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蓮想到一種可能,頓時嗆了一下,一邊嗆着一邊指着王艾笑:“你,你,你居然……哈哈哈。”
王艾低頭瞅了瞅,跟看白癡一樣看着女朋友:“想啥呢?”
說着王艾信手一甩,一道水珠落在練功墊旁邊的水泥地上:“這也是尿?我還能尿胳膊上?”
“哦。”許青蓮頓時有點羞慚,還是有點好奇忍不住上身前傾,嗅了嗅:“我一直奇怪,爲什麼你沒有那種汗臭味呢?”
王艾伸出胳膊嗅了嗅,不以爲意的搖搖頭,轉身走向單槓:“流的多了唄。”
“什麼意思?”許青蓮也放下杯子,繼續她的動作還在追問。
“廣義上的汗臭有三種因素,第一是工作環境因素,比如在污染高的環境裡,汗液沾上灰塵、粉塵什麼的再被細菌一侵蝕,第二是毛孔和皮膚碎屑發黴導致的,也就是自己不乾淨,出汗再一漚。第三才是汗液本身的。有一些尿素、尿酸什麼的東西,本身就不多,味道也不大,汗流的越多,越稀釋,越沒有味道。”
“哦。”許青蓮應了一聲,想了想又促狹問:“你爲什麼研究這些?是不是爲了勾引女生?”
雙腳掛着槓鈴片做引體向上的王艾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是長跑時候發現的。一般剛跑或者很久沒跑的一開始,流的是鹽汗,汗水特別鹹,跑着跑着鹽汗流乾了,就變成了油汗,特別黏,等徹底跑開了或者經常跑就變成了水汗,不鹹也不油,跟水一樣,我現在就是這種狀態,身體裡外特別通透。”
說到這,發現許青蓮還要接着攻擊,王艾立刻反擊:“話說你一天到晚吃的不少,運動可不怎麼夠,小心變成臭女人。”
許青蓮果斷炸毛:“你才臭女人!臭男人,誇你兩句你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可嘴上犟着,身體卻站了起來,開始跳健美操。
王艾每天的健身是很嚴格的,有一整套動作,是中西結合的產物。場上一分鐘,場下十年功,荒廢不得,所以和許青蓮逗了兩句後就沉默了下來,只有節奏鮮明的呼吸聲和一個個讓人恐懼的力量訓練。
比如蝴蝶機,以前王艾用的滿格是93公斤,現在爲了節約訓練時間換上了136公斤的,每一次拉伸,全部!這臺經過專門加強的蝴蝶機就會發出重壓下的恐怖聲音。不加強不行,這玩意通常只需要30%的負載,而王艾總是100%負載,器械壽命短了四分之三。
許青蓮跳了二十分鐘健美操,跳累了,雖然盤着頭髮,脖子上還是有一層水光。走到在高拉背訓練器上的王艾面前,叉着腰饒有興趣的打量王艾的肌肉,突然道:“爲什麼你的肌肉看起來也就那樣?”
說着,伸出手指在王艾的胸肌上、腹肌上戳了戳。
王艾懶得理她,正調整呼吸呢,於是胸肌、腹肌依次猛的收縮,硬生生把許青蓮的手指彈開了,不過,許青蓮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更有興趣了,馬上回來戳起來沒完。
好容易一組動作做完,王艾慢慢鬆開力臂,放下背後滿當當的配重片,喘着粗氣道:“話說,你這算不算耍流氓啊?我要碰你一下你就急眼,你這可沒收沒管的了。”
聽到男朋友潛臺詞中的含義,許青蓮收回魔爪,還往後退了兩步:“說啊,你爲什麼和他們不一樣?”
“咋不一樣?”王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腹:“沒他們好看?”
“嗯!”許青蓮揚着下巴。
“咱的運動性質不一樣。”王艾晃着頭靠在立柱上休息:“他們那個就是爲了美觀,那肯定會按照人的審美來塑造身體,我們不是給人看的。再說,他們那個總有吃藥打藥的,我們……嗯起碼不會爲了肌肉那樣。當然極個別的也可能有,但大多數是沒有的,因爲我們肌肉漂亮沒什麼用,甚至有壞處。”
“就不能又有用又漂亮?”
“且!”王艾鄙視道:“遇到我算你撿着便宜了,你就偷着樂去吧,好歹我是練足球的,我要練鉛球、鏈球……”
“啊!”許青蓮驚叫一聲,隨後雙手比劃着:“他們那體型……”
王艾皺眉:“瞎說什麼呢,人家也是爲國爭光,拿給國家的比我們多多了。說到底、人家是爲國犧牲才那樣,咱不能笑話人家。”
瞅着王艾有點生氣,許青蓮趕緊認錯:“我覺悟不夠,趣味低俗、審美庸俗、追求媚俗……”
給王艾逗樂了,“我就那麼一說,你這痛徹心扉的。唉,其實我提起這話頭就不對,就帶着對人家的不尊重,我是口是心非,錯在我。”
說着王艾走到單槓前,雙手抓槓,擡起雙腳用腳背掛槓:“別逗我了啊,這個動作比較危險。”
許青蓮點點頭,退回到鏡子前在墊子上盤坐,看着男朋友雙腳掛槓,身體舒展下來做腹肌收縮訓練,這個是大頭朝下,萬一逗的王艾身子一抖掉下來,腦袋就插脖子裡了。
哪怕王艾不死,她也得哭死,以後男朋友就沒脖子了!話說,這是謀殺親夫的好方法啊,爲什麼瓊瑤就不這麼寫呢?
許青蓮一隻手臂撐着下巴,目光緊緊留在男朋友大鵬一樣矯健的身體上,腦子裡卻開始瞎琢磨。
許青蓮這時回過神兒來,指着屋子裡的蝴蝶機、推舉器、拉力器、大飛鳥這些鋼鐵造物:“我能不能練?”
“能啊。”王艾點頭:“女生練一些沒壞處。”
“你就不怕我練成肌肉女?”許青蓮揮舞着拳頭在王艾面前狠狠的表情。