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長長的嘆口氣,這麼恢弘的計劃要放棄,真是不甘心。眼瞅着就可以觸摸到那顆最甜美的果實了,卻生生差一步臺階,說什麼也邁不上去。
老沈勸說了一句,見王艾懊惱的很,於是停了一會,等待王艾的情緒平復下來才道:“過哪河脫哪鞋,走到哪算哪。不論你算計了多久,策劃的多精妙,世易時移,該變就得變,該換就得換。其實我這一輩子也經歷過你類似的事情,當然了,沒你這麼高,但也是心心念念很久了的東西,反覆盤算自覺手拿把掐的東西,結果呢?一個不起眼的因素就橫在你面前,最後也是功虧一簣。那怎麼辦?我也跟你一樣,消沉了一段,可後來領導開導、朋友勸說自己也想明白了,已然這樣了,你還能怎麼樣?一個成熟的人不能總是懊惱過去,而是要勇敢的接受現實,挺起胸膛繼續前進。”
老沈見王艾低着頭,上前拍了下王艾的肩膀:“小王,你沈叔,還有家裡很多人都很擔心你。之前家裡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就是覺得沒那麼容易。所以你一找我我馬上就來了。只是我們也沒想到這件事這麼難,你的處境這麼難。唉,可惜啊,你走的太遠,不論是我還是家裡,都夠不着你了,就得靠你一個人在這熬着。但是呢,我們總歸比你大,摔的跟頭比你多,摔啊摔的,也摔出經驗了。所以啊,你聽你沈叔一句話,過去的事兒別想了,這個大計劃也扔下吧,實現不了的計劃再美好也沒意義。你啊,趕緊的重新振作起來,認真琢磨最壞情況下該怎麼爭取吧。”
王艾揹着手擡起頭,望了望小路旁邊科巴姆的高牆:“就是仍然留在這,怎麼爭取唄。”
“是啊,你不是走不了麼?”老沈微笑:“那,還得幹啊!家裡都瞅着你呢,各級領導、報紙電視臺、教練球員還有球迷,都瞅着你呢,甚至說,指望着你呢。你的那幫小夥伴也指着你呢,你這個當老大的,不得打個樣兒出來?”
王艾轉身面對黑沉沉的夜幕,“啊”的大吼了一聲,惡狠狠的連出幾口氣,又狠狠搓了搓臉:“你說的對,還得幹。可我一點準備都沒有,接下來怎麼幹?你教我?”
老沈挑了挑眉,我教你啥啊?我一初中畢業、啥國際名譽也沒有的老傢伙,跟你一個大博士、兩大獎候選人說這麼半天,我流一身汗你知道不知道?
可沒辦法,老沈還得硬着頭皮幫王艾分析:“你看,你最大的優勢就是攻擊力強大且全面,留在切爾西都是熟人,哪怕戰術打法要換,起碼和你隊友的默契還在。那你接下來這半個賽季要和卡卡競爭,那就得還發揮你的優勢,可勁進球唄?”
王艾深深嘆了口氣:“要是光進球就能行,我也就不用琢磨走了。”
“你看,你還是放不下不是,你別考慮走的事兒了,徹底別考慮了。”老沈嚴肅起來:“徹徹底底的放下走的可能性,然後重新盤點,看看哪裡行、哪裡不行,然後再想招。我知道這很難,但難怎麼了?誰不難?你以爲卡卡就不難?他瞅你更腦袋疼。”
王艾嘿嘿一樂,老沈也笑道:“所以呢,你們倆的戰鬥纔剛開始,雖然你失去了一直圖謀的優勢,但畢竟還沒開打呢,事在人爲,你還是有很大努力空間的。”
“那我咋努力?”
“剛纔不說了麼,你攻擊力強大還全面,你就可勁進球唄。”老沈說完了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我還差點忘說了,你在切爾西幾乎不罰球,爲什麼?不好和蘭帕德競爭?”
王艾點頭:“有這方面因素,反正我也不差進球,要是搞的隊友不團結,對我很不利。”
老沈一拍巴掌:“你看,你小子到現在居然還儲備着攻擊力呢,那這時候不用你啥時候用啊?你和蘭帕德做了兩年隊友了吧?我看你們倆還經常一起出席慈善活動,關係挺好的吧?反正他今年肯定沒希望,他那人據說還挺好,那機會讓給你有啥不行的?他都29了,接下來琢磨不是兩大獎而是怎麼拿到一個大合同,吃的滿嘴油回家了,成全你有啥不行的?”
王艾皺着眉琢磨着。
老沈又想起來一件事:“誒還有件事兒。你這轉會卡這了,是何塞弄的吧?那他是不是心裡對你有虧欠?那你得找他要好處啊!”
王艾一攤手:“我帶你隨便溜達,不就是好處?”
老沈嫌棄道:“這哪夠啊?相比你的損失,我瞅兩眼他訓練就扯平啦?你也太大方了?憑什麼便宜他啊?”
見王艾要說話,老沈一擺手:“我明白,你過去有這樣那樣的顧慮,那你現在還顧慮啥?你都要走的人了,你管那些?何況西方人這性子你還不懂?你越狠,他們越服你。”
老沈越說越快:“再說了,從人性上講,何塞虧欠你,他不是不知道,他是有心補償你的,起碼他還要用你吧?只是礙着面子罷了。但你要是不找他要,慢慢的,他這虧欠就變成了怨恨,你呢,也會對他越來越怨恨。我聽說你們倆過去可不錯,他那人除了這事兒辦的王八蛋以外,別的都還行,這山不轉水轉的,以後指不定什麼時候你們還得合作,所以這關係還得儘量往好了整。現在呢,他是翹首以盼,等着你上門敲他,你敲了,佔了便宜不說,他還舒服,你要梗着脖子不要,不但眼巴前的撈不着,他還不痛快。”
“您是說,我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