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之光組建了以康絲爲首的市場部,專門負責市場開拓。康絲還把當初拉科魯尼亞大學的同學,也是王艾的同學請了幾個過來。同樣是青春靚麗的女士,同樣擁有一定的貴族背景。
所以這趟王艾迴國,康絲終於跟上了隊伍。
林嬌曾經推薦過幾個米蘭大學的中國留學生,王艾左思右想還是決定算了。他的秘密太多,隨便招一個外人同吃同住的,隱患太大。
許青蓮等幾個人倒是起鬨讓他招一個帥哥男助理回來,被王艾嚴詞拒絕:我的韭菜地哪容別的鐮刀來割?同樣,他也沒敢提招女助理的事兒,結果就是男女都不行,除非是條狗。
可瞅淑女那笨蛋的樣子,狗也不行。
還是康絲吧。
整整半年的鍛鍊下來,這趟回國的飛機上,王艾猛然察覺康絲不再是過去那個沒心沒肺整天傻乎乎的小姑娘了,做起事來條理分明、手腳麻利。往常她磨磨唧唧要兩個小時才能辦好的事兒,現在也就15分鐘。
“想好下一步去哪了嗎?”商務艙裡,王艾看着比賽錄像頭也沒扭的問道。
“還沒想好。”扎着蓬鬆辮子的康絲言簡意賅。
王艾觸碰了一下電腦的鍵盤,扭頭道:“你這頭髮真不能披肩發嗎?這總瞅着像個孩子。”
康絲捋了捋自己的頭髮也苦惱的道:“沒辦法啊,頭髮就這樣,一鬆開就滿頭都是毛,活像個……你別笑!”
“可以拉直吧?”
“不要。”康絲晃着頭,倔強的就像她的捲髮:“我崇尚自然!”
王艾抓着她的袖子把她的手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那你就不該洗澡。”
“哎呀呀!”康絲抽回手:“狗都洗澡的!”
說完了,康絲又惴惴的問道:“你說,我這髮型真的不適合、不適合老虎那樣嗎?”
王艾哈哈一樂:“逗你的,是人塑造職位,不是職位塑造人。”
康絲哦了一聲,突然攤在椅子上:“一下子沒事做,突然感覺好累啊。”
王艾憐愛的看着康絲:“要不,我給你放個假?帶薪的。”
康絲的身體跟魚一樣彈了一下,又摔了下去,茫然的道:“放假,我也沒處去啊。”
“會塞維利亞看看?去馬德里走走親戚?要不就去英國走走親戚?對了,我記得女王的老頭就是你親戚吧?”
康絲的雙手攥着,兩根食指下意識的對在一起,想了想搖搖頭:“不要了,塞維利亞我一回去就得落入弗朗西斯科手裡,有得被他嘮叨。馬德里那邊沒啥大事我也不能總去,索菲亞王后自己也有不少煩心事兒。至於英國,還是算了,他們不承認我的,即便心理承認嘴上也不能認。”
“親情真淡薄。”王艾感慨了一句。
“也不只是這方面。”康絲搖着頭認真的道:“二戰以後,貴族勢力就不行了,英國原來那麼大,現在就這麼一小點兒。連王室成員都得上班了,何況是我們家這種,認了我就得給我錢。”
“也是。”王艾更加感慨了。
“還說我呢,你家裡那些親戚不也是這樣?”康絲突然的反擊令王艾手足無措:“我都聽說了,聽老虎說的,你家那些親戚,哼哼!”
王艾聽到這,泄氣的道:“能怎麼辦?總歸是打斷骨頭連着筋,就爲了名聲,也做不到徹徹底底。”
“那家裡一年給他們多少錢?”康絲湊近了小聲問道。
“一家四五十萬吧,給老人的。”
康絲算了算,吃驚的道:“在中國,這很多了吧?吃喝拉撒看病住院旅遊什麼都夠了吧?”
王艾聳了聳肩:“這只是一部分,直系親屬孩子上學的學費什麼的,帶着孩子上門來,還能說給趕出去?孩子又沒仇沒很的。”
“那不是沒完了?就不怕他們越要越多?”
“所以才就給老人啊。”王艾笑了聲:“老人有一天要是沒了,這錢就停了。所以他們得變得法的對老人好,老人在這份錢才年年有。而且他們的心思都停在什麼讓老人‘生病’、‘旅遊’這些事兒上了,我這邊還省心了呢。”
康絲想了想,小大人似的嘆口氣:“真複雜,這麼一想,我覺得我還挺幸福。”
王艾摸了摸康絲的頭,康絲享受了兩秒鐘羞惱的推開王艾的手:“我是經理了,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好。”王艾逗小孩一樣的鬆開手:“來,吃糖。”
康絲勁勁兒的吃下一顆阿爾卑斯,嘴巴鼓的跟松鼠似的:“我和你說,不許小瞧我,公司的客戶百分之八十都我談的!”
“嗯嗯嗯。”
康絲吃着吃着,反應過來,伸着脖子嚥下糖果,低頭一口咬在王艾的手上。
“疼疼、回頭請你吃好吃的。”
“嗚嗚嗚!”
“回家我把上次那個國宴的廚師請來給你做一桌!”
“……嗚?嗚嗚嗚!”
“……我沒洗手!”
“哇、呸呸!”
商務艙裡的乘客,尤其是來回走動的空姐留意着王艾這裡的動靜。在航空圈裡已經流傳過,這位舉世聞名的大球星脾氣出了名的好。即便身體不舒服也不會拒絕空乘的要求,對一些過分的動作也不生氣,比方說合影時給他豎起兩隻“耳朵”什麼的。
見多識廣的空乘就沒見過這麼和諧與助理的關係,說是情侶還不像,倒像是兄長帶着小妹;也沒見過哪個明星帶着保鏢一起做頭等艙的,票價差了3、4倍的。
“你真好。”這是飛機降落在巴林機場,空乘與王艾合影後,其中一個含羞帶怯的誇獎。
“愛上我啦?”王艾“驚喜交加”的笑着反問道。
幾個空乘鬨笑,說話的那個急切的申辯:“不是,我有男朋友,我是,我是說你真的很好。”
王艾撫胸欠身:“謝謝,我的榮幸!”
然後,王艾壞笑着一伸手從兜裡掏出一把阿爾卑斯:“我請你吃糖,乖。”
比王艾大了好幾歲的空乘下意識的伸手接過了糖果,忽然找到了小孩的感覺,突然明白了康絲的感受。
男人永遠都是男孩,女人,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