送到眼前了,不挖一勺怎麼好意思?
來的七八個中資企業代表有的笑呵呵瞅着,比如華爲,王艾已經是他們的全球代言人了,無需多籤。有的資金實力不夠或者不合適,只能羨慕了。
送走了這些“地頭蛇”,王艾從一樓大廳走上來,路過吧檯的時候還被一個熱情的黑妹拉住合影。然後,手中被塞了一張小紙條,嘖!
同房間的毛劍卿早早的睡了,又不讓喝酒,醒着幹什麼?
一覺醒來,全隊被拉去了訓練場。約翰內斯堡算是高原,海拔一千多米,又是冬季,日常需要穿着外套,整個氣候雖說沒什麼,但也需要稍微適應。中國隊對南非很陌生,幾乎沒交過手。年底太久遠的交手也沒啥價值,所以重點是看比賽錄像。
由於來之前踢了兩場預選賽,所以國家隊準備的很匆忙,也就黎兵和范志毅提前到來多少了解了一些。
在會議室裡大家對着投影儀看南非最近的熱身賽以及去年的非洲杯,時不時的低聲交談、評論。閻世鐸也坐在人羣中,執掌足協八年,成就無數,政績高光。但他仍然堅持自己“不懂球”的身份,堅決不在專業問題上插嘴,就笑眯眯看着、聽着。
而黎兵和范志毅也習慣了這支風格迥異的國家隊,藉着早就看過錄像的“優勢”,時常嘲笑說大話、放預言的隊員,黎兵還好,人厚道。老範不行,那嘴才損呢。
看了一下午,大家討論了半天,最後形成了比較統一的結論:這支南非國家隊個人腳下技術好、身體靈活,對抗能力越到後場越強,尤其是14號馬修·布思,199的大個子,全隊唯一的白人,身體強壯、控制面積大,腳下靈敏、卡位精準,是個很難纏的傢伙。
至於進攻方面,個人主義突出,既有非洲球員的浪漫,也有巴西足球的鬆散,總之,不怎麼樣。
南非足球就像南非的政府治理,歷史厚度太匱乏,管人的不知道怎麼管,被管的不知道怎麼被管,整個一天真爛漫,想怎麼幹怎麼幹,所以球風和國家差不多,亂就一個字。
爲此,高洪波等教練第二天隊內公佈了首發名單和戰術打法,苑維瑋、馮瀟霆出任雙中衛,郭亮、張永海出任雙邊後衛。中場菱形站位,拖後鄭智,前插陳濤,左右兩邊交給趙旭日和周海濱,前鋒讓王艾和白廣海搭檔。
老高說的很明白:首戰必勝,所以選擇保守的排兵佈陣方式。
尤其提醒趙旭日和周海濱,讓這兩個打後腰、後衛的去打邊前衛目的是兩個:一個是在邊路封死南非隊的滲透,一個是在中路鄭智插上助攻後,向他們習慣的中路移動部位。
苑維瑋和馮瀟霆配合很久了,由於對手進攻能力一般,所以安排他們出戰,也有鍛鍊的意思。羅彤亮儘管身體素質不減當年,且經驗更加豐富,但畢竟也30歲了,萬一有個好歹的,總要有可靠的人替換。
至於前場,老高提醒王艾和白廣海,別看14號的位置是邊後衛,但不知道是南非這些隊員太缺乏戰術意識還是他們教練故意安排的,一旦南非大舉進攻,這位就會拖後變成準中衛,甚至就是中衛。所以這個人很可能是本場比賽兩人交手最多、最難的一關。
老白聽到這裡摸摸禿腦袋,他來之前特意剃的光頭,也不知道他當時腦子忘哪了,認爲南非正熱,怕起痱子。而且也沒告訴別人,偷摸去剃頭,打算落地後當衆隊友熱的一身汗的時候再嘲笑大家。
結果,南非正冬天!
“我才180,這傢伙也太高了,瞅着球風還挺硬,關鍵是還挺靈活!”老白苦惱的摸着自己的禿腦袋:“要不小王突前吧?我打二前鋒。”
老高琢磨着,王艾開口:“你先上去試試,你不行我再來。”
“憑啥我不行你再來,就不行你不行我來嗎?”
王艾搖頭:“他那個頭別看挺兇,但跑的慢,跟伊布似的,我離他遠點能衝起來,過他容易。”
老白吧嗒吧嗒嘴,一點頭:“行吧,你是隊長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